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幕 为美国民众找个发泄目标
作为拥有着资产占到美国八大财团总额一般以上的摩根财团的掌门人，杰克-摩根无疑是全美国甚至是全世界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而现在，这个全世界都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正坐在自己自己刚刚建成的价值250万美元的豪华游艇——“海盗四号”的甲板上，和一个几年之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今的华尔街新星——伊斯特拉交谈着什么。
“伊斯特拉先生，这次我之所以请你过来共进晚餐的原因想必你也可以猜测的出来，我听说您最近正准备把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银行关掉？有这样的事情么？”杰克-摩根弹了弹手中雪茄的烟灰，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仿佛他们所谈论的并不是一家拥有股票市值在全美足以排进前十的大型投资银行的问题，而是一家微不足道的街边商铺一般。
这些年以来伊斯特拉虽然风光无限，到处都是吹捧他眼光准确出手不凡的“知名人士”，为了能够从他口中掏出一两句有用的信息很多所谓的富豪都像是苍蝇一般的飞到了自己的周围，对自己无尽的谄媚。
但是，伊斯特拉明确的知道，对于面前这个摩根帝国的皇帝来说，他伊斯特拉就算是全凭个人能力取得了现在的成就，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赌徒一时手气好罢了，通过股票所赚取的这点“小钱”对面的摩根先生根本就看不上眼，实际上，摩根对于股票的轻蔑态度很好的体现在了摩根财团的生意上，股票生意在摩根财团之中所占的比重只不过区区百分之三罢了。
可尽管只是那区区百分之三。却无人敢于轻视摩根对美国金融的影响力。他不涉足股市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涉足，而是他根本就不屑与虾蟹争食，可一旦杰克-摩根发话，整个股市都是为之震动，这便是摩根帝国的影响力。
对于杰克-摩根的问题，伊斯特拉只能照实回答，因为他不能欺骗这个美国最有权势的男人，那样的后果即便是他躲到了天涯海角也无法承担。
“是的摩根先生。我已经准备将自己的银行关掉了，你也知道现在市场上的行情，我的银行和其他的银行最大的区别在于所有的业务全部在于股票市场，其他业务所占的比重不足百分之九，现如今股票市场跌成了这个样子，我除了关掉银行以外就再没有其它的方法了。”
“噢？”杰克-摩根戏谑的笑了笑，向前凑了凑身子，双眼直视着伊斯特拉，“这么说来我们神奇的预言家伊斯特拉先生这一次是准备带着赚到的巨款去找个地方好好享受生活了？”
“巨款！？什么巨款，股票跌成这种样子我现在都已经快要上街要饭了。哪里还有什么钱啊！？摩根先生请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目前这种状况下这样的玩笑可是可以吓死人的啊。您应该知道的，我本人是非常非常的胆小谨慎，经不起这种玩笑。”虽然关闭银行的事情可以说实话。但是这了不代表着所有的东西都能坦白，现如今全美国的上到富豪下到寡妇全部都被大萧条给弄得倾家荡产，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话肯定会遭到众怒的！这一点他非常之确信，所以尽管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杰克-摩根，他也必须要死守这个秘密。
“这么说伊斯特拉先生您手中现在是没有钱喽？”杰克-摩根冷笑道。
“是的，我现在几乎已经破产了！”伊斯特拉依然在装傻充愣。
“可是。为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和你所说的有很大的出入呢？在‘黑色星期四’到来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有大量的股票被抛售，这件事情不知道伊斯特拉先生您知道是谁做的么？”
听到杰克-摩根的话，伊斯特拉顿时冷汗直下，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了：“关于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只知道有人在暗中抛售股票，可是具体是什么人却是毫无头绪，他隐藏的太深了！”
杰克-摩根笑着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伊斯特拉先生，那个人的手段虽然非常高明，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埋下了大量的零散账户，他通过这些零散账户隐蔽而分散的抛售股票。的确，这种做法让我们无从追查所抛售股票的来源，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追查？”
说道这里，杰克-摩根站起来走到伊斯特拉的座位前，死死盯着他厉声说道：“尽管我们无法追查，但是这次抛售有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被抛掉的股票之中存在着大量的优质股票，而一般来说这些股票是不可能被轻易抛掉的，纵使有人为了应急而抛售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集中出现如此大的数量，我让人将抛售出来的各种优质股票的总额统计了一下，然后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这些股票的数量和你伊斯特拉银行所拥有的股票数量非常接近，甚至其中有十几支股票的数量竟然完全一致，那么，对此伊斯特拉先生又作何解释呢？”
