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男人装起可怜来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沈落坚决认为岑听昀是在装可怜扮委屈,不然怎么解释他居然有点心软。以眼神投递信号:躲什么躲,忙完洗洗澡就是了。
揪着闻了闻自己领口,就连他在这个环境中待久了身上都有一点鸭骚味儿,所以大家身上有味道也是很正常的么。
“沈其明,你那边木头劈完没有?”传递完信息,他转头问起鸭圈的前期准备工作。
锯出来的木头沈其明要负责用小斧头将其一端劈尖,方便搭围栏时更省力地插//入泥土里。这项活费力气,做百香果蜂蜜水和柚子茶间隙沈落还去替换忙了会儿。
“差不多了。”把劈好的木材扔进木材堆,沈其明回答。
这时杀鸭组两位女士也完成杀鸭工作,沈落就说他进去帮忙搭鸭圈,让两位女士能坐下歇会儿顺便看货车。
进空间和捡鸭蛋不同,进空间外边必须要有人在,否则若是不巧有车辆经过,一瞅周围没人,坏心眼地把他们的货车开走怎么办。
付玲心急口快:“我们进去帮完忙能顺便洗澡,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她和祁梅配合杀鸭,鸭血接了足足两盆,衣服上不止鸭骚味儿,还有一股血腥味挥散不去。
沈落弱弱的:“我也要洗澡啊。”他这叫居肉鸭之肆,久而染其臭。
付玲:“那我们也要先洗!”
沈落本来也没想跟大家争,闻言先后把父母们沈其明送进空间,接着把劈好的木材也送了进去。
岑听昀这人早在说搭完鸭圈洗澡的时候就通过手上的“银色戒痕”自行进去了。
剩下十来只绑好没杀的鸭子是准备留着养殖的,他给扔进空间,看桌上接的鸭血很多,舀点起来做鸭血粉丝汤,剩下的放储物袋。
家人们在空间忙碌,沈落就在外面做一大家子人的晚饭。
中午全鸭宴留下不少鸭胗,他取出泡椒剁碎,配着葱姜蒜等调料,大火热油下锅炒出一大盘鸭胗,酸辣的油香能馋得人直流口水。
鸭脖子、鸭脚这些单独留起来,等以后攒多了做麻辣口味的卤鸭脖和卤鸭脚。
炒鸭胗、炒牛柳和鸭血粉丝汤是荤菜,除此之外沈落做的全是素菜。中午全肉宴,晚上吃点素的正好清清肠胃。
同一时间空间里的鸭圈也在众人协作下逐渐搭建成形,十来只活鸭子被解绑扔进“新家”。水槽有水,旁边有谷物,鸭子们惊慌一阵便安心住下来。
“可惜池塘还没挖出来,不然在里面养的小鱼小虾的,鸭子们还能换换口味。”沈正国看着建成的鸭圈心满意足道。
没想到他这人还有干木工的天赋,嘿。
“现在这情况去哪找鱼苗虾苗,总不能遇到一处还有水的河啊、塘的就去看看。”
“西江省应该有吧,不是说那里没乱嘛。”
“你们先聊,我是受不了了,先洗澡去!
“对对对,大家先洗澡。”
“咦,小岑呢?”
小岑搭完鸭圈就跑了,跑去城堡卧室卫生间用沐浴露从头到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洗完闪身来到空间外,外面沈落正炒好菜装了盘往饭桌上端,他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一股隐藏在沐浴露香味下的熟悉淡香飘进沈落鼻尖。
嗅到香味的沈落吸吸鼻子,回头,男人黑发凌乱微湿,别有一种放松后的慵懒性感。他挑起眉梢:“洗香香了?”
岑听昀凑近让他闻。
沈落往后退两步:“哎别,我还没洗。”别说,这会儿他有点明白岑听昀刚才的感受了。
男人安静看着他,半晌:“我看车,你进去洗。”
饭菜其实都做好了,就差端上桌舀饭,沈落让岑听昀把米饭舀上,自己进入空间洗澡,洗完再带着其他人一起出来。
曾经沈落特别避讳在家人面前展示超常的一面,可如今时间长了,大家一直没有表现出特殊关注,他慢慢也就习惯了。
挺好的,沈落莞尔想。
今天是忙碌却收获满满的一天,加上可口美味的食物,直接把众人本就高昂的情绪推上顶峰。
饭后收拾完碗筷,大家始终没有睡意,沈落实现白天的承诺和岑听昀带着二郎出去活动,吹拂着夜风心情无比舒畅。
回来时聊天的几l人已经换了话题,正围着饭桌看地图。
沈其明指着地图上某个位置说:“我们大约在这个位置。”
大家看着剩下的标注出来的路线惊叹:“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程了。可以可以,顶多再有十来天咱们就能到西江!”
