第一幕 日本的生意
“哎呦喂，秦二爷您老人家可是有阵子没来啦，怎么着，前段时间又去哪里发财了？”
“嘿，小二这你可就说错喽，发财？破财还差不多！这一趟钱没挣来多少，却是花出去不少！”秦二爷将手里的鸟笼子往边上一递交给自己的随从，然后稳稳坐在了店小二给擦拭干净的椅子上，“今个是哪位老板的戏啊？”
“今个是钱老板的。”说着，店小二把手里常备的唱本递了上去。
秦二爷随手翻了翻便将唱本扔回了店小二手里：“有阵子没听见这大戏的唱腔了，甭管哪位老板的戏都得过过瘾。”
“哟，秦二爷这是去哪了？还能听不到唱腔？难不成是出国了不成？”原本店小二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着了。
“嘿，你的消息还真是够灵的啊，咱是去了趟日本，这也算是出了国了。在那东洋矮子国啊，想听个戏都听不成，只有男的女的脸上抹得煞白，然后在那么呀呀嘿嘿的不知道**个啥，除了吓人还是吓人，没法听！”
听到秦二爷的话，坐在他旁边的人也凑上来搭话了：“我说最近怎么一直都见不到您秦二爷呢，感情真的去那东洋国了，怎么着，去那干什么？”
“哟，马老板也在这里听戏呢？”秦二爷笑着一拱手，解释道，“要问我为什么去那东洋矮子国吧，前段时间上面不是说要以德报怨帮助那东洋矮子国重建城市么？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去那边做做生意。所以就坐船过去瞧瞧喽。”
“怎么样？找着生意做了？”一提到生意，马老板立刻来了兴趣，虽然他是卖成衣的，跟日本重建搭不上什么关系，可是多听一听总归没坏处，说不定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真叫他找着个商机也有可能。
“嗨。别提了！说起这个咱就来气！”说着，秦二爷真的是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哟，这还有谁敢跟您秦二爷置气啊？就那些东洋矮矬子？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甭想啊！刚刚让罗大帅给收拾了难道还想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扎刺？反了天了！”这边马老板一拍桌子。旁边几个相熟的老板也是跟着义愤填膺起来，作为堂堂京城人士，说什么也不能堕了自家威风不是？
“哪能啊。不是东洋矮矬子。那帮小鬼子一见咱穿的衣裳是华人，立刻一个个都跟哈巴狗似的，就差管咱叫爷爷了。”一说起东洋人，秦二爷刚刚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仿佛去日本溜达一圈耀武扬威是替他祖上出了彩的英勇报国之事。
不过说起来，为了能够享受到在日本人面前耀武扬威、亲身体验一把翻身骑在鬼子头的爽快，尽管此时华夏刚刚打完一场打仗，全国从上到下手头都颇为紧凑，可仍然有不少人专程去日本旅游，就是为了体验在日本人面前当爷爷的感觉。
想当年小鬼子都是一副什么德行所有人心里都有数。那简直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而现在呢？天皇没了，原来的大日本帝国也成了东西两日本了。日本人也算是颇为识情知趣，那是真把这些拼着时局不稳，日本时不时还会发生些袭击事件的危险于不顾。专程前往日本或旅游或做生意的华夏人当爷爷供着，态度之恭敬和前不久的趾高气扬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这还不算完，最让那些到日本的华夏人感到值回票价的是东洋岛国的日本女人，一想到这里，秦二爷不禁又嘿嘿一笑。
见到秦二爷笑得暧昧，诸人都是心领神会。马老板凑过去问道：“怎么样？早就听说那日本女人不错，这一次秦二爷可还满意？”
“满意，怎么不满意？太满意啦！”秦二爷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东洋女人吧也分个好孬。小日本整天打仗，男人都当兵去了，农村的地都是女人在种，这些种地的村姑一个个的黑了吧唧的不成样子，不能看，不能看！不过除了这些，其他的日本女人倒是有不少绝色！这些人的曲子那是听不得，难听的要死，不过嘛，床上功夫倒是不错。”
“想必秦二爷一定享受了不少噢。”
“那是自然！”秦二爷笑道，“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出了门往左拐，翠红楼上的姑娘不比他们差，而且还有白俄的大洋马，日本女人哪里比得了？在日本啊，最让咱舒爽的是全日本的女人从上到下，哪怕是男人就在家里，他们只要见到咱这些华夏爷们，那就是死命往家里拉，不要钱倒贴都行！”
“真假？倒贴！？”这一下子就连小二都来了兴趣，“是不是只要我在日本呆上十天，随时都能找个女人玩玩？”
