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这一缕完全消去之时，那空间裂口也是合了起来。
随之消逝的，还有空间灵力。
分身微微低头，看向南天道，对于他突然接受了事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南天道先开口了，“徐子陵，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分神笑了下，道，“我相信你不会将任何关于我的事情，再告诉于龙族。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不杀你！”
言下之意，南天道的处境，没有丝毫改变！
而南天道，显然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苦笑一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一并问了吧。反正那缕天罚之力在你手中，我也奈何不了你。”
“很好。”
对于南天道如此上道，徐子陵甚是满意，而这也是他要的结果。
“你先说说，南凡界产生过何种变故？”
“这……”
南天道犹豫了下，道，“一下子让我说，我也不知如何说，不妨便说自凡界成形之际说起吧！你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再解答，如何？”
他知道自己的命就在徐子陵的一念之间。
吞天火火如其名，是真的有可能将他完全吞噬！
“可以。”
分身盘起双腿，浮空而坐，就这般盯着南天道。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南天道看了一眼，也是跟着徐子陵的这般姿势相对而坐，将凡界成形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一说。
便是足有数个时辰。
百万年，发生的事情不少。
可真算什么变故，却是不多的。
凡界只是凡界，但凡有凡人实力滔天，却会在规则之下，被送出凡界。
在徐子陵心中，真正算得上变故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凡界刚成形之时。
二则是陨星域的出现！
徐子陵先问第一个变故。
因为据南天道所知，原本的凡界并不是四个，而是只有一个！
原本就只有一个凡界！
而最初的南天道，也是凡界天道一分为四！
可后来，四道天道极尽全力想要重新聚于一起。
可结果却是无疾而终。
关于其中细节，南天道知晓的并不多，因为已经有灵界的天道参与其中了。
灵界天道出手，将那“不听话”的四道凡界天道全部抹杀，随即四大凡界便是自然而然生出了全新的灵智。
真要算起来。
眼前的南天道，是这南凡界的第三任天道。
第二任天道，则是死于陨星域的变故之中！
原本的陨星域，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片平原。
那里凡人多，修士更多！
而且还是南凡界，甚至是四大凡界之中，最适合生灵生存的地方！
灵气充沛，凡人极易踏上仙途。
因为同样有无数灵药在此生长，自然而然，会有凡人捡到灵药吞服，从而踏上了仙途。
可一切，都因灵界变故而起！
这变故。
就是龙族与凤族的争端！
南天道只知起因，却不知过程。
龙凤的争端，持续了很长时间。
不止是灵界，四大凡界都是受到了波及。
从灵界打到凡界。
灵界与灵界之间的空间都破碎了。
徐子陵问道，“龙凤皆是神兽，他们打起来，灵界的天道不管么？”
南天道苦笑道，“我倒是略知一二。龙族与凤族皆是神兽，龙主欲要与凤族合作办一件大事，但凤族拒绝了……于是龙族恼羞成怒，便要赶尽杀绝……”
“他们都是神兽了，还要合作什么事？”
分身不解，据徐子陵所得知的消息，龙族举族都在修炼空间大道，看那样子，似乎是要逃离灵界。
加之他对灵界的了解，以及中心域那边与仙人有关的守阵人们，不难会往这个方向猜测了。
“这就不知了，”南天道摇了摇头，道，“反正，当时几乎是打的天崩地裂，据我所知，后来魔域的出现，也是因为他们打的太激烈了……你既然是自灵界而来，应该知道吧，灵界分人魔域三地！”
“这个我是知道的，”分身点了点头，道，“那如今，你们凡界天道不敢得罪于龙族，便也有此缘由？”
“是啊，”南天道甚是无奈，道，“连灵界天道都不敢管，生怕被波及，我们又敢如何？”
分身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你继续说这第二件变故吧！”
“是！”
南天道甚是卑微，接着说道，“南凡界的变故，便是因为龙主与凤主从灵界到了此处，打的空间都出现了断层！自那以后，陨星域的上空，便是时不时有陨星落下了。久而久之，这陨星域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你且看看，时至今日，这陨星域依旧还有陨星落下，甚至陨星之中蕴含着的力量，连我也不敢触碰。”
徐子陵奇怪道，“你不敢碰，可那些陨星，这凡界的修士却是可能修炼。”
“不一样啊，”南天道解释道，“我充其量只是生灵，并且没有实体。”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瞄了眼边上的吞天火。
灵体最怕的，就是天火了。
而南天道再高级，也还是灵体。
更别说吞天火在他眼中，还是一朵仙火！
“人族，则是万物之灵，可修炼各种力量与法则。看似身子孱弱，可这里……却非任何生灵可比！”
南天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身为凡界天道，他对人族自然是了解的。
可这本身，就是疑点重重。
为何灵体会了解人族？
凡界天道在灵界天道之下。
假设灵界天道在仙界天道之下。
说白了，天道便是一方世界的规则。
那么仙界的天道，暂且先称之为仙道吧……
这仙道规则，又是谁所设立？
人族么？
但不管是凡界，还是灵界，乃至是仙界。
那规则又是如何立出来的？
若这凡界与灵界，真由人族立下的规矩。
可为何，龙族与凤族的争端，无人来管呢？
人族不该站在人族这边么？
想到这，徐子陵忽得自嘲了一声。
“不是人族不管人族，而是人族拥有了这得天独厚的能力，自然也会有弱点。”
“这是人的劣根性！”
“强大的人，总会视弱小的人为蝼蚁！”
“凡人视修士如仙，修士视凡人如蝼蚁。”
“同理。仙人视修士也为蝼蚁！”
分身的苦笑，让天道又是一阵诧异，但他也不敢问。
直到分身说道，“所以这陨星域，是空间出现了断层？”
南天道没说陨星自仙界而来，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对，是这样的，”南天道点了点头，道，“一般而言，我也不会到陨星域去，那里每一枚陨星落下，都会涌出仙力……我无实体，挡不住的。反倒是人族肉身暗合大道，只要到了一定的境界，非但可以承受，甚至更可以吸收炼化掉仙力！”
分身愣了下，没想到这转头南天道就说了出来。
“原来是仙力……”
他故作沉思，其实也是在试探南天道的反应。
别看他现在似乎是完全相信了南天道。
可只要觉得有一丝不对，或是南天道有一丝的其他心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南天道斩杀于此！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分身抬起头来，道，“灵界天道……可是在中心域之处？”
先前，南天道发下的誓言，灵光自灵界而来。
他看到的，也是一片天空。
这本是极难辨认的。
可偏生。
这片天空，时不时地有空间灵力涌过。
这不是空间裂口造就的空间灵力。
而是从那片天空之下，有人御使空间大道带起的余波！
一阵接着一阵。
除了中心域的传送城，徐子陵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何处！
“你……怎么知道是中心域？”
听到徐子陵的话，南天道呆若木鸡！
此子，竟然如此妖孽！
分身松开了手，将那缕天罚之力还了回去，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也感悟了空间大道，可以分辨出空间灵力在做什么！除了中心域的传送城，哪里还会泛出如此密集的空间灵力呢？”
南天道沉默了。
但很快。
他再次开口。
“我还知道一件事……”
“何事？”
分身还了天罚之力，自然是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