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岺你可别哄我啊……”曾远方才单手就从后备箱里把这盆兰花给掂了出来, 随意的态度,和取个百八十块钱的快递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听了施翰岺的话,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就是盆花吗?能值百十万?
至于吗?那得是金子做的还是美玉雕的?
可也不对啊。
小姑娘之前明明说的不是一般的随意, 听她语气,就跟送出一根狗尾巴草没什么区别啊。
“对方没跟曾叔你说这花有多贵?”施翰岺却是误会了——
他们这些搞法律的,做事最要紧的就是谨言慎行。眼下对方特特用个破花盆却装了这么名贵的花,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
“您要是怕我认错了,我给爷爷拍张照片发过去, 让他再掌掌眼……”慎重起见, 还是弄清楚的好。
施翰岺想着,赶紧掏出手机, 对着兰花连拍了好几张, 就给老爷子发了过去。
几乎是在信息发过去的同时, 老爷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声音,真不是一般的急切:
“哎哟, 爷爷的乖孙啊, 不枉爷爷平日里疼你, 赶紧的,把这花给我买下来……”
施翰岺顿时哭笑不得:“不是,爷爷,我是想让你看看, 这是不是大唐凤羽?”
“你这孩子, 白瞎了我天天跟你讲……”老爷子明显就有些火大, “这还能不是大唐凤羽?记住啊,一定得给我买下来……前儿个老梁过来,还说我手里的就没有一盆拿得出手的,就只一盆大唐凤羽吧,也是次品……我这就让他们看看……啊呀,要是让他们瞧见,我竟然有一盆这么好的大唐凤羽,不羡慕死他们……”
“……我给你转了三百万,你一定得给我拿下来!”
说着,不待施翰岺解释,“咔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是,爷爷——”施翰岺顿时有些傻眼。
而比他更傻眼的则是曾远。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曾远“噌”的一下扑向副驾驶座,把那几筒挂羊头卖狗肉的花茶拿下来——
一盆花都值几百万,这些花茶铁定也不是凡品。
又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拨打苏浅的电话——
这才没分开多久呢,想来那丫头走的还不远。
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曾远就急急忙忙道:
“苏小姐,不好意思,你送我的花儿太贵了,我不能要,还有那些花茶……”
“我厚颜叫您一声曾叔,曾叔您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兰花是我自己培育的,买的时候就花了几十块钱……还有那些花茶,也都是我自己种,自己烘焙的……不瞒您说,还真有些宁神明目、降压降脂的效果,可要说起钱来,真的不值什么……”
“……我就是搞这个的,别的什么也不会,您可以因为我是环监局的人,帮我打官司就分文不取,我为什么就不能送您盆自己种的花呢……就是些花花草草,我还怕曾叔您嫌弃呢……”
耳听着苏浅甜甜糯糯的声音,尤其是那一句一个“曾叔”,曾远的防备心不知不觉就消除殆尽。
“对方怎么说?要不要报警?”看曾远收了手机,神情中充满深思之意,施翰岺顿时就有些担心——
不会是让自己猜对了吧?对方这是钓鱼执法,其实是想害曾叔……
“知识就是财富啊。”曾远长叹一口气——
昨儿个晚上接了郑局的电话,拿到环监局那边传来的卷宗时,曾远还有些想不通。
实在是看材料上,苏浅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罢了,这样年纪的孩子很多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呢。
这个苏浅,履历中最辉煌的一点,也不过就是有个华大学生的名头罢了,可就是这一点,也是有水分的——
两年大学生活,竟然一年多都荒废到娱乐圈了。
这样的年龄,又是这样的资历,能有什么本事?
思来想去,极大可能是对方沾了“张志明的学生”这几个字的光。
只郑局既然发话了,必然有这么做的理由,曾远虽是有些腹诽,却依旧尽职尽力的去做了。
却是到了这会儿,才明白郑局特意出面的根本原因,哪里是因为张志明的面子啊,分明就是小姑娘自身的魅力啊。
话说环监局这次真的挖到宝了!随随便便都能送出一盆大唐凤羽,曾远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试试手里的花茶的效用了。
被丢下的施翰岺却是有些茫然——
知识就是财富?
这又是什么新梗?
两人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吨位比曾远还要大几号的胖子笑呵呵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远子你可来了……这是又碰到什么大案了,要让你亲自出手?”