“那是自然的，甭管有钱没钱，只要你是华夏人那就行了！肯倒贴的多得是！”说完，觉得不妥帖的秦二爷又补充道，“不过这些人的样子就一般般了，真要想找漂亮的，你还得给钱，华元最好，新发的日元也行，不过么，最省的是给吃的，像翠红楼最次的小红那种，一个馒头就够，你要是给他一小袋子米，那陪你睡上大半个月都成！”
“真的！？一袋子米大半个月！？”这一下，不止是店小二，周围所有人都开始流口水了。
虽说只是翠红楼最次的小红的档次，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清纯可人，比自家的恶婆娘好上百倍的货色，居然一袋子米就能包月玩？玩腻了还有人倒贴让你换口味，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对，就是一袋子米，如果是咱们华夏的米更好，现在咱们华夏的米一斤顶日本米两斤。”秦二爷又补充道。
“一斤顶两斤？咱们的米难道还带着仙气不成？”马老板奇道。“这米和米是不一样？那要是贡米也就算了，不止是一换二，难不成那随便什么地方种的硬米也能顶二斤日本米？”
“对，就是什么米都能一顶二，这是最低的了！”秦二爷笑道，“因为日本米啊，除了那些快要饿死的之外是没人吃的！有毒！”
“有毒？”众人皆是吓了一跳。实在没有想到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秦二爷点了点头：“刚刚下船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当时有人告诉提醒我说绝对不能吃日本种的粮食，说是因为前两年为了断日本的粮咱们军队往日本的农田里面洒了不少的毒药。这些东西现在都没散干净，你们想想，从洒了毒药的地里种出来的庄稼那能吃么？”
“确实不能吃。还是小心为上啊！”马老板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以后去日本还要备足了粮食？这也太麻烦了吧。”
“麻烦是麻烦，但总比吃出病来好不是？”秦二爷又道，“再说了，不能吃的就只是地里种出来的粮食而已，那些个海鱼什么的还是能吃的，既然去日本了，谁还闲的吃什么饭团子啊，肯定去那边吃海鲜啦。”
一提起吃来，秦二爷的兴致又来了。兴奋的继续大说特说道：“说起来吃啊，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个日本矮矬子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鬼点子还真多！我去过一家店，他们把处子之身的女子身体当餐盘来用。所有的菜品全部都放在女子身上，一边吃还能够一边欣赏，啧啧。”
“那您秦二爷还有心思吃饭？”
“就是就是，下筷子的时候夹得地方对么？可别夹了半天夹不下来回头一看夹错地方了。”
……
眼看着这些人越讨论越来劲，越来劲越想实践实践，就差集体撂摊子不听戏改去翠红楼玩一玩了。这可绝对不行！
担心今天营业额的店小二急忙尝试着转移话题：“秦二爷，您刚刚说在日本有人气着您了，谁那么大的胆子？不是说那些日本人一个个难得像哈巴狗，女的愿意倒贴么？”
“是啊是啊，是谁敢气您秦二爷？”旁边正在YY的马老板也想起了这茬，急忙问道。
“还不是那些南方佬！”一提起这事，秦二爷立刻气呼呼的说道，“除了他们在这亚洲地界还有谁敢欺负我秦二爷！？就是那租界区里面的洋人也得给咱几分面子吧？”
“南方佬？琼崖那帮子人？”马老板奇怪的问道。
“对，就是他们！”
随着秦二爷指名道姓的确认之后，周围包括马老板在内的人都想不通了。由于有罗杰这么一个现世财神的带领，南方一派的商人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不止是在国内，甚至就连世界上都占有了一席之地。
不过尽管这些南方商帮如日中天，却和国内的老牌商帮们没什么冲突，双方一直处得很好。
因为罗杰麾下的商人们大都跟着罗杰从事化学、机械制造、造船等等一系列的重工业和药品类的科技型产业，这些产业国内的那些传统商帮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涉足，仅有的小猫两三只也早就被招安了，传统商帮们绝大多数从事的都是纺织、火柴、面粉等等技术含量甚低的劳动密集型轻工业。
双方的经营区域互不竞争，自然没有冲突。而且南方商帮的崛起还带动了国内经济走好，百姓生活水平高了自然对于民生型轻工业产品需求更旺，这就带动了传统商帮产品的销售，而传统商帮轻工业的红火又反过来需要更多的机械等等订货，促进了南方机械制造业的发展。
可以说华夏南北两帮商人之间不但没有什么仇恨，反倒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平日里见了面也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关系融洽的不得了，怎么突然之间这秦二爷就对人家咬牙切齿了呢？