沈其明:“用不了那么久,前面速度慢是因为时不时路堵了需要绕路,西江既然震感不强,连带附近的路况应该会好很多。”
这么一解释家长们听了更加高兴。
虽然他们家准备充分路程中间不算辛苦,但华国人骨子里就更向往安定的生活,能安顿下来当然比开着车四处流浪好。
“可惜咱们没多注意路边的水源点,早发现的话说不定能白得不少肉食。”祁梅略有遗憾地补充。
养殖场鸭子在地震后聚集到河滩,很大原因是因为河滩有水。
付玲安慰:“也不是每处水源点都刚好在路边的,错过了就当是救助其他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祁梅点点头,他们说到底不缺那一两口吃的,就是想想觉得可惜。不过就像小玲所说,错过就当是救助其他人了。
“后半程路上可以多注意嘛!”遛完狗回来的沈落逗趣说。
祁梅失笑,气氛再度欢快起来。
聊到近12点困意来袭,把桌椅板凳收拾回车上,大家这才洗漱洗漱睡下。
车厢后门关拢,养兔子的隔间两侧篷布没盖下来——担心车上有味道,养殖隔间的篷布他们基本能不盖就不盖。
中间活动区和前侧休息区晚上会好好拉拢
,篷布和车厢间有空隙,不是封死的。
……
这晚沈落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好,一觉到天亮还没醒。
他睡的是高低床的上床,裹着被子蜷缩在床铺上,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鼻子上有东西在动,身体下缩熟练扯被子盖住脑袋,嘴里含糊:“二郎别闹……”
闹腾的二郎”安分了两秒钟,很快钻到被子底下继续在沈落鼻子上作乱。
沈落没出声的直接伸手将其抱住。
抱住后对方居然还能动,从捏鼻子换成挠脸颊。睡懵了的人总算意识到不对:什么二郎,二郎能爬到上床?二郎爪子能有5根指头?
依然没睁眼,脑袋一抬把作乱的手压在脸下枕着睡。
岑听昀不知从何判断沈落清醒与否的,明明先前两次都没出声,这次后却开口说话了,说的是:“洛洛,外面在下雨,要起床一起看雨吗。”
唔,靠近轻声说话的低音炮真的很性感啊。
什么?下雨了?!
沈落瞬间惊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下雨了?”
“嗯。”岑听昀颔首,站在床边微微仰头朝他笑。
这一刻沈落觉得带来消息的男人唇边笑意简直和外面飘落的雨滴一样迷人,点头斩钉截铁回答:“要!”
休息区就剩沈落还在睡懒觉没起床。
被叫醒后,沈落下了床迅速洗漱完和岑听昀跑去活动区。沈家一家子早起的人正分坐在车厢两边,透过拉起的篷布往外看雨。
“什么时候下的雨,雨大不大?”走出来的时候他问。
岑听昀:“半夜一点左右。”那是第一滴雨水落到篷布上的声音,当时沈落睡得很熟,他就没告诉其他人。
“什么,一点就开始下了?”家长们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
“我说雨滴看着不大点,但地面最上层的土层还挺湿润,果然是下了很久。”沈正国很有经验地点头。
“可算是下雨了,希望多下几l天把地给浇透,这样地里才好长粮食。”
“不知道是光咱们这下还是所有地方都在下?”
“罗浮省有多久没下雨了?4月升温起就没下过雨,到今天11月初,得7个月了吧。”
尽管在外省,大家还是更习惯说罗浮省的名字。
“我看不只噢,4月升温前不是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吗。”
“管他多久没下,反正现在是下雨了。”
所有人都对下雨表现得非常高兴。
不像刚降温后那场虎头蛇尾的毛毛雨,货车外密集的雨滴编织成片,将整个世界笼上一层水雾。
沈落和岑听昀被赶到年轻人沈其明一边坐,中间趴着一只安安静静的二郎,好似就连二郎都沉浸在下雨的喜悦里。
一家人静静赏了片刻雨,期间悠闲地聊着天吃过早饭,8点多雨还下着没停,他们却得开车继续上路了。
沈信义心情好,说他来开今天的第一段路,和付玲冒着雨跑到货车头登车,没开多久就听某个车胎响起“嘭”的一声。
“车子爆胎了,得换轮胎!”沈信义下车检查完告诉大家,一抹脸上的雨水:“阿仔,咱们还有备用轮胎没?”
沈落:“有,还有好些个。”忙递毛巾给他爸擦脸。
沈信义摆摆手:“待会儿再擦。”让沈落把工具箱和备胎送下来,说完转头跳下车又去检查其他车胎情况。
须臾后远远传来声音:“左前胎磨损也有点严重,一起换了!”
“我去帮忙。”岑听昀说。
路上他们换过一次车胎,当时货车开经一座县城,车胎被钉子扎爆了,是拥有正经B类驾照的沈信义动手换的。
之后岑听昀便抽空先学了些汽车维修技能。
此时听岑听昀说起,跟着下车送轮胎的沈落下意识道:“岑听昀,这样下去你要把我们惯坏了。”
需要什么他就学什么,并且真的能迅速学会。
“待会儿你教教我。”他说。
“队伍里有一个人会就行了。”岑听昀自然道,其他人可以擅长别的。
沈落笑笑没说话,想的却是男人问起身//份//证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