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去哪?”他问。修长的手臂横在她胸口。

“逛街。”乔小北瞅着他的胳膊皱眉儿,然后看看他手臂的高度,忽然身子一矮,从他手臂下面钻过去。

“小北”微微的恼怒微微的无可奈何,容澜大步跟上,偌大的身子挡住电梯按钮。

乔小北伸出的手儿僵在半空,再进了一点儿不是按住电梯按钮,而是他心口。她的眸子转啊转,瞄了电梯瞄楼梯间,就是不对上他。

“去见东方旭。”汪晴晴含笑低语,尔后回了自己房间。幸好容澜及时赶到,要不然她和陆潜怎好出手阻止乔小北。这会儿让他们两口子慢慢儿磨好了。

一听东方旭三个字,容澜黑瞳暗上几分,二话不说,直接把大肚子女人给抱进去,一直到乔小北房间。

颜如意当然看到了这情景,跟着到了女儿门口,侧耳听听女儿房间,转身又回了厨房。嘴里还嘟哝着:“这些年轻人磨死人。再不结婚都老得能娶媳妇了。”

“不准去见东方旭。”容澜眯眼,放下她。双手牢牢抓住她双肩,严厉地锁紧她清丽的容颜。

“杜心心中了他的道。东方旭在望乡酒楼等我处理问题。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他严厉,她有些怕,可是想到杜心心立即理直气壮,“是不是你要杜心心去旭日的?心心那么直肠子的一个人,她怎么会那些阴谋诡计,怎么懂得做卧底?”

越说越激动,胀红了脸儿,眸子清亮地瞪着,声音渐渐洪亮:“东方旭告诉我,他最近所有的合约都是心心经手的。心心是个没心眼的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严厉的长脸渐渐柔和,细眸舒展,容澜轻轻拥入怀中。没有解释,只打了电话,“莫二,东方旭找上门来了,现在在望乡酒楼四楼。”然后挂电话。

“喂?”这样就行了吗?瞪他,乔小北愣着不动。

“人尽其才。莫二对付东方旭绰绰有余。”容澜长身而立,慢慢站在窗口,“小北,我可以亲自和东方旭交涉,可是你难道不想给莫二一个机会羸回杜心心的心?”

乔小北紧抿双唇,不语。

“真生气了?”挑挑眉,容澜回身,大步走回,似笑非笑。很好,这素雅的人儿一张脸儿正低垂着,根本就不让他瞅她现在的表情。

搬起她的脸儿,只瞅见娇嫩的脸儿冷凝,果然生气。他凑得近近的,欲说还休。最后低低地严肃地控诉:“其实我也很生气。”很深很深的惆怅。

他还生气呢

眼眶立即红了,乔小头霍地站起,身子也不觉得重了,拉着他就往外走,健步如飞。大开了房门,走出去,连客厅门也大开,手臂伸开,咬牙:“容部长该生气,早在几个小时之前不就生气了?这会儿一定是走错路才到这儿来。容部长你大人大量,何必和我们市井小民一般见识,和我生气。这不是有失你的格调么?为了容部长的心情愉快,请不要和我们这种不懂格调的人在一起。”

他却如一座大山般立在门口处,她用尽力气也推不出去。他挑眉反问:“格调?”

“嗯,格调你有格调,我没有。”她用力点头,又气又恨。他还生气,她才委屈。

“格调嘛”容澜重复着她的话儿,连语气都和她一模一样,眯眼笑着,“小北,我的格调是什么?”

“谁知道你的格调是什么?”当然想起了他嘴里的格调,这么多年的往事如潮水般涌现,那些厮缠的摄像他至今留着,都不知道存在哪里。如果有机会知道,她一定毁于无形……

想着想着脸红了,她就在他的格调中献上了纯洁的第一次。然后他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地榨取她身为女人的温柔,就算当年在云南那种垂死状态,明明爬都爬不起来,也成功地把她压在身下。

直到现在她都没分清他到底是因爱而爱,还是因姓而爱。汪晴晴和杜心心都说他好,可是她就是感觉不到对她有多好,

脸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容澜含笑瞅着她,忽然问:“你想知道那些录制的视频在哪?”

