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侯君集快马奔涿郡

第五〇七回 侯君集快马奔涿郡

瓦岗英雄商议破一字长蛇绝命阵。三爷徐懋功把手一摆:“我对这阵一窍不通,这阵太凶险了,我破不了。”秦琼说:“我也破不了,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他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军师大帅都破不了,我们更别提了,对此一窍不通啊。只有裴元庆和五爷单通单雄信,这两人气势颇高:“嗨!怕它作甚?凭着我们胯下马,掌中锤、掌中槊杀进去,杀它个人仰马翻,不就把这阵给搅乱了吗?这阵是人摆的,把人杀死了,那死阵一座,怕它何来呀?!”

“唉!”徐懋功一摆手:“先锋、五弟,绝非那么简单啊。这阵只要一动起来,千变万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极生有极,有极分两仪,两仪分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生生不息,变化无穷啊,内又含着八阵图,极难攻破呀,就是百万雄师落入阵中,那也是烟消云散呐。对此阵绝不能掉以轻心呐!”

程咬金一听:“那照这意思,你们都破不了,干嘛答应靠山王杨林呢?咱打这个赌干嘛呀?咱不去破了,不就完了吗?这不是让咱们处于被动吗?”

秦琼一摆手:“陛下,也不尽然呐。虽然我等难破此阵,但是为臣我推荐一个人,这个人肯定能够帮着咱们大破长蛇阵!”

“哦?”程咬金一听来精神了,“二哥呀,别卖关子了,有话赶紧说,谁能够破此阵?”

“非是别人,正是咱们的老兄弟、我那表弟燕山公罗成罗公然,他就能破此阵!”

一说罗成,在场的大家全议论起来了:“什么?什么?罗成能破此阵,这从何说起呢?”“是啊,罗成远在涿郡,都没有看过此阵,怎能说能破此阵呢?这、这、这话从何说起?”“是不是大帅向着他表弟说话呀?他表弟有这么大本事?”尤其单雄信把嘴一撇,单雄信跟罗成有那么一点小隔膜,如果两个人能够朝夕相处,有可能这隔膜就解除了。这一晃这么多年,从贾柳楼闹别扭的时候到现在,俩人一直没见面。所以,这种隔膜一直没解开。单雄信一听,心说:二哥呀,您就想着您表弟吧!我们说靠着我们的锤、靠着我们的槊杀入阵中能破此阵,您对此不屑一顾,把您表弟抬出来了。这罗成又不在这里,又没观阵,他怎么能破此阵呢?所以,很多人提出质疑。

程咬金也一愣:“谁?谁谁谁?老兄弟罗成?哎呦,这多少年没见了,罗成怎么能破此阵呢?”

秦琼说:“陛下,虽然我观了此阵,不能破此阵,掌握不了破阵的方法。但是,看完此阵,我认得阵名啊。”

“哦?这阵不叫长蛇阵吗?”

“那杨林说了是叫长蛇阵,但是跟这十大阵法中的一字长蛇阵又有些不同,乃是一字长蛇阵的升级版呢,叫做一字长蛇绝命阵!这座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并不是杨林所发明的,而是另有高人研制的此阵。”

“哦?二哥,是哪位高人研制的此阵?咱把这位高人找到,让高人帮咱们破不就完了吗?”

秦琼一乐:“陛下呀,这个高人不是咱们这边儿的呀,他不可能帮咱。在场的有几位曾经跟这个高人动过手啊,比如我的单五弟、我的尤六弟、我的王七弟都跟他伸过手,我们五虎上将打他一人拿他不下,吃了他的亏呀。不然的话,二路伐瓦岗的总管、那位双枪乎尔复也不会就此逃脱呀……”

秦琼一说这话,五虎将全站起来了,“二哥,您说的研发此阵的难道是那双枪王丁彦平不成?”

