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皓律跟司寇瑞然离宫后,南陵国皇宫第一画师偏殿内,柳宗元唇角微勾,神情十分温柔的盯着桌面上,摆放着的女子画像看。
他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心中的那个她给等到了,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生疏到,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对于这点,柳宗元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他不仅等了这么多年,中间还派了不少人,拜托了多少人去寻找颜如玉的下落,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去找,就是没有找到。
竟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在那样的场合重逢了,谁能说这不是他们的缘分到了呢?这一次既然已经找到她了,他们重新相遇了,那说什么,他柳宗元都不会放手的,他会遵守儿时两家父母订下的娃娃亲,娶颜如玉进柳家的门。
尽管在这个人世间,他们身边的亲人已然不复存在,但他们两个还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虽说他不清楚,这些年来,颜如玉都经历了些什么,是怎么来到南陵国的,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还是,他跟颜如玉能够再续前缘,把当年未完成的娃娃亲给履行了,只有这样,他们柳家,对冥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同时他也是出于真心的,想娶小月儿的。
思及此,柳宗元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颜如玉女儿身的身份,怕是会随时随地暴露了,届时,颜如玉可就会有生命危险,就算他在太子殿下面前,对于颜如玉的真实性别,回答的含糊不清,让人根本就没办法判断,确定颜如玉是男是女。
可长此以往下去,他要是跟颜如玉走的太近,颜如玉身份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只是一想到,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他却又要刻意的保持距离,不让她陷入危险,这换做任何人,怕是都有些为难,很难做到。
见柳宗元一直在盯着桌子上的画像看,一旁的小厮有些快要看不下去了,很是无奈的开口道:“公子,这画中的人是有什么问题吗?属下看这画,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小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真是有点眼熟,这画像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自己肯定在现实中,见到过这画像中的人。
面对小厮的疑惑,柳宗元张了张口,想为他解惑,可话到了嘴边,却是及时的打住,没有说出口,他不能将画中的人,就是一身男儿装扮的颜如玉,这样一来,可是很容易就让人起疑心,甚者直接让人去调查,关于颜如玉的真实性别。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小厮一脸的懵逼,他刚刚所问的问题,并非是什么绝世难题吧,为何公子摆出了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呢?
莫非真的出什么事了?思及此,小厮赶忙开口再次说道:“公……公子,您还好吗?要不小的,这就去太医院把太医给您请过来瞧瞧?”再这般耽搁下去,怕是柳宗元的身子会出现什么毛病,他这做奴才的,可担不起,害得南陵国第一画师陨落的重则。
若真是如此,他恐怕就要被广为流传为,祸害第一画师的罪魁祸首吧,这样的出名,小厮可一点都不想要,他还是踏踏实实的,待在画师的身边,恪守本分即可。
小厮话音一落,柳宗元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寻思着,他们才刚刚重逢,有很多事需要彼此了解,同样的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共同去面对,经历,才能将遗失的过去,重新给找回来。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让他们重逢了,也给了他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信心,从今以后,他就要辞官,去追随颜如玉,不论日后颜如玉是要回北朝国,还是要留在南陵国,他都支持,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颜如玉不会不同意,他的追随,若是颜如玉不同意的话,那他的坚持,他的信念,可就会随之崩塌,届时的他,怕是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不必了,本官无碍。”只不过是思念成疾,一门心思的在想办法,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够成功的,待在颜如玉身边,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南陵国的画师。
若南陵国的画师,跟北朝国使臣身边的一名侍卫,关系不清不楚的,那么不论是他,还是颜如玉,都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给陷害,利用,造谣他们私底下来往密切,意图谋反,甚者是破坏北朝国跟南陵国之间和谐关系的罪魁祸首。
思来想去,柳宗元最终在心中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颜如玉,那都是最好的结果,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厮,开口吩咐道:“本官许久没有出宫走走了,去准备一下,下午本官就要出宫一趟。”
下午要去哪里,那可就是他的自由,他说了算。
面对柳宗元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小厮懵逼了,他没有听错吧,在他看来,柳宗元可是十分酷爱画作,偶尔闲散时候,他会在皇宫的花园走走,找找作词做诗的灵感,可刚刚他说了,要出宫一趟,属实是有些令人惊讶过头。
“怎么,有何问题?”柳宗元有些不解的看向小厮,心中很是郁闷,他都已经把事情吩咐出声了,为何小厮还是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踌躇不前的样子呢。
“没……没问题,公子您且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安排,对了,等您忙完,直接到宫门口的北边找小的即可。”小厮突然想起来,现在柳宗元可是需要到御书房去一趟,给皇上画一幅,关于南陵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水墨画。
据说南陵国皇帝,每每看到柳宗元所画的画,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柳宗元的画工,究竟已经达到了何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