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等人穿旗袍出席珠宝展,给锦绣坊带了一波不错的广告效应。
舒夏的旗袍生意逐渐有了起色。
她给那天穿旗袍去参加珠宝展的朋友以及长辈们都送了一份大礼。
舒夏给余笙和阮秋莲送礼时,得知余笙过两天就要离开江沪,说啥都要请她吃一顿饯行饭。
都说要给她饯行,余笙索性借此机会把大家都聚在了一块儿。
吃吃喝喝之后,余笙和骆子涵领舒夏去重新开张的丽乡女装店里。
看到丽乡女装店的装修,舒夏叹为观止:“真的是别具一格啊。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装修,跟我那儿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那肯定的。”余笙说,“卖的衣服风格就不同。”
骆子涵在女装店里看到了姜小婉。
姜小婉指挥着店员挂衣服。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骆子涵对姜小婉很抵触,“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跟你姐姐不能插手这个店的事。你们这什么意思?要违约是吧?”
“不是的...”姜小婉强笑着解释,却带着一股心虚,“这不是店里刚弄好,正缺人手嘛,我就是过来帮帮忙。”
“我怎么看你不像是来帮忙的。”骆子涵不客气的驱逐她,“请你出去!”
这时,余笙说:“我们跟霍老板说好了,这个店的店长由贺琛安排。”
姜小婉不高兴了,“你们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不管咋说,这个店也有我们家一份!你们这么霸着,说不过去吧!”
“你说的你们家——”余笙缓缓的向她发难,“那我想请问,你说的是你们姜家,还是霍家?我不记得我们跟姜家有过协议。你要是说你一个人能做的了霍老板的主,那就麻烦你把霍老板委托你管理这儿的证明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姜小婉神态妖娆的哼笑一声。
她将双臂环在胸脯前,摆着一副刀枪不入的姿态。
你说任你说。反正奈何不了她就是了。
“你当我们拿你没办法是吧!”骆子涵就近找了一个灭火筒,用力砸向玻璃墙。
砰!
玻璃墙碎了大半,玻璃渣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在场的人,和附近的人,都受到了惊吓,怔在原地。
姜小婉吓得脸色发白,捂着嘴尖叫着退开。
砸玻璃的骆子涵,也被这一地碎玻璃吓到了。
她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下就把玻璃墙砸坏了。
玻璃墙是加厚的玻璃,不应该这么脆弱才是。
余笙俯身捡起脚边的一块玻璃碎片。
她将玻璃碎片侧在眼前。
这个碎片的厚度,也就比普通玻璃厚一点。
她绕到另一面玻璃墙前,手附在上面稍稍用力按下去。
她能感觉到玻璃在凹陷。
接着,余笙拿出手机拨通了霍老板的号码。
“霍老板,你得来店里一趟。”
然后,她又给贺琛打了个电话。
贺琛和霍老板夫妇几乎同时赶到。
看到一地狼藉,两人都傻了眼。
“咋回事啊?”霍老板惊问。
“咋回事?”余笙还想问他呢。“霍老板,女装店装修的事,你让你媳妇儿和小姨子抓的是吧。”
“我...”霍老板本能的想承认。但承认就意味着他破坏了和余笙、贺琛之间的约定。那也显得他太不把两位合作伙伴放在眼里了。于是,他迅速斟酌了一番,换了个一种说法,“她俩是经常来监工。”
余笙把一块玻璃碎片放他手里,“那麻烦你看看这玻璃。”
霍老板狐疑道:“咋啦?有啥问题?”
“有啥问题?”余笙笑了一下,转而抄起骆子涵之前用过的灭火器,走到另外一面完整的玻璃墙边,稍稍用力砸了下去。
轰!
玻璃墙应声而裂,接着又哗啦啦碎了一大片。
“现在有啥问题,霍老板,你能看出来了吧。这不是我之前定的玻璃!”余笙愤怒的将灭火器丢到霍老板和姜氏姐妹脚边。“你们谁拿着这个去砸我那童装店的玻璃墙一下,试试能不能砸碎。真是可笑人,搁我们眼皮子底下偷工减料!霍老板,你帮我问问你媳妇儿和小姨子,从这里头帮我们省了多少钱!”
