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接风3

陆欲凌做好饭,端着菜走到客厅旁的餐桌处,余光瞄到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的季辞,面色说不出的古怪。

他放下盘子,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姜念的身影,起疑道:“姜念讷?”

季辞听到声响,无神的双眼聚焦,他怔怔看向蹙眉的陆欲凌道:“不知道。”

“不知道?”陆欲凌一脸疑惑,指了指大门道:“出去了?”

季辞还是摇摇头,回想了一会儿才到:“她去洗手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洗手间?”陆欲凌听着,抬步走了进去,他一把推开虚掩的门,莽撞的样子着实吓了一一起正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姜念。

他扶着门,嘴角轻勾,有些好笑地看着匆匆从马桶上站起来的姜念道:“你怎么回事,躲在厕所里?我以为你会跟季辞聊个热火朝天!毕竟他在国外的时候,你们就聊的火热!”

陆欲凌想起之前他拿姜念手机删除那些不相干人的场景,就季辞和姜念的交流最多,实时报备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看得他着实心烦。

姜念听出他话语间的意思,想起刚才窘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忙从马桶上站了起来,收起手机,几乎走到陆欲凌跟前,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用了全身的劲儿,疼得陆欲凌弯下腰,大手盖在她的手上,连连求饶。

“姑奶奶,你抽什么疯,你自己在洗手间待着还怪我!”

姜念松开手,示意到他身旁大咧咧打开的门,在陆欲凌的注视下,抬脚关上门,叉腰瞪着他道:“你昨天不是说会收拾好的嘛!为什么用过的东西还会在客厅!你要不要脸!”

陆欲凌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什么东西在客厅?”

“是……”姜念刚要说,余光却注意到他略带玩味儿的目光,心中顿时明了。

昨天他将她折腾个半死,完事就昏睡了过去,全靠陆欲凌给她擦洗,顺道收拾一下被他们弄脏的地方,按陆欲凌的脾气,他不能会留这些东西落在那,这回来的是季辞,万一来的是她爸妈,那他们两就更社死了。

可能他一早就知道今天季辞要来拜访,特意专门留了一个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是什么啊?为什么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小心烂舌头诶!”陆欲凌笑了起来,伸手掐着姜念脸颊上软软的肉,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洗漱台面上,将气鼓鼓的姜念半罩在自己怀里。

“你真的是幼稚鬼!”姜念叹了口气,她已经无法用像样的语言来形容人大但心忽大忽小的人了。

“谁让他昨天说些有的没的话的,我再纵容他一些,他要在我脑袋上动土了。”陆欲凌目光轻轻落在姜念的脑袋上,伸手,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

姜念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用的都是茉莉花香或者山茶花味儿的,这两种气息都是淡淡的,每次靠近她时,都能闻到这股气味,莫名让他的心神安定下来。

“他说什么了?”姜念想起自己的新手机还没增添季辞的联系方式,季辞估计想联系她的,但联系不到,只能联系陆欲凌了。

这不是她自恋,而是季辞不愿跟陆欲凌联系,陆欲凌自然也是同理。

陆欲凌睨了她一眼,显然不高兴说。

姜念摸了摸肚子,也不逼着陆欲凌讲,推着他往外走道:“走走走,我好饿。”

“叫你不吃早饭不吃中饭!”陆欲凌打开门,他起床的时候吃了点,他给姜念端上床,她没好气地将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盖,只留给她冰冷的背影。

也就她能将冷屁股对着他的热脸,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也不想想这是因为谁!”姜念没好气地瞪他,她又困又累,整个人像是被车碾过一样,自然连饭都不想吃。

“我的错我的错!”陆欲凌很有先见之明地举手投降。

“哼。”姜念轻哼一声,走在他前头。

季辞看两人迟迟没出来,便站起来将菜都搬了出来,摆好碗筷,抬眼就看到一个气鼓鼓着脸一个笑盈盈的两人,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两人在洗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姜念看他在端盘子,给了走在她身后的陆欲凌一锤,没好气道:“季辞都受伤了,你还让他干活!”

陆欲凌无奈道:“我们家的人都比较勤快,而且我不是去找你了嘛?”

“我的手不碍事的!”季辞露出一抹笑意,举起自己右手,握实,又松开,展示给姜念,想让她安心些。

姜念看着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上手背和手心都有褐色的疤痕,心头绞痛,当时她没这么蠢站在原地就好了,季辞说不定不用受这一遭。

她永远冒失闯祸,而季辞还跟以前一样跟在她后头,默不作声地给她收尾。

陆欲凌垂眼察觉到姜念的情绪,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季辞好不容易回来,赶紧坐下吃饭吧!”

姜念点点头,三人一一落座。

陆欲凌一边给姜念夹着菜,一边和季辞攀谈着,姜念一边吃一边听着,才发现自己手机失联那几天,两人谋划了这么多事。

陆欲凌老早有了季玥谋害季辞的证据,但由于季辞一直没恢复好,便没把证据给警察。

莫桑的举动完全在他们两意料之外,相对比白沫沫提供的证据,莫桑的证据指向性更明显,可惜的是这个证据并没有涉及到白沫沫。

但季玥和秦黎的线一定是白沫沫拉的。

“秦黎有被抓到嘛?”姜念问道。

季辞摇摇头,“这个人很敏锐,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消息,昨天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跑路了,通过交通信息查询也找不到他,他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黎祖籍是中国人,做轮船生意,他父亲那一辈也算富裕,因为生意的问题,举家搬迁到马来西亚,他父母去世的早,偌大的家业就给他一个人搭理,他这人有些头脑,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钱多就惹人眼红,马来西亚的船商为了侵占更多的市场,设计让他染上了赌,没一年家底就被他败光了。”陆欲凌停住筷子,给姜念细细道来。

“可是他认识白沫沫的时候不是说自己是富二代吗?他是在白沫沫嫁给他前败光的还是之后?”姜念寻思道。

“那个赌场玩得很大,秦黎输了钱,被债主追得没法了,他想了一个主意,说自己可以找女人来给他们消遣,还可以骗取钱财,他就干起来杀猪盘的勾当。”陆欲凌抿唇,这个事情他在白沫沫执意要走的时候就查到了。

姜念听了这话,脸色微变,满眼震惊道:“白沫沫在马来西亚过得是……”

“赌博,交易,流窜于形形色色的人之间苟活。”陆欲凌张口,语言精简,面上看不出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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