秦琼一点头,“一点不假,这座阵正是丁彦平发明出来的。”

“呃……等会儿,等会儿……”程咬金说:“你这一说,我糊涂了。既然是这个丁彦平发明出来的,为什么找老兄弟就可以破阵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从这上一辈儿的交情上说,老兄弟的父亲、也就是燕王罗艺罗彦超乃是开国五老王之一,他们开国三边定五王嘛,五个王爷,老大就是忠孝王伍建章,字彦本;老二靠山王杨林,字彦臣;老三双枪王丁安,字彦平;老四就是燕王罗艺字彦超;老五——老五就在这里呢,我们的长平王,赎个罪说:邱瑞,字梦龙,后来改成彦龙了;所以,丁彦平是老三,罗艺是老四。丁彦平此人呐,一生酷爱两样东西,一个是武艺,一个是阵法呀。他在曹州麒麟村研制成了这一字长蛇绝命阵。后来,又到莱州找杨林进行实战演习。又到后来,他为了寻找他那个徒弟双枪乎尔复,找到幽州燕王府,在那里将自己徒弟逐出师门。同时,又收了咱们老兄弟罗成为他的螟蛉义子,闲暇的时候,就把这一字长蛇绝命阵谝给了燕王罗艺。咱们老兄弟罗成也在场呢,见过此阵,知道此阵的奥妙,知道如何能够破此阵。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后来,老兄弟告诉过我,也给我简单地画过这个阵图,也说明了其中利害。不过呢,我这个人志不在此,没有跟老兄弟多学习这个阵法如何去攻破,我就作为一了解而已。现在想起来,后悔呀,这才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只知道这阵的皮毛,不知道破阵的奥妙啊。所以陛下,现在破此阵也不难,只须要派人到幽州把老兄弟给搬来。只要罗成到了,让罗成分兵派将,定能攻破此阵!”

“嗯!”程咬金一听一拍大腿,“嘿!这真是天不绝咱呐!那太好了。呃……只不过,老兄弟贵为燕山公啊,那也是大隋的人呢,能不能帮咱们破此阵呢?这就等于他们燕王要跟靠山王撕破脸了,呃……他、他值当的吗?燕王能不能放呢?”

秦琼说:“燕王肯定不能放啊。所以,这件事情得秘密进行,咱得偷偷地把我老兄弟叫来。您放心,老兄弟这个人我是十分了解的,这人非常重义气。你别看是燕王世子,非常赞成咱们的行为呀。这些年,我们之间私信不断,都是偷偷地给他发信。我会把瓦岗最近一些事情在信里头告诉他。他会给我回信,在每封回信里头我都能感觉到老兄弟对咱们是羡慕的不得了啊,多次提出:如果用得上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所以,请陛下放心,老兄弟还是咱的兄弟,跟咱们是一条心呐。”

“那妥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啊,我再派人去涿郡搬请老兄弟吧!”

“那还得陛下写封信呐,得以国士相待呀,别忘了,咱现在是求人家的。所以,这信要写得客客气气的。这样,陛下,您以您的口吻写一封书信,代表大魔国。我呢,以表哥的口吻写一封信。我再让我娘以舅母的身份给他写一封信。同时,我再给我的姑妈写一封信。这件事情不能够让我姑父罗艺知道。但是,一定得让我姑妈知道。因为我姑妈不知道,我怕罗成出不来呀。所以,我得给我姑妈写封信。同时,让我母亲再给我姑妈写一封信。这么着,咱五封信交给一个人,让他拿着这五封信去涿郡请老兄弟,定能请来呀。”

“妥了!咱立刻分头去办!”

程咬金不会写呀,口述,那有专门的书记给写成了书信。秦琼这边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表弟、一封给姑妈。又见母亲宁氏夫人,把这事儿一说,宁氏夫人肯定得写呀,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自己的小姑子秦胜珠,另外一封给自己的外甥罗成,把要说的话全部写在信上了。然后把这五封信包了五个信封就放在了程咬金龙书案上。

派谁去送呢?那得派一个机灵之人,腿脚还得好,武艺还得不错。那还能有谁呀?瓦岗头位人选就是圣手白猿侯君集呀。就把小猴儿叫来了。

程咬金跟侯君集关系最好,“嘿嘿,”见到小猴儿程咬金就乐:“小猴儿,来来来来……这一回呀,把这个千斤重担就交给你了。看见没?五封信。哎呦……这五封信摞在那里比你都高啊,哈哈哈哈……”

“陛下,您真会开玩笑。我虽然矮呗,那、那也不至于连封信高都比不上啊?”

