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跟谭一鸣多说两句话,桑平就显得不高兴了。
等饭桌一撤、谭一鸣一走,桑平就向余笙表达他的不满:“你看看坐这儿恁多人有几个能跟他说上话的,就你能跟他聊得来。”
余笙好笑道:“你不是也跟他说话了么。”
“我——”桑平这气的忘性都变大了,不记得自己跟谭一鸣聊过啥了,就对谭一鸣对他说话的态度印象深刻。他一边抱怨一边向余笙坦白,“我不喜欢他跟我说话的那股劲儿,不是跟我讲大道理,就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反正我跟他聊不来。”
余笙也看出来桑平和谭一鸣不对付。
她道出其中缘由:“你俩出身不同、文化程度不同,你却比他事业有成,换作我是他,我心里也会感到不平衡。书读得多的人,身上意气太重,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轻视比自己层次低的人,这就好像一种天性使然。”
桑平觉得这话合情合理,却突然感到奇怪:“咱俩也有差别,你各个方面都比我优秀,咱俩咋就能聊到一块去哩?”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余笙总结的很精辟,也不忍他在心里总是这样妄自菲薄。“你别那么想自己。你身上有很多长处的。”
“那是的。”桑平暧昧的笑起来,“我除了头发不长,哪都长。”
“不正经!”笑骂一句,余笙接着与他抬杠,“那你眼睛也长、鼻子也长、嘴巴也长啊?”
“反正我哪长,你知道。”桑平一副嬉皮笑脸。“我想听你跟我说说,我身上哪吸引住你嘞?”
余笙没好气瞪他一眼,把问题丢回去:“那你觉得你哪吸引住我嘞?”
桑平笑嘿嘿说:“那你不说,我咋知道。”
“懒得理你。”
余笙瞥他一下,看他唇边的笑意难以掩抑,也甜甜的笑起来。她翻身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摆弄上面的梳妆用品,又对着镜子左扭右扭照了照。
怀孕之后,她就没有再用过化妆品。担心擦脸油里有防腐剂,她都没有再用。平时她用空间里的灵泉水做保湿工作。
灵泉水比市面上美容用的大牌神仙水都好用。她怀孕期间皮肤状态一直维持的很好。
桑平凑上来紧贴着余笙,将自己的脸和媳妇儿的一并框在那一方镜面之中。
他瞅着镜子里的余笙,“你美啥呢?”
余笙用手戳着脸颊。
桑平凑上去亲了一口。
余笙笑嗔道:“我要是不美,恐怕你都不会想亲我。”
“美美美。我媳妇儿美的很。”桑平满足的轻叹。他将余笙的一束头发捧手里,对心思透明的余笙说,“是不是听谭老师说你那大学同学开店的事,你心里捉急啦。”
余笙诧异。
她心里在想啥,这个男人一下就看穿了。
他们二人竟心意相通到这般程度。
桑平又说:“老听你说想开店,要不是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耽误事,恐怕你早把商店开起嘞。你要是捉急,我趁着这一阵搁家,给你搞起来。”
“那不成了我捡现成啦。”余笙想要享受的是开店的那个过程。由桑平为她代劳,那她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她跟桑平强调,“开店这个事,我要自己来。”
“你看你,有我这个现成的劳力不使唤,你非要去自己费那劲。占便宜都不会。”桑平大摇大摆彰显自己的存在,“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你想我给你派点活儿啊。”余笙想了想之后装模作样的点头说,“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你给我焊几个货架。就当是你投资了,回头商店赚了钱,我给你分红。”
桑平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跟她说笑,“这么好。那我得多投点。你看我都把媳妇儿投进去了,你到时候是不是得给我多分点。”
余笙瞥着他:“咋,你还想我给你多分一个媳妇儿?”
桑平忙摆手,“那不敢不敢。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我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就想我媳妇儿到时候能在别的方面多多补偿我。”
“补偿你?”余笙轻哼一声,“我又不欠你的,凭啥补偿你。”
桑平委屈:“你咋不欠我?你欠我好些日子嘞。不信你自己算算。”
“算你个头。”余笙嗔怒,“我看你一天到晚是闲的,不干正经事也不说正经话了。”
“还不能跟你说说私房话嘞。”桑平闷闷不乐。
余笙笑骂:“不害臊。”
桑平坦然道:“屋里就咱俩,有啥好害臊的。”
余笙指着肚子,“别忘了这里头还有个呢。”
桑平:“他又听不懂。”
“那也不能搁他跟前胡说。”余笙捧着肚子回床上,“儿啊,咱睡觉,不理你爸。”
话音将落,她便感觉到腹中剧烈的一下胎动。
桑平都注意到伴随着刚才的胎动,余笙整个人都明显的振动了一下。
他忙过去查看情况,“咋样?他是不是又闹你嘞?”
因为刚才那一下,余笙又惊又喜。她抓着桑平分享自己的喜悦,“刚才你感觉到没有,他搁我肚子里翻跟头嘞!”
这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每一次胎动都牵动着余笙的心,让她充分的体会到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看她没事,桑平放心。
但他却对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十分不放心,“这下可好,你还真怀了一个会翻江倒海的哪吒嘞。你说要个闺女多好。”
余笙的好心情被他最后那句话给破坏了。
“生儿生女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余笙可不为他被这个锅,“是你自己没本事种闺女。”
“怪我怪我,啥都怪我。”桑平指着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发泄道,“赶紧滚出来,别耽误我跟你妈种闺女!”
余笙打开他的手,“手往哪指。你不想要儿子,那我是先跟你说好。你以后敢动他一下,我可跟你没完。”
桑平不高兴,“你就惯着吧。你怕是忘了咱大姐家的富贵啥德性嘞。咱儿子要被你惯成富贵那样,我看到时候你咋收拾住他。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薛家那个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富贵,余笙心中多了一丝隐忧。她做了一步退让,“那你收拾咱儿的时候,首先要经过我的同意。”
桑平:“我收拾他还得向你请示?你去问问青子和云妮儿乐不乐意。我要是区别对待,那他们还以为你这个当婶儿的偏心自己儿子。你看他们对你这个婶儿有想法没。”
余笙告诉他:“我没叫你区别对待。对他们仨,你要手下留情。”
“留情,留情。”桑平敷衍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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