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对花篮,别看多,要是准备工作提前做好,到时候把花儿一插上,十几分钟就能轻轻松松地搞定一对儿。
姜安诚让曾一林把花泥全部切成合适的大小,又去买了几个大水盆浸泡花泥。
去郊区搞扁竹根之前,又让曾一林裁剪红色对联纸,在红色对联纸上写上生意兴隆等祝语,更能体现送礼人的用心。
怕有商贩找上来批发鲜花,姜安诚还特意给了曾一林一些零钱。
陈宇飞和姜安诚出了院子才问:“他应该不得拿钱跑了吧?”毕竟才认识一两天。
姜安诚摇头,“不得,他还有弟弟要养。”
“也是。”
姜安诚骑着三轮车载着陈宇飞,速度慢还消耗体力,陈宇飞又被赶了下来。
云城郊区不是他们熟悉的地盘,围在公路转了好一会儿,进入泥泞的山路,才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发现扁竹根和大巴叶。
扁竹根和大巴叶都是那种扁扁的叶片,经常在开业花篮中作为鲜花的陪衬存在。
开业花篮火了多少年,它们也跟着火了多少年。
陈宇飞一边看着他们的三轮车,一边在路边上拿镰刀割,“哥,我们要弄多少啊?”
姜安诚唰唰几下收割了一捆扁竹根,才抬起头道:“你先割,差不多了我告诉你。”
“好嘛。”
他们俩本身就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将三轮车装得像一座山丘,才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姜安诚把里镰刀塞进车里,“走,差不多了。”
“好。”
他们回到院子,正好赵姨又来进货了。
曾一林正在帮她称货,赚了钱,这次她也有底气,一下拿一百公斤的鲜花。
看到姜安诚回来,她很高兴,还特意问:“你们这鲜花儿一直都有嘛?”
姜安诚想到山中的那片铃兰,笑道:“百合和香雪兰没了,可能就卖其他的花儿了。”
赵姨赶忙又问:“还是这个价吗?”
姜安诚摇头,“不一定,看情况,有些花娇气,运过来也麻烦,长得也比较少,价格就要高些。”
赵姨点点头,高兴道:“好嘞,那我就先走了哈,要今天就卖完了,我晚上再来找你们买花。”
“好的,您慢走。”
赵姨一走,曾一林就赶快将腰包里的钱和账本,一并拿给姜安诚和陈宇飞过目,“哥,你们看。”
他们出去一个多小时,曾一林又卖出去几百公斤的鲜花,云城虽说人均消费水平还不高,三千多万的人口,他们这一万多斤的鲜花消费量还是稳的。
姜安诚夸了他几句,曾一林还怪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哥,对联纸张我都裁好了。”
红色的对联纸铺满小木桌,姜安诚拿上一对儿,找到正在教曾双林念诗的魏老师,“老师,帮帮忙,帮我写一对儿贺词呗?”
魏老师心情好,没有推辞,爽快地答应了,“行。”
拿着一对龙飞凤舞的贺词,姜安诚准备出去,陈宇飞跟上前问:“哥,你又要去哪里?”
姜安诚狡诈地笑了笑,“这贺词嘛,是魏老师写的,写得这么好,当然不能白写,我找李经理单独为魏老师要个价去。”
他们没花多少钱就租了魏老师的院子,又吃又住,晚上还吵,姜安诚挺过意不去的,对联确实写得好,有大家风范儿,华国耀肯定会为这些字买单。
陈宇飞啧啧竖起大拇指,“哥,你可真是个人才!”
“嗯,我去了。”
姜安诚找到李经理,提出为花篮夹上贺词的建议。
李经理还挺惊喜的,打电话问了华国耀的意思,贺词的价格谈到了一块钱一对儿。
姜安诚高兴地告诉魏老师,魏老师盯着他看了良久,看得他心慌,才语重心长地道,“你有心了。”
姜安诚差点儿以为魏老师不高兴自己擅作主张,看他没有生气,重重松了一口气,才笑道:“我们多谢老师照应才是。””
魏老师摇摇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曾双林就像他们的亲生儿子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能照看他,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花泥完全被浸透,就可以用绳子将它固定在花篮上。
姜安诚去找老大爷,他已经做出了五十多个花篮。
这些花篮拉回来,被他们全部上下绑好花泥。
陈宇飞抹了一把汗,才说道:“哥,花泥绑上去,后天插花的时候,不就干了嘛。”
姜安诚道:“没那么快干,真干了,浇些水也比到时候再绑快。”
“哦,那哥你今天就先回村里去嘛,反正我们也都会了,等会儿再去拉些花蓝回来继续弄就是,嫂子和小鱼儿还在家里等你。”
他回去还要看房子地基打的怎么样,姜安诚点头:“行,那我先走。”
想起家里的白糖没得多少了,姜安诚去市场的粮油铺买糖,顺便还买了些酱油调料。
穿过一条条拥挤的街道,有一个摊位,喊着清仓处理售卖儿童服装。
这些都是在沿海工厂拉回来的货,价格低廉,款式新颖,质量还行。
姜安诚站住脚,挤进去给小鱼儿选了几套,旁边还有卖婴儿服的,货筐上挂了硕大的两个字:纯棉。
姜安诚用手一摸,就知道不是纯棉,主要的成分还是化纤,不过棉花的含量也比现代很多的大牌子货多多了。
姜安诚买了不少,还特意算着孙妙兰生孩子的月份买的,大小应该都合适。
云城除了吃花的传统,还有吃虫子的习俗。
集市的出口,摆满了山民新鲜捕获的各种各样的虫子,水蜻蜓,蚕蛹,柴虫,金蝉,竹虫,蚂蚱,蜂蛹,蜈蚣,蜘蛛......
别看长得挺......恶心,油炸之后,酥脆鲜香,就连姜安诚都很爱这一口。
每到竹虫泛滥的季节,他都会亲自砍竹子弄一些竹虫,配点儿桂花酒拉拉馋。
随口问个价,往年五毛钱一斤的竹虫,今年都涨到一块钱了。
姜安诚转身要走,卖虫子的大叔赶忙叫住他,拿出背篼里的小挂蜜,“买点儿挂蜜嘛,刚弄下来的,板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