“霍老板,你厉害啊,阳奉阴违!”贺琛冷笑道。
“答应的好好的,还是让这俩过来!”余笙开始怀疑霍老板的诚意。“你是拿我们开涮,把啥东西都给你整好以后,再把我们一脚踢出去是吧!你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不要以为我搁这儿这么多天,都是闲的。我早听说你这小姨子当店员的时候手脚不干净,从店里拿衣服不给钱也不记账也就算了,手还伸进钱柜里!”
霍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备受指责的姜氏姐妹,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霍老板怒指着姜氏姐妹,大发雷霆。
“我说你俩咋老往这儿来!”紧接着,他将带着怒火的矛头直指姜小婉,“姜小婉,你是不是想害我跟你姐离婚啊!”
“你少在这儿跟我们装样子!”贺琛不耐烦的对霍老板说。“你的家庭矛盾,请你带回家去解决。现在说店子装修的事,还有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好的!”
姜小娴默默地垂泪。
比起不为自己抗争的她,姜小婉就激进多了。
“咋样装修不是装修啊!”姜小婉大声说,“我们是没按照你们给的样子装修吗!”
“滚!”霍老板怒吼,“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小婉,你别说了...”
姜小娴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立马遭到了霍老板的炮轰。
“你看看她现在还是个东西吗!跟个吸血虫一样,只要往人身上一粘,咬住了就不松口!你还以为你这个妹妹有多好是吧!我平时是少给你钱了吗!你们姐妹俩合着伙来这么害我!就这还要住大房子,还想着雨山乔园的房子,真是白日做梦!天天想当个贵妇,看看自己啥德性吧!”
霍老板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他甚至一怒之下,打碎了剩下的两面玻璃墙,还对姜氏姐妹撂了决绝的狠话。
骆子涵叫来保洁,把女装店里里外外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霍老板骂走了姜小婉,还在对姜小娴发难。
“姜小娴,偷工减料这个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姐妹俩天天搁一块儿,省下来的这个钱,到底进你俩谁的腰包里去了,你告诉我!”
姜小婉哭道:“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大不了我自己出钱,才重新装修好就是了!”
“你还觉得没啥大不了的是吧!”霍老板骂骂咧咧道,“姜小娴,你是不是蠢啊!这个钱能省吗?你告诉我,能省吗?这玻璃轻轻砸一下就碎了,幸亏发现的早。这要是没有发现,让小偷小摸的钻了个空子,你以为你手里的俩钱够赔是吧!你是不是还以为这个店子是咱一家的?”
“行了行了,别表演了!”贺琛打断他,“现在说说这个店,怎么办?装修费用是我出的,你们虚报了多少,我现在不知道,只要我想查,一定能查得到。但是我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
霍老板当即表态:“我重新装修。这个钱,我自己出。这回,您跟余老板就瞧好吧。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我是等不了了。”余笙面无表情的说,“过两天我就走了。这个事——贺琛,你有时间就多盯着点吧。”
“这个墙玻璃,真是太吓人了!”骆子涵心有余悸道,“没想到那么脆,砸一下就碎掉了。这万一要是有个人靠上去,玻璃承受不住重量碎了,那是让他赔商场,还是让商场赔偿他?我砸那一下,本来就是想吓吓人的,没想到玻璃一下就碎了!”
贺琛看了一眼双眼红肿的姜小娴,心中没有丝毫同情。
他转而对霍老板下了最后通牒,“霍老板,你要是再不遵守约定,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把这俩坏事的女的写上我这商场的黑名单。以后她俩要是再出现,商场的保安就是‘请’她们出去!”
霍老板忙不迭的向他保证:“我回家跟她们好好说。这你就放心吧,她们俩以后就是再到这儿来,也不会往这个店子里来!”
