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在修炼的时候所产生的心魔幻象固然可怕,但是在平时产生的心魔幻惑也同样不可低估。
明明知道不是道心的直感,而是心魔的幻惑,张小石仍然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试一试,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它看似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实则是充满了遍布荆棘的陷阱,不过张小石还是认真的考虑了许久。
原因很简单,因为平时的心魔幻惑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它与修行时产生的心魔幻象不同,心魔幻象没有一点成为现实的可能,而心魔幻惑不同,它是有可能实现的目标,只是其中的困难如不可跨越的天堑一般,极少人能够实现,就是实现了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这一次张小石出现的心魔幻惑又有所不同,它是因为感到自己的时日不多,想最后博一把,所以主动的幻惑张小石,而不是被动的因为道者心中有迫切的愿望产生的,其中的幻惑味道又比因为心中有所执念的道者轻上许多,更加的具有可能的实际操作。当然,其中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不是说就一路顺风。
如果张小石此次能够一举解决体内的问题,同时摆脱血气的主动幻惑,那他可就是一举两得,不但清除了身体内的一颗定时炸弹,而且在道心上肯定能更进一步,达到辟谷期。
要知道道者的道境和武者不同,在辟谷期以上的道者,每一个等阶的差距都是云泥之别,就是同等阶之间的等级也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如辟谷前期和辟谷中期的差距,那也是相当之大的。
而张小石原本就有辟谷前期的道境实力,只是生生被盖聂打掉了一个道境等阶,如果他此时能够再次凭自己的实力打破等阶达到辟谷前期,对他解决奇经八脉的事又多了几分把握,就算一时不能突破盖聂的刀虹道力封锁,还不能产生什么威力,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当他真正的打破了盖聂的刀虹道力封锁,重新回到辟谷期,恐怕境界会直接突破到辟谷中期,甚至是后期,就是以后正面遇到道心有一丝破绽的盖聂,他都有全身而退的实力了。
所以面对血气的心魔幻惑,张小石才会感到如此的难受,越是有可能实现的事情,也越是充满了变数,尤其是对道者来说。
道者的世界,是一个比凡尘俗世还要充满诱惑的世界。所以道者的进步才会显得如此的艰辛,步履维艰。
一步错,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更有甚者是魂飞魄散,甚至是灰飞烟灭,在世间不留半点痕迹。
张小石在认真的思考过后,心中仍然下不了决心,他也知道这种心境拖得越久,对他的道心稳固越不利,不过就是心中有了一丝幻想,毕竟是机会难得。
如果是在第四军的时候,张小石定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充满了巨大风险却又有无比丰厚的收获之路,因为那个时候是没法选择,但是现在,作为曾经是辟谷期的道者来说,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不保持灵台的方寸清明,想要在道者的路途上继续行走,那简直是妄想,道途之路漫漫而艰艰,已经不是想博就能博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上天不会如此长久的眷顾着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道者。
不过对张小石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不管张小石怎么选择,只要是他心中真正的下定决心的选择,张小石这次都会有些许收获,道心必定会丝丝精进。血气的心魔幻惑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它是没得选择,只能期盼张小石选择一条它所希望的路,这样它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等到混合血气的《长生诀》道力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它可就处境不妙了。
就在张小石还没有下定决心要走哪一条道路的时候,外面坚实的木门上传来三声笃笃笃的敲门声,虽然来人敲门时,卷曲的手指都是扣在了同一个地方,但是敲门声声音急促而且长短不一,听得出来人的心情比较焦急,似乎是遇到了不可解决的事情,又或是心中惊慌,所以不能保持敲门的手的稳定性。
这时敲门的人只能是两人,一个是张山,一个是隐龙道馆的张叔,不论是哪个人,都不会是好事,因为他们知道张小石每次进入秘室后都会吩咐旁人不要打扰他,若不是大事,这两人肯定不会来找张小石。
张小石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些许执念,张小石站起身形,从蒲团处走向木门,把扣住木门的把手取下,然后稳定的打开木门。
站在门外的人不是一人,而是两人,正是张山和隐龙道馆的张叔,连受伤不轻的张山都来了,事情显然不小。
张小石才刚刚打开木门,显出半边人形,站在门外的张叔就语无伦次的急叫道:“大家,小石,小石大家…….”
