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桑平就把棚子搭好了。
卫东和萍萍也功不可没。萍萍虽然没有卫东帮的忙多,但是扎草席的绳子都是她提供的。俩人把肉摊和鞋摊摆到棚子底下。这可比摆到外面方便多了。
萍萍说:“我本来还想着下雨的时候偷个懒嘞,这下连偷懒的理由都没有嘞。”
“下雨你可以不用出来摆摊啊。”卫东看着她摊子上的鞋说,“谁下雨还穿你做的那样的鞋啊。我是要出来的。下雨天不妨碍人吃肉。”
萍萍心里不平衡了,“下雨我卖胶鞋!”
她是该进几双胶鞋摆摊上卖。
余笙抱着一卷席子过来。
卫东不解:“嫂子,你拿席子过来弄啥?”
余笙说:“给萍萍那边挂上当帘子。不然雨飘进来把她摊上的鞋都打湿嘞。不用的时候可以卷起来。”
看萍萍一副得意的样子,卫东有些气不过:“嫂子,那我也要。”
萍萍指着他的摊子,“你摊上的肉又不怕打湿。”
“怕不怕是一回事,愿不愿是一回事。”卫东振振有词的告诉她,“我摊上的肉不愿淋雨。”
萍萍戳穿他:“你咋知道肉不愿嘞,是你不愿吧。”
卫东:“我就是知道。我天天跟猪肉打交道,咋会不知道嘞。”
卫东嘴上说着不愿,还是过去帮萍萍挂席子。
桑平过来搭把手。他一过来,余笙却走了。
这明显是媳妇儿还在生他的气。
卫东和萍萍偷偷笑话桑平。
桑平一个眼刀子掠过去,俩人笑不出来了。
到时间余笙把孩子们喊起来去上学。
送了云妮儿去学校,她回来便躺屋里。桑平鸟悄的摸到放门口,握着门把手竟没能转动。
余笙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桑平敲门。
“睡了没有?”
他趴门上听了听,没有捕捉到任何回应。
他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
这小女人居然说到做到真的不让他进屋了。
他站门口威胁说:“你不给我开门,我可走了啊。”
余笙对门没好气的喊了一声:“赶紧走远点去!”
桑平委屈。
他不就是打了云妮儿一顿么。
这事儿还过不去了?
桑平找借口:“你把身份证给我,我有用。”
余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他的身份证,走到门口从门缝底下把身份证给他递了出去。
身份证呲溜一下滑到桑平脚边停住。
桑平把身份证捡起来,突然就戏精上身,“真是一孕傻三年!你咋扑克牌给嘞。拿错嘞,这不是身份证。”
“你唬谁呢。”余笙隔着门怼他。她明明给他丢过去的就是身份证。
“真的不是身份证啊,我没有唬你。”桑平说的真像那么一回事。
余笙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她回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确实翻到了一副扑克牌,但没有翻到桑平的身份证。
桑平趴门上听到里面传出翻找的动静,故作情急道:“我的身份证,你找着没有。你该不会是给我放丢嘞吧。”
“你那身份证不就搁你手里面呢么。”余笙确定他的身份证不在抽屉里。
门外的桑平说:“没有啊。我手里是扑克牌,不信你出来看。”
余笙:“你把我刚才给你递过去的,你从门底下给我递过来。”
居然没能把她哄出来。
桑平改变了策略,以退为进道:“算嘞,我还是自己去找找吧。啥东西都不能放你手里面。”
真的搞错了?
余笙怀疑自己。
听到桑平走开的脚步声,余笙忍不住去开门看看外头啥情况。
房门一被打开,桑平的脚板送到门缝里。
余笙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
桑平得逞似的贼笑起来。
他的脚在那儿挡着,余笙就是想关门也关不上。她索性不费那力气,直接把门敞到最大放他进来。
“你不是要找身份证么,自己找去吧。”
房间那么多,她非得搁这屋睡?
余笙去云妮儿和小花那屋,经过桑平的时候往他手上看了几眼。他手上啥都没有,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扑克牌。
桑平进屋,从兜里掏出身份证放床头柜抽屉里,回头一看不见了余笙的人影,忙又出去。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她人。
这女人真是,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他。
桑平去接云妮儿放学。
“身上还疼不疼?”
云妮儿猛摇了一阵头。
搁他跟前,她哪敢说疼。
“下回不听话,我还狠打你。”桑平觉得适当的棍棒教育并没有啥太大的过错。“回去让你婶儿给你抹药。”
云妮儿放学回来看余笙搁她和小花姐的屋里睡,一下明白过来婶儿还在因为叔打她这事生气。就在这一瞬间,她啥委屈也没有了。
余笙体内的生物钟一响,醒了之后直接坐起来。该去接云妮儿放学了。
看到云妮儿搁屋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是不是彭奶奶接你和段恒回来的?”