“嗯。”她脱口而出,猛点头。

本来薄怒的容某伸出大手掌:“来,想知道随我来。”

“来就来……”声音卡在半空中,乔小北大大地后退了步,脸儿微怒。这男人居然准备空子给她钻,她差点儿就上当了。

可是后悔已来不及,手掌已被他紧紧包在大掌中。半抱半牵着进了电梯。

“陆潜?”乔小北反身往后喊,可惜陆潜自见容澜进门,连影子都不再给她看到。

“妈?”喊不到陆潜,她喊妈。可惜颜如意伸出脑袋往电梯这边瞅了瞅,只吩咐:“别太晚回来。容澜,小北多走动走动有利生产,记得别累着。”

“妈,我不跟他出去。”乔小北懊恼啊这一瞬间似乎全世界都和她对着干了。

为什么都站在他那边,她要发狂。傍晚时是他的错,他应该道歉呀。越想越不服气,却被他塞进自己的法拉利,自个儿坐到了驾驶座。还颇舒服地靠在靠垫上椅了下:“果然比我的红旗舒服。”

她眼角有些抽筋。多了几十倍价钱,能不舒服些么?可是为什么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好吧,北澜是他的,那么这法拉利也是他的。可是他已经送了她,那还是她的。

容澜了然地瞅着旁边的小女人各种神情交错,似要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想治服我?”他挑眉,半真不假地。

她瞪他,懒得搭理他。可是真心想气死他。

“或者想吃掉我?”他试探着。

“是又怎样?”无法忍受他的吊儿郎当。平时哪里是这么不正经的形象。无视她一个孕妇需要慰藉,还这样张狂。

火热的夏天正在一步步走入炎热,容澜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短袖,二话不说送自己的手臂到她唇边:“吃吧,横竖我被你咬得遍体临伤,再多一次也没关系。”

愣愣地听着,瞅着这段白晃晃的手臂陷入回忆。如他所说,她咬过他多次,每次都恨得想吞了他……那曾经青葱的岁月啊

可问题是每次她最后都处下风。应该尝试下咬咬他,看看这一辈子有没有处上风的可能。

半痴半傻中,她当真一口咬下去。这感觉有些熟悉——有些硬,有些血腥。一口咬下,她忘了缩回嘴儿,还卡在他手臂上。神思却跑远了,然后泪水淌了出来。一滴滴全滴在他手臂上。

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久到自己腰背不舒服才回过神来。慢慢仰首,只瞄到容澜双瞳深幽似海。

“消气了?”他的声音低低的,难得的温和。

“没有。”她闷闷地。默默别开眼睛。

“这年代想羸得一个佳人的青睐真不容易。”感叹着,容澜黑瞳灼灼扫着她清丽的容颜,然后落在自己手臂上,摇头,“明天上班有人问这伤痕怎么来的,我只好说被宠物小狗给咬了……”

“你才是小狗”气得坐不住,她扭头打开车门就要离开,可惜那车门就像生了根似的,乔小北用尽一身力气憾不动。

“喂,擦干我手上的眼泪再走。”他凉凉的。白晃晃的手臂毫不客气地送到她眸子面前。

“你混蛋”孰可忍,孰不可忍。乔小北失了矜持。一身都扑过去,拳头握得紧紧地,一个又一个全落到他身上。肩头、胳膊、胸口和小腹都有她的拳头。

她打一下他喊一下疼。第二个拳头就有些犹豫,可还是一个又一个砸了下去。

“消气了?”他似乎气息奄奄,“小北,我不行了。”

乔小北的拳头停在半空。眼泪刷地淌下,放声大哭,就是不肯说话。蒙胧间似有人轻笑:“我是说我要笑得不行了,又不是快死了,为夫奔丧也不用这么伤心的。傻丫头,就你这样恨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咬了都不解恨。”

“容澜”清雅的人儿河东狮吼,泪汪汪地瞅着他。模样可怜巴巴的,有些落魄有些尴尬。

“好了,还说疼我。某年某月某日,还有个温柔的女人十分疼惜地吻我这洞眼,谁知现在差点被打出孔来。”容澜悠然解开衬衣最上面一颗纽扣,白晃晃的胸膛间自然是那个圆圆的枪眼。可不,现在那个洞眼就被打红了。

乔小北飞快掠过那洞眼,泪水更快地淌下。

“乖,再哭下去妈要踹我了。”容澜轻笑着,隐藏了眸间的黯然,“人人都说我容澜不好,说小北好。可不敢欺负咱老婆,小北要是一气之下不肯给我生儿子可投诉无门。”

“老婆”两个字让乔小北噗哧一笑,又哭又笑的人儿看上去无比娇俏动情:“你老婆是谁呀,我明儿去问晴晴。”

“不准问她。”容澜吼。俊脸抽搐,这丫头下午为了整他才和小北说苏复的事,可小北居然轻易就相信了。

“啊?”为啥?

“哪有女人傻得去问自己情敌的。”捏捏她鼻子,亲亲她泪肿的双眼,他踩上了油门,“走,现在我们夫妻该去赴宴了。”

“啊?赴谁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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