当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把戏被拆穿之后伊斯特拉只觉得冷汗浸湿了脊背，只能支支吾吾的答道：“这……这……的确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独自撤离，我应该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然后让大家都对这一次危机有所警示。”
“不不不不，伊斯特拉先生你误会了！”杰克-摩根笑着摇了摇手指，“我们是商人，商人就要逐利，而这种独家的内幕消息也是一种赚钱的手段，是合法的生意，纵使是告到法庭你也可以大声将自己的行为说出来，没人能指责你。我并没有对你抛售行为感到什么不满，而且，以当时的情况即便是你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高位将自己的股票抛售出去从而避免损失，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我不得不为你鼓掌！”
说着杰克-摩根竟然真的鼓起掌来！这时的伊斯特拉疑惑了，他不明白杰克-摩根到底想要说什么，既然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抛售行为而兴师问罪，那么，他这一次将自己叫到他的游艇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仿佛看出了伊斯特拉的疑惑，杰克-摩根决定不再兜圈子。从口袋里面摸出了几张照片来递到伊斯特拉面前，说道：“先看看这几张照片吧，想必当您看完了这些照片之后便可以知道我这一次将你叫来的目的所在了。”
从杰克-摩根手中接过那一沓照片，伊斯特拉仅仅看到第一张的时候便已经瞪大了双眼，全身颤抖起来——那张照片里的内容正是他和伊藤润二会面时的内容，两人的面庞清晰可见！
颤抖着双手将第一张照片抽下，看到第二张，第三张，然后第四第五……伊斯特拉的心彻底崩溃了。
如果有熟悉内情的人看到这些照片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来——这些照片根本就是外情局的那些人跟踪时所拍摄的照片啊！
杰克-摩根大声说道：“伊斯特拉先生，从很久以前我就对你资金的来源赶到非常的好奇。虽然你投资的眼光非常之准确，购买股票的切入点也非常令人称道，但是这些并不足以让你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建立起如此庞大的一个金融企业来。根据我们并不准确的估计，从你背后那个什么的投资人手中你至少接受了20亿美元以上的资金。这么庞大的一笔自己不要说是一个企业一个财团了，纵使是一个国家这个世界上也绝对没有多少能够拿出这笔钱来的。而当我看到了这些照片并且派出我最信任的私家侦探团进行调查之后，我终于明白你的资金来源了。
伊斯特拉先生，我真没有想到，像你这么优秀的美国人居然会为一群日本猴子工作，简直耸人听闻！”
“优秀的美国人……哈哈哈哈……”当自己的秘密被拆穿之后。伊斯特拉索性也不在隐瞒，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摩根先生，难道您认为那个日本人仅仅是为我提供资金如此简单么？”
“难道不是么？”杰克-摩根奇怪的问道，“难道他们还为你提供了其他什么帮助么？”
“摩根先生，想必你很清楚我的履历吧？虽然一般人都认为我在发迹之前那段穷困潦倒的生活是怀才不遇，但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才能，因此才遇到了伊藤那个日本人，被他们看中成为了代理人。”
“也就是说……你之前所进行的所有操作全部都是按照那个伊藤的指示处理的，那一切精准的判断根本不是你的手笔而是伊藤润二那个日本人的？”
“是不是伊藤润二的判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肯定不是我的。”伊斯特拉沮丧的说道，曾经无数次他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有伊藤润二给出资料之中的判断力，哪怕是一半也好，那么自己就根本不用看那个日本人的脸色行事了，他靠自己也可以打拼出一片天空的。
听到伊斯特拉的话之后杰克-摩根顿时惊讶起来，他之前只是认为伊藤润二负责提供资金而真正负责操作的还是面前的伊斯特拉，这个美国人时真正拥有实力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伊斯特拉其实根本就是什么也不会傀儡罢了，根本就什么也不懂，之前穷困潦倒的状态才是他真实的能力！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这倒是也并非不可能，毕竟日本是一个新兴的强国，手头上的人才不少，如果集中一个国家的力量作为“伊斯特拉奇迹”的后盾的话，完成那一笔笔的经典交易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伊斯特拉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杰克-摩根，低声说道：“那么，摩根先生，现在你也已经知道了我身上的一切秘密，之后你打算对我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也是被迫的！”