刘总全名刘耀庭,旁边燕市最大的购物商城,就在他名下。还有华光所在的这栋楼,也是刘耀庭名下产业之一。
“瞧你那点儿出息,”曾远白了这个铁哥们一眼,慎重的把手里的花茶放好,“不就是喝几剂中『药』吗,嫂夫人也是为你好不是?瞧瞧你这一身肥膘,嫂夫人不紧张才怪……”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了,肥膘怎么了?我可是天天去健身房呢……”刘耀庭没好气的道,“而且你知道那中『药』有多苦吗?哎哟我跟你说,前儿个吃了一剂『药』,那个味儿道冲的啊……我这会儿还反胃着呢……”
“这人生在世,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让喝,见天盯着你喝那劳什子苦『药』,这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不想喝就不喝吗,是男人,就和嫂夫人当面抗!老是往我这儿躲,害的我被嫂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
“嘿,你这话说的!那不是你嫂夫人我也不敢惹吗,那可是我的糟糠妻……”视线在施翰岺放下的花盆上停了停,下一刻就是眼睛一亮:
“哟,远子你打哪儿弄来这么好一盆大唐凤羽?”
“羡慕了吧?”曾远明显就有些嘚瑟,又取了两个干净的保温杯洗干净,打开苏浅送的花茶,分别取了几朵菊花和金银花泡进去。
“就是这盆有些磕碜人了,你那么规矩的人,干嘛学别人附庸风雅,好好的大唐凤羽让你这么一搭配,这都成啥了……”刘耀庭背着手,正嘟哝着,忽然耸了耸鼻子,“咦,什么味儿道,怎么这么香?”
一回头,就瞧见曾远面前放着的两个透明玻璃杯里,一朵朵菊花和金银花正在氤氲的热水中缓缓绽放,如朝阳一般灿烂的金黄『色』的蕊随着水纹的晃动一点点舒展,糅合在其间的芳香旋即在房间中逸散开来。
“你这花茶哪来的?不会是小作坊出来的,放了什么香精吧?味儿道怎么这么好闻?”刘耀庭咂了咂嘴——
不是他故意挑刺,实在是现在这年头,无良商家太多了,好多东西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说你都功成名就了,怎么还硬要整个愤青样,累不累啊?”有了那盆大唐凤羽打底,曾远现在对苏浅的手段有种『迷』之自信,尤其是那香气吸入鼻间,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曾远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拿出来跟刘耀庭显摆了……
“喝喝喝,怎么不喝?”刘耀庭直接把另一个杯子给端走——
远子这家伙可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护食儿。
可越是这样,越让刘耀庭确定,茶杯里的菊花和金银花定然不是凡品。
为了防止曾远反悔,刘耀庭直接把茶杯抢走,不顾上面的热气,就喝了一口:
“呜……好烫……”
曾远吓了一跳,忙拿了个痰盂过去:
“嘿!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赶紧的,快吐出来……”
只可惜刘耀庭虽然烫的不住吸溜,可到底没舍得把那口茶水给吐了,在口中翻来覆去颠了几个来回,终究咽了下去,再看向曾远时,几乎是热泪盈眶:
“够兄弟,这样极品的菊花茶都舍得让哥哥尝一口……”
不怪刘耀庭激动,实在是前儿个被老婆『逼』着灌了一肚子中『药』后,这几天嘴里一直苦津津的,别说吃东西了,咽口唾沫,后味儿都是苦的。
而就是刚才那一口菊花茶,让刘耀庭终于又有了“人间如此美好”的幸福感。
当下也顾不得和曾远寒暄,拿起茶杯,边毫不讲究的吹着上面的热气,边小口啜饮着,竟是不大会儿,就喝了个精光:
“啊呀,远子,我记得你爱喝咖啡……”
刚想说“你那杯也让我代劳了吧”才发现,曾远也已经喝的只剩下杯底那一口了。顿时有些不满:
“你不是不爱这个吗,何必为难自己……”
“真他娘的,好喝!”曾远面无表情的爆了个粗口——话说自己从前脑子是进水了吧?竟然喝的进去那黑乎乎还苦了吧唧的浓咖啡?
两人足足又喝了三四杯水,实在是盛不下了,才双双放下茶杯,心满意足的瘫倒在椅子上——
生而为人,当如此!
太过放松,让刘耀庭完全失去了危机感,直到房门被“咚”的一下推开,才回过神来,瞧着叉着腰站在门旁的一位满脸怒气的美艳女子,才跟装了弹簧似的,“腾”的一下就原地跳了起来:
“小芸,你怎么来了?”
却是暗暗叫苦——
来的这位吴美芸女士,可不正是刘耀庭的糟糠妻?