贺琛:“希望你这回的保证是真的。”
贺琛留这儿跟霍老板处理后续事宜。
余笙和骆子涵带舒夏去童装店压压惊。
骆子涵当她们和阮秋莲的面,说了不少抱怨霍老板和姜氏姐妹的话。
“那个霍老板业态纵容他老婆和小姨子了!都讲了多少回了,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
“霍老板他是个生意人,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最终目的还是以最少的成本赚更多的钱。丽乡女装这个牌子——”说到此处,余笙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补充,“可能走不远。”
“既然走不远,那你还答应跟他们合作?”骆子涵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想的?”
“不管这个牌子能活到什么程度,但不能否认它能给我们带来收益。”余笙毫不掩饰的叹息一声,让自己振作起来。“好啦,不说这个事了。”
她看向舒夏。
舒夏正打量童装店。
“真心不错。”舒夏说,“我看你们这儿还有地方没有利用起来,我能不能带些旗袍里挂这儿?”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余笙笑言,“以后有机会,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出一系列母子套装。”
“这个主意不错!”舒夏遗憾道,“不过你就要走了。有时间的话,我真想跟你再好好聊一聊。”
“放心吧。”余笙说,“我就是回去,我也不会闲着的。到时候我要是出了图纸,就给你寄过来。以后有啥事,你也可以找我大嫂商量。我大嫂的带货能力,还是可以的。”
阮秋莲对舒夏说:“你们家的旗袍好。我穿你们家的旗袍来上班,这商场里还有人专门跑过来问我旗袍搁哪儿买的。”
闻言,舒夏坐不住了。
“那我现在回去,挑几件旗袍带过来。”
余笙:“让我大嫂跟你一块儿去。正好你俩搁路上商量商量提成的事。”
阮秋莲跟舒夏走了以后,余笙留下来守店子。
骆子涵搁这儿陪她。
她到休息间里摊开了折叠床,然后舒坦的往上一躺,隔着帘子跟余笙说话:
“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放心。”余笙说,“等孩子们放假了,我会带他们来玩的。”
“不过说真的,你真是辛苦。”骆子涵挺佩服余笙的,“大嫂家的两个孩子,也是你跟你老公带的吧。”
余笙笑说:“我喜欢看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
骆子涵忽然又说起女装店的事,“余笙,丽乡这个服装品牌是你跟霍老板创立的,我觉得你对他还是留个心眼儿吧。回去后,我也得提醒一下贺琛。这个霍老板啊,我不否认他赚钱的眼光,但是他这个人明显有问题——你没回江沪之前,就把装修设计图给他了对吧。但他还是纵容他老婆和小姨子瞎搞一通。我觉得他还是没把人放在眼里。现在这个店分成了三份,我估计他心里并不是多高兴。”
“当然啦。”余笙形象的打了个比方,“一块蛋糕就那么大,自己吃还不够呢,他当然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啦。现在霍老板其实也明白,他没有蛋糕的配方,不知道怎么把像样的蛋糕做出来。他要是知道的话,丽乡这个店里就没有我和贺琛的一席之地了。贺琛现在对霍老板其实还蛮重要的,毕竟商场是贺琛的。霍老板还要借这个地方。但是哪天丽乡做大了做出去了,从这里搬走,那贺琛的分量在霍老板那儿也变轻了。”
“没错。”听余笙这么说,骆子涵也想明白了。“这个姓霍的,就是这么现实还表里不如一的一个人!刚刚他还在女装区跟咱们演了一场苦肉计。我估计他也就是当咱们的面说说他老婆和小姨子,回去之后还要好声好气的安抚她们呢。他要是不管当面还是背后都一个态度,姜氏姐妹也不会一而再的犯。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些人的思维,他们都是做生意的,按道理说应该不缺钱花,省那不该省的钱做什么,那不是害人害己吗!”
“你想不明白他们。他们还想不明白咱们呢。”余笙说,“你可别忘了,女装店装修的钱,可是贺琛出的。她们抠贺琛的钱,占了别人的便宜,她们高兴。”
骆子涵哼笑一声,“这些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