“你看,把这五封信竖着摞在一起,我看比你还高呢。”

“哎呀,陛下,您太损了!行了,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即刻启程赶奔涿郡!”

秦琼说:“十八弟呀,这一回任务又紧又重啊。杨林只给了百日期限。这一百天,说长也长,说短——眨眼之间就得到啊。你想想,由打咱们瓦岗去涿郡,一来一往,就快了说,这也得将近俩月呀。把我表弟请来,再观察阵、再研究阵、再调兵遣将,这没有一个月,我估计也完成不了啊。所以啊,任务十分重、时间十分紧呐。你能者多劳,这一次瓦岗的命运就压在你的肩头了,望你多多辛苦吧。没得说呀!二哥,平常我净吃饭了,也用不上我。这一次啊,就该卖卖力气了。不过呢,要靠着我的双腿——虽然我跑得快,但一连跑好几天,那玩意也累。最好有个好脚力呀。谁把自己的宝马良驹借我一匹骑?我骑着宝马去涿郡,不节省时间吗?”

“嗯,”秦琼一点头:“啊——哪位兄弟能够把坐骑借给小猴儿啊?”

说:“秦琼怎么不借呢?秦琼胯下黄骠马呀。”那是元帅呀,指不定那天得打仗啊。这元帅没了马,如同折双足啊,那不能借。看看大家谁有宝马吧?

程咬金说:“骑我的吧!反正我现在又不出战,我那大肚子蝈蝈红净长膘了。小猴儿啊,就给你骑吧!”

“哎——别别别别……嘿,我说陛下,您那马不行啊,您那马太大了,那肚子噔楞噔楞的,我一骑呀,那真的就成了‘马上封侯(猴)’了。再说了,您那大肚子蝈蝈红性格暴躁啊,谁都不让碰啊,就跟你,别人过去就撂撅子,我、我是不敢呀,治不了它。我看看其他兄弟吧……”

最后,裴元庆说了:“哥哥,骑我的马吧。我那一字墨角癞麒麟让给你。我现在骑狮子骢骑得挺顺的。所以,这一字墨角癞麒麟就闲着了,干脆你骑着吧。”

“哎!这倒好,这倒好!一字墨角癞麒麟骑着舒服!那我就借过来用一用吧。”

就这么着,裴元庆把一字墨角癞麒麟就借给了侯君集。侯君集带着这五封书信,然后又带了足够的盘缠路费,塞上了干粮水袋,带上百宝囊,背上他的小片儿刀,骑上这匹一字墨角癞麒麟,第二天就离开了瓦岗北门,穿金提关是直奔涿郡!

咱说了,现在,隋炀帝杨广改州县制为州郡县制,又多一郡。那么幽州现在被称之为“涿郡”,这一大片儿还叫幽州,但是那个地方叫涿郡了。

侯君集出了金提关直奔涿郡,一路之上马不停蹄,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无书,“嗤不楞噔噌!”那一字墨角癞麒麟太快了,没走几天,就到了涿郡。

侯君集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来过呀,当年大闹幽州的就是他呀。进了涿郡一看,还是那么热闹。这个燕王罗艺了不得呀,把这一块儿治理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了。北面瓦口关让玉面韦陀秦用镇守,突厥兵不敢南侵。那南边呢?现在反王都在中原淮海一带,这一块儿很少有反王,很少有造反的。所以涿郡还是相对太平啊。