当初刘耀庭求娶到貌美如花的吴美芸后,人人嗤笑吴美芸瞎了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刘耀庭可不是憋足了一股劲要挣大钱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
可让刘耀庭说,媳『妇』儿啥都好,就一样,管他管的太厉害。
可谁让老婆是心头宝呢?
刘耀庭心里再腹诽,却是一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曾远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地。
要是往常,在这儿坐会儿,估『摸』着吴美芸要过来了,刘耀庭就会提前溜之大吉,留下曾远面对媳『妇』的怒火。
谁想到今儿个那花茶味儿道太美,刘耀庭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给老婆赔罪呢,对面的吴美芸已经柳眉倒竖:
“别动!”
“我,不动……”刘耀庭吓得一哆嗦,忙站好。
吴美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刘耀庭:
“你跳什么跳?多大年纪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年轻吗?你忘了老李,就是这么一站……呸呸呸,我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你才不会和老李一样……”
“我知道了!”刘耀庭却是恍然——
好像媳『妇』儿会『逼』着自己喝中『药』调理身体,就是从老李过世那天。
说是老李有高血压,那天起身的猛了,就直接一头栽在地上,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
“还说呢!”吴美芸恨恨的剜了刘耀庭一眼,“瞧瞧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一晃眼又瞧见旁边翘着二郎腿等着看戏的曾远:
“还有你,瞧着好兄弟胖成这样,你也不说管管!有没有血压计?”
“有有有……”早知道会遭池鱼之殃,刚才女大王发威的时候躲出去就好了。
好在曾远这年纪,也到了该保养的时候了,房间里除了健身的器械外,什么量血压的,测血脂的……曾夫人备的都有。
“这段时间哪天你的血压不高?让你吃『药』你口口声声什么听人说降压『药』一吃就不能停……给你拿中『药』调理吧,你还敢给我跑……”吴美芸气呼呼的把刘耀庭摁在座位上,开始张罗着给刘耀庭量血压。
刘耀庭暗暗叫苦——
吃这么胖,会不血压高?
待会儿瞧见自己的血压指数,老婆怕是又该气坏了……
边盯着血压计上不断上升的数字边想着辙子。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方法——
除非血压正常了,不然老婆这顿骂怕是跑不了了……
“咦——”下一刻眼睛一亮,却是血压计蹦到139时,竟然停下来了——
难道是老天听到了自己的祈祷,关键时候,让曾远的血压计坏了?
“你没坐好吧?”刘美芸也嘀咕道,明明昨儿个晚上给丈夫量的,血压还高呢。
不信邪的又给刘耀庭量了一次,竟然又低了一点,变成135了。
“我就说嘛……”刘耀庭咧着大嘴开始笑,笑了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看向那茶杯——
刚才一气儿喝了五六杯水,不会是,那花茶的功效吧?
虽然说自己血压也就是稍微高一点,可这么立竿见影,还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来,远子,你也量一量,我记得你血压也有些高是吧?”
曾远明显和刘耀庭想到了一处——
这几天连轴转,他的血压就是有些偏高。
今早还想着,处理完苏浅的合约问题后,这两天就去医院一趟,看用不用吃降压『药』呢。
等测量的结果出来,曾远也有些傻眼——
还真是,正常了。
这要是一个人还能算偶然,两个血压高的人喝了花茶后,全都恢复到正常水平了,这明显就是苏浅送的花茶的功劳啊……
曾远忽然起身,直接冲向自己刚才放茶叶的柜子,把之前拿进来的两罐花茶全都抱在怀里。
刘耀庭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抱住曾远的胳膊,杀气腾腾的盯着曾远:
“……是哥们的话,分一半给我!”