张小石见状,亲和的笑容闪过碧青的脸色,把手一抬,阻止了他的下文,然后说道:“张叔,你且先歇口气,让张山来说。”
说着张小石把脸转向张山,对他说道:“你说。”
张山仍是神色不动,不过明亮的眼珠透出一股血厉之色,显然是在强行压下心头的忿怒,淡淡的回道:“屈馆主和王悟今天去岭南道馆挑战,被人打伤了,他们逃出岭南道馆时恰逢吕府的武者路过,把他们救了回来,而岭南道馆看到他们跑出去之后,也不好意思再追赶,所以屈馆主和王悟才保住了性命,不过回到馆中,由于伤势过重,都昏迷不醒,恐怕有性命之忧。”
顿了顿,张山继续说道:“已经去吕府请大夫了,不过现在馆中没有高手,谁都不能为屈馆主和王悟检查身体做点什么,唯恐不得法伤到了他们二人,所以张叔和我才迫不得已打扰小石大家。”
张山说话的语声虽然平静,但是忿怒的心情溢于言表,恐怕有要拼命的迹象。
张叔在一旁是拼命的点头,微驼的身躯不断的晃动,看来张山说的话没有什么错误。
张小石闻言,挺身走出木门,向大堂走去,一边对张山问道:“是在演武大厅吗?”
张山回道:“是。”然后和管事张叔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起向演武大厅走去。
张小石也不说话,三人很快就到了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隐龙道馆的门徒,他们都围在了躺在地面上的屈南和王悟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不过却又毫无办法,见到了张小石行来,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路,还口中出言道:“小石大家,一定要救救屈馆主啊……”
场面顿时有些纷乱。
张小石对一切杂音恍若未闻,径直走到昏迷的二人身边,伏下身子,仔细的勘察起屈南和王悟的伤势来。
张小石首先察看屈南的伤势,只见屈南面若金纸,似乎是被一种阳刚之力所伤,轻轻撕开屈南的衣襟,在他的胸口立时出现一个手掌印,掌印的痕迹清晰可见,出掌之人的功力不俗,定是先天高手。
内劲缓缓输入屈南的体内,查探屈南的经脉,情况很糟糕,看来出掌的人的确是有意要杀死屈南,劲力在屈南的身体内四处游走,破坏着屈南的周身经脉和脏腑。
张小石使出道极门一个引字诀,屈南立刻先是仰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才慢慢的垂下头,好像无力的睡着了,不过脸上的金纸之色却淡了不少。游走在屈南体内的劲力被张小石从屈南的身体尽处引了出来,暂时不妨事。
张小石放下了心,屈南的伤只能说是颇重,却无性命之忧,张叔刚才也是因为过于关心屈南,而且道馆里也没有其他先天高手,不知道情况,所以关心则乱,胡乱猜测。
道馆里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张小石,目不转睛的凝视张小石的一举一动,生怕张小石会有什么轻举妄动一般。
张小石接着察看王悟,王悟的伤更是不深,只是被人重击,一时闭住了气罢了。张小石把他扶起,在他背上的几处要穴一拍,王悟就闷哼一声,缓过气来。
王悟缓过气来,先是无意识的呓语一声:“你们好狠……”
然后就又昏迷过去,了无下文。
张小石对着他两人又仔细的察看了一番,最后确定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了,才用先天真气为他们梳理了一下体内凌乱的内力,平顺他们躁动的血气。在平顺他们的血气时,张小石发现他们二人身上还有多出小伤,不过都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似乎是遭到了许多人的围攻。
张小石把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做完了最后的顺气,张小石才缓缓站起身形,对张叔说道:“无妨,已经没有性命危险,待会儿大夫来了,就听大夫的,休息上一段时日,应该就可以复原。”
张叔闻言,这才放下了紧绷的一口气,老脸泪水纵横的对张小石说道:“幸好有小石大家在此,否则,张某,张某到了地下,又如何向老主人交代啊!”
旁观的道馆门徒也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接着对张小石是一番诚挚感谢,看来这屈南和屈南的父亲果然是有过人之处,能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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