云妮儿摇头。
余笙还以为小妮子是和段恒一路回来的,却听云妮儿说:
“叔接我们回来的。”
打了之后给一颗糖吃,这男人还真是会做人啊。
云妮儿把药膏放余笙手里。
余笙顿时紧张,“是不是身上疼啦。婶儿给你抹药。”
桑平状似无意的逛到这边来,看到余笙正给云妮儿上药,他停门口阴阳怪气的笑道:“哟,抹药呐。是不是想我快点跟你睡一个屋?那多抹点,好得快。还说不会求我跟你睡一块,你这跟求我有啥两样。”
余笙没好气的瞟他一眼。
她单纯的为孩子好,可没想那么多。
看婶儿脸上不大高兴,云妮儿戳穿桑平:“叔,不是你叫我让婶儿给我抹药的么。这药还是你叫哥给我拿来的。”
桑平顿时大窘。
这下暴露了。
谁想快点睡一张床,已经很明显了。
桑平恼羞成怒的指责云妮儿:“大人说话,小孩儿插啥嘴!”
云妮儿撇嘴,“婶儿都不想搭理你。我搭理你,你还不感激我。”
“要我感激你?你啥时候感激过我,就记住我打过你嘞是吧。”桑平指着她,“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是我对你好还是你婶儿对你好。”
看云妮儿扁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桑平气恼坏了。这小妮子是存心要跟他过不去啊。她这一哭起来,媳妇儿还得埋怨他。
桑平喝道:“你给我憋回去!”
云妮儿扒着余笙的告诉,哭唧唧的跟婶儿告状,“婶儿,你听见没有,叔他吼我。”
余笙哄她,“咱不理他。以后就当家里没有他这个人。”
这女人是打算无视他了。
桑平把气撒到云妮儿身上,咬牙切齿的说:“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把你抱回来!”
云妮儿抠着眼皮吐着舌头冲他摆鬼脸。
桑平恨不得将她的小脑袋瞪穿俩窟窿。
云妮儿抹了药后就跑下楼看电视去了。
桑平把余笙堵屋里,讨好的说:“真要跟我分床睡啊?家里那么多人,给我留点面子。”
余笙觉得好笑,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啦。反正我把话撂那儿嘞。云妮儿啥时候好,咱俩啥时候睡一个屋。为了保全咋俩的面子,你可以找借口去砖厂住。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你这个大肚婆真是——”桑平没脾气,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要不然你给云妮儿洗澡的时候用你空间里的泉水给她抹抹。”
余笙在心里犹豫,“一下给她抹好了,会不会让大家觉得奇怪啊…”
桑平义正辞严的批评她,“你看你这个婶儿当的。你还是不希望她早点好。”
余笙瞥着他,“我看你是想早点回屋睡吧。”
桑平不置可否。
“你忍心云妮儿就那么疼着?”
余笙会看情况把空间的灵泉水给云妮儿用上。
说到空间,她有点发愁,“空间的泉水好像是取之不尽的,但是那个泉眼太小了,每次用的时候只一瓢一瓢的往外头舀。我想把那个泉眼给弄大一些,但又害怕是杀鸡取卵。”
“你一次挖那么多弄啥,一瓢还不够你用。你这就是典型的贪心不足。”桑平倒是觉得那口泉眼并不是问题所在,反而更在意空间里的灵气。他的目光落到余生的孕肚上微微闪动了一下,“除了给我治脚,你是不是每天都用空间里的灵气养胎?”
余笙紧张起来,“你咋知道?”
用灵气养胎这件事,她一直瞒着桑平偷摸做的。
重生前,儿子身体不好。她不想这样的事重蹈覆辙,想着空间的灵气对人体有益无害,就擅自用灵气养胎,就是希望这一世儿子出生以后能健健康康的成长。
“我就知道嘞。我就想看你要瞒我到啥时候。”要不是知道灵气的作用,桑平早就戳穿她了。他指着余笙的肚子,“你也不怕养个哪吒出来。到时候他淘到谁也收拾不住他的时候有你受的。”
余笙感受着腹中的小生命,“生个哪吒咋啦,哪吒神通广大还知道孝顺。”
桑平:“你别给我生哪吒,我不要哪吒。我要小龙女。”
余笙嗔他一眼,“小龙女搁《神雕侠侣》里头嘞,你自己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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