杰克-摩根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对伊斯特拉答道：“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虽然背后站着的是日本人，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并不违法。而即使是我也不能代替法律对你做什么。所以，还请你安心的生活下去吧，伊斯特拉先生。”
“这……那么就是说我什么事也不会有？”伊斯特拉惊讶起来。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并不代表着普通的美国人民不能。”杰克-摩根冷酷的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的，伊斯特拉先生。现在美国的民众们是多么的憎恨我们这些金融家们，他们将一切的罪恶都归咎于我们的身上，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但是民众就是如此容易受到蛊惑，没人能够改变，你不能，我不能，或许只能指望上帝了。
而对于这些愤怒的民众，他们的情绪需要有一个发泄口，毕竟失去了全部财产的人有这个权利，但是。这个发泄口绝对不能是我们这些正经的美国银行家，因此，我们需要转移他们的视线。”
“转移视线！？”伊斯特拉惊讶道，“你是说……日本人？”
杰克-摩根打了个响指：“没错！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目标么？你应该知道这个国家正在威胁我们在太平洋上面的利益吧？”
伊斯特拉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反正都是潜在敌对国，那么让民众预先憎恨一下敌人难道不是非常棒的么？一旦民众的视线转移到了日本人的身上，那么我们这些金融家们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接着，我们还可以抵制日货，将空出来的市场份额交给国内的生产商。虽然日本人几乎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产品，但只要让民众有事做不给我们捣乱就可以了，然后，为了防备这个‘流氓国家’政府还可以趁机提出加强海军的建设，进行一系列的军事采购，这能让不少人从中获利！”说着，杰克-摩根笑着摊开了双手。“你看，只要让日本人来背这个黑锅无论是找到了发泄口的民众还是我们这些高层人士都将会得到不少的好处，这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所以，只好委屈一下伊斯特拉先生您了。”
“摩根先生……你……你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么！？”伊斯特拉惊恐的颤抖起来，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和日本人之间的交易被曝光他一定会被愤怒的群众撕碎的！那些被经济危机折磨的失去了一切的民众可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有违反法律！到时候恐怕也只有买下一个小岛躲在上面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杰克-摩根笑着拍了拍伊斯特拉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和你去作伴的，那是一群犹太佬……”
杰克-摩根口中所指的犹太佬其实是说的以合众国银行为代表的那一群犹太银行家门，纵使靠着犹太人特有的精明他们也没能够在这场空前的灾难之中幸免于难，一时之间大量的犹太银行家陷入了窘境，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合众国银行。
合众国银行是纽约第五大银行，拥有45万储户，该银行经营能力上乘，客户以犹太移民为主，在经济危机之中走到了破产的边缘，而一旦它破产，就会有10家银行因受牵连而破产，纽约1/10的开户家庭受到损失。
尽管救济合众国银行所需要的资金对于摩根等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但是他们却坐视着合众国银行最终破产而未提供任何帮助。甚至还趁此机会开始在报纸上掀起了一股反犹的言论，试图将脏水往犹太人身上泼洒，从而减轻自己身上的压力。
“伊斯特拉先生，给你一个建议，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暴露，赶紧的为自己找个好点的后路吧，你现在还有很多钱，不是么？”
听到杰克-摩根的话，伊斯特拉终于软软的瘫了下去，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将失魂落魄的伊斯特拉送上岸之后，杰克-摩根正准备回到船舱里面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却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上了船来，将一份调查报告交到了杰克-摩根的手中。
“很重要的报告，你最好现在就看一看，关于伊斯特拉那些账户的调查报告结果是让人震惊的。”杰克-摩根的私人侦探弗朗西斯严肃的说道。
杰克-摩根接过了报告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脸上浮现出极其精彩的表情来：“哇哦，哇哦，哇哦！看来我们都错怪日本人了！那些可怜的矮子啊……不过，这个罗杰还真是有一手嘛！竟然差点把我们都给耍了！只是可惜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办事不够谨慎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