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杨咩咩被暗杀,此事很快传报到东厂厂公崔心智的耳朵里,崔心智立即带人赶往清峻山庄,同时通知各派到庄内集合。
一时之间神木派,松林派,武当派,丐帮,奇眉派,风云馆,射月神教七大派齐聚清峻山庄。
崔心智带人赶到时,杨咩咩的尸体已擦洗完毕,平躺在渡灵门送过来的棺材里。崔心智捂着口鼻向棺材里望了一眼,随即挥手叫下人将棺盖盖好,准备举办丧仪。
随后崔心智带着各派代表赶到思贫殿,崔心智坐在上首,发问道:“盟主怎么死的?”
武当瞻鹜道长平声道:“看伤口形状,应是幽狼门刺客何不问干的。”
“幽狼门?”崔心智不可思议道:“幽狼门杀他干嘛?”
风云馆因大公子李玉让和二公子吴玉虬撤职,由三公子赵玉常为代表,赵玉常起身禀道:“近日幽狼门与红衣教走得很近,这多半是红衣教魔阎鬼姬的主意吧?”
崔心智嘴角斜勾,发了一会愣,过了一阵笑道:“杀他杨咩咩红衣教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却非要雇佣幽狼门刺客,魔阎鬼姬想拉幽狼门下水,幽狼门那傻姑娘不懂世事,偏爱逞能。”
丐帮帮主梁克用,须发皆白,捋须观望,松林派净尘起身拱手道:“魔阎鬼姬再出山祸害武林,厂公大人可派兵?顺带着将幽狼门一并灭了?”
射月神教教主蒙萼始终低着头,不做任何表态。奇眉派水昆师太眼睛盯着松林、武当两派,只等两派做什么决定奇眉派好跟着做什么决定。
崔心智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停的点着头,半晌方才开口道:“不必了,只对外传出话去,武林盟会群龙无首,我们要重立十大门派,重新选拔武林盟主,天下各派皆可参与。”
场上各派面面相觑,崔心智则开怀而笑,从座位上站起身,负手告辞而去。
选拔武林盟主的消息,一时之间传遍了整个武林,大小派别均加紧操练,准备在武林大会上一显身手,即使拿不到武林盟主的头衔,也要自家门派跻身为盟会的一员,填补十大门派的空缺。
话说松林派朱红寺门大敞,门内百姓来往络绎不绝,多而不闻嘈杂。香火缭绕,缥缈在庄严肃穆的佛像座下,诸佛悲悯垂望着虔诚叩头的信众,忏悔、祈愿,这里恍若一切苦难的出口,所有灵魂都在祈祷和寻求,所有生命都周旋于成败得失。
庙内僧念之声不绝于耳,净尘、净世二位高僧,盘膝坐在课室前头,为众僧弥授课。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旃檀香风,悦可众心。以是因缘,地皆严净,而此世界,六种震动。时四部众,咸皆欢喜,身意快然,得未曾有······”
堂内众僧侣皆朗声跟读,门外一个小和尚悄声走进来,附耳在净尘身边,低声道:“主持,前院有红衣教教主带弟子前来拜访。”
净尘不悦道:“既是拜访,不先送拜帖来知会一声,冒然过来,算谁家的规矩!”
一旁的净世则道:“既然人都来了,不见恐怕也不是道理,带到中院会客厅,我们随后就到。”
那小和尚竖掌一礼,脚步轻快而去。
净尘、净世互望一眼,继续为堂下弟子授课,故意延捱了两刻钟,净尘方对堂下弟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众弟子起身施礼,净尘、净世二人并肩向门外走去。
红衣教教主孟笑离与左护法宁愿,右护法乌羽,三人在厅下静等了许久,乌羽当先耐不住性子,放下茶盅,嘟嘴抱怨道:“教主,他们什么意思?到现在都不肯露面,岂不是故意晾我们在这?”
孟笑离则淡然道:“大门派自有大门派的傲慢,我们尽管等着吧。”
话落之后,只见远处净尘、净世并肩赶来,脚步沉稳,直至厅内,二位高僧见到孟笑离,净尘当先拱手笑道:“孟教主大驾,有失远迎,刚刚课务在身,让孟教主久等了。”
孟笑离起身微笑回应:“高僧这是哪里的话,您也就这一次机会能让我久等啦!”
净尘一听话口不对,笑容立马挂不住了,脸色骤变,反问道:“孟教主这话是何意?”
孟笑离忙挤了挤笑容,解释道:“没什么,晚辈此次突然拜访贵派,还是有重要的事劳烦二位高僧。”
净尘、净世皆一脸烦恶的在主座落座,净世则讽道:“红衣教早已不可一世,究竟何事竟能求到我们头上?”
孟笑离便开门见山道:“此次争选武林盟主,不论多少对手,最终不过是跟贵派和武当派的交锋,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不如二位高僧与我比一场,我输,不争盟主位,你们输,争选盟主,松林派必须票选我。”
“凭什么?”净尘眯起眼睛,警惕的望向自信的孟笑离。
孟笑离则微笑道:“给你们留个体面,难道你们想在天下人面前一败涂地?在这里与我比,到时候尽管说松林派放弃竞选,推举我孟笑离来当就好了。”
净尘与净世互看一眼,不禁噗嗤一笑,净尘摇摇头乐道:“魔阎鬼姬,真没想到红衣教被灭了一次,竟使你神志不清,在贫僧这里说什么昏话。”
净世忽然插口道:“孟教主是想着大败我松林派和武当派,然后直接跑去庐州当盟主?武林大会都不必开了?”