侯君集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把马交给店小二,让他刷洗饮遛。侯君集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到了定更天过后,天色一黑下来,侯君集在屋里换好了夜行衣,带好了百宝囊,就从窗户“噌!”蹿出来了。然后,把腰眼儿一拧,脚一点地儿,“噌!”跳到房上,蹿房越脊,“噌噌噌噌……”是直奔燕王的王府,他要夜探燕王府去找罗成燕山公啊。那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去找呢?这事情十分机密,不能够让燕王罗艺知道,别人知道的是越少越好啊。所以,没有找什么张公瑾、史大奈这些弟兄,先找罗成啊。罗成这边答应了,他们这边怎么分配让罗成来安排,那我就不管了。所以,侯君集夜探燕王府,三蹦两蹿是直奔罗成那跨院儿——罗成人家独立跨院啊。

来到罗成的住处,侯君集在这房脊上一看,这院子当中黑咕隆咚的,也就是走廊上吊着气死风灯。但是,屋里头是暗的。“哎呀,怎么回事?难道说老兄弟今天不在,出去喝酒去了,或者有什么公干吗?等一会儿吧。”又在房脊上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吧,下面仍然黑咕隆咚一片,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哎呀!侯君集一看,坏了!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忘了打听打听了。可能这位罗成燕山公人家有公务或者是有朋友,请客,人家今晚没来呀。“哎呀,那怎么办呢?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呀,光在这房脊上等,这玩意儿也没意思呀。得了,我呀,看看他爹罗艺去,看看是不是罗成在罗艺那边呢?”想到此处,侯君集把腰一拧,“噌!”飞身又蹦到另外一个墙上,“噌噌噌噌……”又是蹿墙越脊直奔罗艺所在的寝宫。

那侯君集艺高人胆大呀,这晚上就是他的天下,走高楼、跃大厦如履平地呀,“噌噌噌噌……”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燕王寝宫的屋脊之上。往下一看,哎,燕王寝宫这边灯火通明。侧耳一听,隐隐的还有人在那里哭泣,另外还有脚步声音,“啪,啪,啪,啪……”好像有人在宫中正来回踱步呢。

侯君集不明就里呀,怎么回事,怎么有哭泣之声啊?赶紧地由打房脊上下来,到了屋檐之处,纵身往下一跳,那就跟二两棉花落地一般呐,声息皆无。躲过了护卫,然后缩身在了窗棂之下。稍微的起身儿,沾点唾沫沾湿了窗棂纸,(那年代没玻璃,都糊的纸),“噗!”就捅个窟窿,睁一目、眇一目往里观瞧。

这么一看,就见寝宫当中只有两人,非是别人,一个是燕王罗艺,一个是燕王妃秦胜珠,就秦琼的姑妈呀。就见秦胜珠坐在那里,手里拿个手帕,一个劲地直掉眼泪呀。老王爷双眉紧锁,背着手来回踱步。

侯君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两口闹矛盾了?发了口角了?吵架呢?为什么老王妃哭成这样啊?

就见这罗艺踱了一会儿步,回头看了看老王妃:“唉!爱妃呀,别哭了,别哭了,没大事儿啊。成儿吉人自有天相,现在他们正在寻找呢,哎,你放心,一定能够找到……”

“呜呜呜呜……咱家就这一根独苗啊。成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呀?”

“哎呀……别哭了,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我马上派兵去救援。这伙贼在暗处,咱在明处啊,不好剿啊。这也是成儿太过于自大了,才中了贼人的暗算呐。”

“王爷赶紧派人去救啊,赶紧派人去找啊!”

“我这不是已然调兵了吗?你再耐心等待一下……”

正在这时,“噔噔噔噔……”由打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音。吓得侯君集赶紧往旁边一躲,缩身在了阴暗之处。

就见由打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一人,侯君集在阴暗之处一看,非是别人,正是旗牌长、涿郡长史张公瑾。就见张公瑾一步闯入燕王寝宫:“王驾千岁,兵都调好了,秦用正在王府门口候命!”

燕王把手一摆,“候什么命啊?让秦用即刻赶奔西留山去救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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