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同陆欲凌一块回来,姜念听到门外有响声,立刻起身。
门先开了,方英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妈!”姜念抓着方英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确定真得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谁家人坐月子呢,像你这样跑来跑去?”方英看着忧心忡忡的女儿,不禁心疼,忙让她去沙发上坐着,
陆欲凌跟在她们身后,关上门,见姜念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便知她真是生气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在思量是不是自己顾及太多,他不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快刀斩乱麻才是他该做的。
“妈,到底怎么回事啊!”姜念拉着方英,想让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念念,你是不是在外头惹什么人了,那个人非说你害人流产了,你这大着肚子,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书店里,去哪害人流产啊!”方英相对于自己的情况,更担心姜念的处境,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事瞒着自己。
自己女儿别看着小时候乖巧,长大了却是一等一的主意大,结婚离婚她这个当妈的都是处于被通知的状态,现在又有人找上门说这样的事,吓得她直冒冷汗。
陆欲凌的目光看了过来,刚巧同姜念探究的目光相撞,姜念垂下眼,想着陆欲凌应该没说。
“妈,你别管他们,你也知道你前女婿是个大明星,我之前上过节目,大家都看过,总会有几个人动了歪脑筋想来惹事,俗话说人红是非多。”姜念的撒谎技术不佳,她只是不想让自己一把年纪的老妈老爸还要cao心她的事,刚静坐的一两个时辰,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跟他们无怨无愁,他们好端端地找你麻烦干嘛?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火气可大了,一看到我就要让你出来,我看她这般诋毁你,火气也上来了,理论了几句,却被她推了一把,好在有后面架子挡着,才没什么事,我忙给你爸打电话,谁知道他添油加醋打给你,你还专门让欲凌跑过来一趟,哎,真不知道什么事!”方英回忆着刚才的事,那个小姑娘只是态度嚣张,并未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警察来了也只是口头教训几句,就让她走了。
她这人本是不愿与其他人争执的,但要是有人敢说将这么大锅脏水泼在她女儿身上,她大半辈子的修养也不要了,管她是不是小丫头片子呢。
姜念听着方英故作云淡风轻的描述,心里一惊,心中对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网友和一切的指使者气焰更盛,细眉蹙在一起,一脸凝重。
“天色也不早了,你请的月嫂怎么还不来啊,我先给你们去做饭嗷,欲凌,你先坐会儿。”方英站了起来,招呼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前女婿,就要去厨房做饭。
姜念看着方英有些迟缓的起身,忙按住她,“妈,你的腰是不是扭到了?”
方英年轻的时候干活需要常坐,腰颈积劳成疾,本来就脆弱,这回争执定是伤到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我贴个膏药就好了!”方英见姜念察觉出异常,忙停直了腰杆说没事。
姜念却不依不饶,拉着她坐下,看着陆欲凌道:“有单子嘛?”
陆欲凌听着那冷淡的语气,意识到姜念根本不想同他说话,他想起自己的前丈母娘一接过那单子就自己藏了起来,嘱咐自己千万别把这事跟姜念说,否则她又要伤心了,他看了眼方英,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啊!妈,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姜念气得不行又心疼得不行。
“就一点扭伤,欲凌给我配了点膏药,我晚上贴上就好!”方英宽慰道。
姜念余光看着陆欲凌没有丝毫破绽的脸,自己刚也观察了,方英也就站起来的时候要扶着腰,估计是争执时扭伤了,没什么大碍。
“别做饭了,今天吃外卖好了,我点几个菜,月嫂今天就能到这里了,明天我就搬到我自己家中,你好好养着吧,书店那我让弟弟回来自己看着。”姜念一顿安排。
“你跟月嫂一个人待着?”方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想让自己不受累,可是自己女儿第一次生孩子,做妈的不操心让谁操心,更何况她还没个男人照顾,进屋她就觉察到这小两口估计又不好了。
“妈,我会过去照顾的。”陆欲凌顺势下坡,走了过去,轻拍了一下姜念的肩头,倒是多了几分压迫感。
姜念睨了他一眼,似乎不肯承他的情。
方英转念一想,咧开嘴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欲凌照顾我放心点!”
姜念叹了口气,她很想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掉,但碍于自己母亲的面,她又怕母亲不高兴他们两又闹崩了。
陆欲凌吃过晚饭,顺势在姜念家住下,姜念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父母,让他走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她不想让父母操心想搬出去住还得承陆欲凌的情,她现在演也要演好这一晚上的戏。
好在父母一直在客厅,她并没有和陆欲凌单独交流的时候,当她困了,要回房休息时,她父母和陆欲凌也分别去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看着一条条令她心烦的私信,这些水军和白沫沫的脑残粉怎么挡不住啊,一个劲地在她评论区和后台私信,她关让他们评论私信的渠道呢,他们又要说她心虚,她不关,总是心痒痒要去看这些恶毒的话。
她喝了口水,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陈明盛的电话。
她担心是小佳的事忙借了起来。
“喂?念念,方便接电话嘛?”陈明盛问道。
“什么事了?”姜念坐身子,心中越发不妙。
“今天周末我去跑出租,遇到一个从你家小区走出来的女人,大概是你朋友,住在城东小区,一个挺老旧的小区。”
姜念的心咯噔一下,她万万没想到陈明盛跟她说得是莫桑,他们两没见过面,居然让他撞上了。
“她可能受人指使,刻意在你身边使绊子。”陈明盛从那句电话中提取的信息也不多,那个女人很谨慎,后面一直很小声在说话,他根本听不清。
“怎么可能,莫桑不会干这种事。”姜念第一反应就是陈明盛搞错了,她认识莫桑多久了,两人比亲姐妹还亲。
“但如果受限于人就不一定了。”陈明盛耐心解释道。
姜念张了张嘴,想起今天莫桑的怪异,以及她出差那段时间她的几个未接到的电话和慷慨解囊的未知好友。
一鼓不安感开始蔓延上来,将她牢牢捆住。
姜念房间隔壁。
陆欲凌站在开了一扇窗的阳台上,指尖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他淡漠地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和居民区,缓慢张嘴吩咐道:“你想到的东西,白沫沫有。”
一阵夏风刮过,卷着淡淡的白烟,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