曾远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却被旁边吴美芸偷袭,直接被抢走了一罐。
没奈何只得签下不平等的“屈辱”条约,分了一半给刘耀庭。
又承诺只要送他花茶的人没意见,就可以把联系方式给刘耀庭,那两口子土匪才满意的离开。
直到两人彻底从视线消失,曾远才长出一口气——
好歹那罐玫瑰花茶还完好无损,下个月就是老婆生日,这可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却是更加感慨,环监局那里果然是藏龙卧虎,瞧瞧人家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都能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可怕手段……
之前苏浅好像说,她准备弄个果蔬基地,看来自己得赶紧跟人联系一下,争取成为第一个顾客……
却是丝毫不知道,被他认定是不世出的高人的苏浅这会儿正满面怒容——
一出嘉友就接到苏敏发来的消息,问她解除合约的事是不是顺利。
苏浅就顺口多问了一句,才知道苏敏那边儿合同已经弄完了,她又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已经和顾辞的助理陈铮一块儿赶过去了。
一想到不但解决了最头疼的娱乐圈问题,还实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初的梦想,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座山,苏浅就兴奋不已,当下就跟顾辞商量,是不是也去小容山看看。
可没想到车子刚发动,顾辞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同一时间苏浅也接到了苏敏打开的电话。
“你们没有碰见记者吧?”苏敏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记者?”苏浅就有些奇怪——
原主名气太小,没有热度之下,那些猴精猴精的娱记怎么可能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也就前段时间豪门真假千金的事儿闹出来后,才算是吸引了一些娱记的注意。
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那会儿的新闻关注度也不算低。
苏浅也曾随意浏览过上面的消息,因为顾家提前做了公关的缘故,内容无一例外都是为真千金顾芳菲回归豪门而喜大普奔。
那些媒体记者跟着蜂拥而至,可目的却不是为苏浅抱屈,而是想要捕捉被驱逐出豪门后的苏浅丑陋狼狈的一面。
只可惜穿过来的苏浅根本志不在娱乐圈,不但没有借这场风波搞风搞雨,和顾家撕『逼』一番,给自己增加些热度,反而玩起了人间失踪。
没什么新闻之下,娱记们也就很快没了热情。
怎么这会儿,姨妈又突然说什么记者?
“没有啊,我和顾辞刚从嘉友出来……”
“坐好。”顾辞忽然道,跟着猛一打方向盘,拐上了高架桥。
身后随即响起一阵急刹车的声音。苏浅回头,正瞧见从里面探出的一个黑洞洞的镜头。
还真有记者?苏浅懵了一下,下一刻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些记者会过来,怕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顾辞。
这么想着,赶紧拿出手机,一条标题为“冲冠一怒为红颜?前影帝顾辞为十八线小明星大闹嘉友”的热搜瞬时冲入眼帘。
只标题上虽然说的是“大闹”,话里话外,却满满的都是讥讽,尤其是顾辞仗着昔日影帝身份『逼』着嘉友和“小艺人顾浅”解约的情形,更是说得活灵活现:
“……昔日也曾风光一时,眼下却落魄至此,不独挟恩图报,更是被个十八线小明星耍的团团转,当真让人唏嘘……”
而这篇报道后,下面的网友回复已经盖起了好几层高楼:
“我哭辽……顾影帝怎么这么惨!当年顾影帝可是华国影视第一人,现在竟然卑微到要靠个小明星博热度的地步吗?”
“……唏嘘 10086……那十八线小艺人是祸国妖姬吧?凭什么让顾影帝为了她低头?……”
“楼上说的也太夸张了吧?顾辞又不是没什么背景的新人,不是有消息说他是豪门出身,好像和燕市顾家也有关系,演艺圈呆不下去可以回去继承家业吗,怎么可能会混的这么惨?”
而被顶的最高的,则是一个披『露』顾辞“可悲”现状的帖子:
“……别吹捧你们顾影帝了,现在的豪门都是精英教育,你们的顾影帝除了会演戏,其他的还会什么……商场如战场,可不是看脸就能赢的,更别说,顾影帝连脸都没了……不瞒你们说,我也是圈里人,知道些内幕,听说顾影帝的长辈给了顾影帝产业,说是他做得好了,就可以继续留在顾家,不然,就直接踹出去……叫我说,也别骂什么祸国妖姬了,现在还能攀上个小明星,说不好再过几年,连小明星也攀不上了,得靠贫困补助生活也不一定……”
一目十行的浏览完热搜的内容,苏浅明显就怔住了——
还以为是张老师或者郑局出面施压,才让嘉友做出了退让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出力的竟然是顾辞。
甚至要不是嘉友那边刻意泄『露』了这一点,看顾辞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的意思。
苏浅一方面感激不尽,一方面又气怒愧疚不已——
到这会儿苏浅如何看不出来?
搞出这热搜的人,明显想要抹黑顾辞。而自己,则是证明顾辞废物属『性』的确凿证据……
倒是前面开车的顾辞,透过后视镜瞧见苏浅气的脸都红了的样子,微微一哂:
“别气,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可他们这么说你,明明你这么好……”苏浅如何平静的下来——
顾辞多好啊!人长得帅不说,饭还做的那么好吃,还这么的助人为乐不留名……
要不是因为帮自己,也不会被人骂……
看小丫头真心实意为自己委屈的样子,顾辞眸中的寒意慢慢褪去:
“嘴长在他们身上……”
“那咱们就让他们闭嘴!”苏浅猛一拍座椅,“我记得你说过,你手里有个饭店是吧?那饭店是不是就是他们用来考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