孟笑离淡笑着点头道:“我虽不想浪费时间,但我有不想浪费时间的实力,不知二位高僧,可敢与我交手?”
净世似笑非笑,对孟笑离冷声道:“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孟教主想当教主,红衣教就能名正言顺跻身十大门派,为天下第一派。”
“我从未隐瞒过我的意图,”孟笑离自信的笑着,目光逐渐璀璨,面上始终兴意阑珊:“也从未拒绝有人站出来组止我,今天我来,是在给松林派机会。”
净尘一直板着脸孔,压抑着愤怒,听罢此话,终于忍不住大骂道:“大胆狂徒!”说罢,起身命道:“今日贫僧便让你见识见识,为何松林派是众派之长,为何松林派的武林地位不可撼动。”
说罢,净尘大声命道:“取禅杖来。”又对孟笑离道:“我们练功场比斗,免得伤了无辜。”
孟笑离缓缓起身,微笑道:“好!”
两队人快步进山,在山中练功场驻足,净尘、净世各持着无相、无愿禅杖,走向场中,在场中央端站,周遭围上来许多松林派弟子,各握着一杆破恶棍,虎视眈眈的盯着走进场中的孟笑离及宁愿和乌羽三人。
孟笑离三人在净尘、净世对面站定。
净尘旋起无相禅杖,向前微送,净世横下无愿禅杖,一攻一守,孟笑离身后的左护法宁愿与右护法乌羽分别向左右退避,孟笑离勾起指尖金鳞血甲,大喝一声,当先对净尘和尚佯攻而上。
净尘眼见孟笑离倏忽间红影一转,瞬间出现在面前,立即将无相禅杖向前一推,孟笑离如水柳无形,腰肢下摇,避开了净尘的攻路及下路,净尘前击转横压,连空两招,净世和尚的无愿禅杖又下劈过来,净世侧头对净尘道:“哥哥,我先来对付她,免得说我们欺负了她。”净尘收杖退了两步,站到一边。
净世出了两招,也都让孟笑离轻松避过,又见孟笑离使了一招“探”字诀的“雷击木”,速度奇绝,绕在净尘周身不断攻击,净尘立即旋舞无愿禅杖,叫出一招“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随着无愿禅杖的旋舞,地面尘土飞扬,风势骤起,八层中段的内力扩散开去,孟笑离立马以“堂前燕”避招,同时想用“探”字诀趁隙反击,奈何净世禅杖所及,密不透风,恋战的孟笑离回避不及,眼见着无愿禅杖下劈右肩颈,孟笑离连忙唤出八层末段的内力来顶。
无愿禅杖下落,孟笑离双掌向上一推,一股飓风嗡声排开,净世禅杖不受控的上扬,接连向后退了几米,孟笑离也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半步。
周遭围观的松林派众僧,皆被巨力推动,前排压倒后排,随即纷纷重新支起身子。
净世紧盯孟笑离,再次将无愿禅杖指向前方,对孟笑离半笑道:“虽早有耳闻,不如亲眼所见,孟教主果然进步飞速,八层末段,怪不得口气狂妄。”
孟笑离端站原地,微笑回道:“内功略胜一筹,但招式上还是松林派的《空无式》更精妙一些。”
净世将无愿禅杖向前一递,叫道:“你所见的还只是皮毛。”说着,净世紧上几步,以一招“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攻向孟笑离。
净世将无愿禅杖斜下一划,半空嗡声沉重,孟笑离以“水里鱼”折身翻转,从禅杖上方掠过,净世立马收杖向前全力一推,直向孟笑离的中焦,孟笑离还未落地,身子未稳,便被无愿禅杖击打腰身,孟笑离腰部吃痛,收势连退。
但见净世再将无愿禅杖直捣过来,孟笑离迅捷出手,抓向禅杖的金环,用一招“春日浮冰”,加用玄莫派轻身法,随着净世的力道不断后退,卸了净世的蛮力,继续将禅杖向后拉拽。
净世察觉失重,立即跳前一步,稳握禅杖向上一挑,孟笑离即用“抽薪止沸”出掌顺势将禅杖向上推开,紧接着出腿踹向净世空虚的中焦。
净世来不及下招,中了一脚向后连退,内力顶掉一部分力量,仍是受了些伤。
净世心下不服,一招未使完,仍是使用那招“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再次扬杖进攻。
八层中段之力居高临下笼罩四方,场中的孟笑离避无可避,退了几步退不出净世的攻击范围,孟笑离只得两臂凝力,准备用“守”字诀的一招“山羊顶”生受了这一招。
无愿禅杖砸向孟笑离头颅,孟笑离双臂向上格挡,两股气力相撞,净世的禅杖始终压不下去,终于迫近孟笑离双臂时,压不住力道,禅杖向上飘忽,孟笑离趁此时机,使出一招“水波荡漾”大腿扫向双脚刚刚触地的净世。
净世防无可防,中招侧摔,禅杖也重重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