“谁让他们抢老子生意！”秦二爷气呼呼的说道，“日本打仗惨烈，整个岛上都没剩下几栋好房子，这要是重建起来得花多少钱？上面可是都说了，这重建的工程可是要有七成归咱们华夏人来做的。我去日本。还不就是看上了这些事么？
“那些日本人不是已经穷得都要当裤子了么？哪里还有钱让你去挣？”马老板不解。
“嗨，日本人没钱，可是咱罗大帅有钱啊！前段时间不是说为了支持日本重建，贷了一笔款子给日本人么？当时可都规定好了的，这笔款子只能用来向咱们这些华夏商人购买东西用，除此之外不能干别的！你说说，这一下子不就有钱了么？”秦二爷说道。
“这样的话东洋生意倒是做的。”
“原本我就想好了。日本那么大的地方，咱只要选个肥的单子吃下来这趟就亏不了。可是谁知道到了那里才知道，但凡油水高点的地方都已经让那些南方佬给抢先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几个没啥油水的项目，要不是在日本矮矬子面前当了把太上皇的瘾，这趟老子还不如不去！”秦二爷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听说罗大帅那边的官不是都挺公正的么？怎么也学会玩这么一手了？”马老板皱眉问道。
由于罗杰一向认为由官员去清查官员的渎职腐败等等问题根本就是扯淡。一个系统之内人事财政都在人家手里攥着，敢撕破脸皮才是怪事，因此一手建立起了一个从人事到财政都完全独立于政*府机构之外特别行政调查局，只对自己一人负责，拨款全部来自国有企业的专项税款，其职能简单点说就是专门和官员作对，考评检察官能力的标准就是拉下了多少贪官污吏，想要晋升就得踏着官员的尸山血海过去。
只要是有人给这些检察官们一点线索，那么肯定一票人就能扑上去围着出事者狠咬一通，若查无此事就要查谁诬告的。若查实确有此事，那人的麻烦就大了。
自从特别行政调查局成立以来，罗杰麾下的官员几乎人人自危，坊间都将这个特别行政调查局称呼为“锦衣卫”。
是以南方官员多清廉，处事也较为公允。反正罗大帅给的薪水足够高，他们犯不着为了点蝇头小利去招惹那无孔不入的“锦衣卫”。
“倒不是他们的事。”秦二爷说道，“他们说那些个南方佬在之前打仗的时候对战事出力甚多，的了什么奖励点数，这奖励点数越高就越能优先拿项目，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优惠。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是咱们当年不愿意出力么？那时候咱们这京城可是让小日本占着呢！咱们是有劲也使不上啊！”
“行啦，您秦二爷也别生气了，这都是命！在过去，人家这叫从龙之功，能是咱们能比的么？”
“唉……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时运不济啊！你说我怎么就没生在琼崖岛上？”
正当秦老板哀叹不已的时候，突然间外面窜进来一个学生摸样的人，大声喊道：“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就在众人心头一跳，全都等着下文的时候却只听那人继续喊道：
“欧洲那边出大事啦！德国人和波兰人打起来啦！”
“给爷爷我滚蛋！哪里来的土鳖！欧洲洋毛子打架关咱个屁事！还出大事了！滚一边玩去！”
“就是就是，赶紧滚蛋！这边的戏马上开场了！”
“你们……你们都不关心国际大事！简直……夏虫不可以语冰！哼！”说着，那学生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而馆子内又恢复了一片的热闹。
趁着众人都坐回到座位上，秦二爷这边没什么人了的时候，店小二却是再次凑了上去，一脸巴结的小声对秦二爷说道：“二爷，既然那日本女人这么好，您这次从日本回来就没买几个来做丫鬟？”
“买啦，怎么没买？现年头日本女人多男人少，买女人便宜着呐……怎么着？你也想买一个？”秦二爷眼睛咕噜一转便明白了这小二到底想些什么。
“嘿嘿……咱这不是没婆娘么？家里又穷，您二爷开开恩，便宜点让咱买一个成不？”店小二谄媚道。
秦二爷佯装皱眉道：“哎呀，这可不好办，虽说这日本女人便宜，可是我这次买来的都是要当丫鬟的，姿色不错价钱自然贵，你恐怕是买不起的……”
“您老爷的女人咱自然不敢打算，我只是想问问，您秦二爷不是在日本有项目么？做项目的时候顺手替咱买个便宜点的来，样子最好能像小红，要是更漂亮更好。”店小二流着口水说道。
“行啊！我也让你伺候了好几年了，这点小事不帮那还是我秦二爷么？”嘴上说着，秦二爷却是起了别样的心思——这日本女人的买卖……却是做得！
而就在这边秦二爷琢磨着贩卖人口的买卖时，坐在他旁边的马老板却是被刚刚那学生的欧洲开战的消息给吸引住了——二十年前欧洲大战的时候民国便有了黄金十年，这要是欧洲再来这么一出，他老马要是抓不住机会那就太对不住自己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