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元钧还真没想着要走,他忍着怒火不慎耐烦的对王秀兰道:“我倒是想走!我走的了吗?!你信不信我一走,通缉令就会贴满全城,抓到了直接判刑,我傻吗?!”
“我要去找苏南乔!她有钱可以借给我!只要借到了钱,我就不会有事,咱家都不会有事!”
王秀兰叫苏元钧这么一提醒,觉得有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松开了苏元钧,擦了擦糊在脸上的鼻涕眼泪,连连点头“对,你说的对!苏南乔有钱!你去接她的钱!”
“你过去好好跟人说话,哄着她点,她性子软绵,多哄两句准能借钱给咱们!”
王秀兰目送苏元钧上了山,焦躁的心在她的无病乱投医的情况下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在她看来,找苏南乔准能借到钱。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苏南乔的计划之中。
苏南乔还躺在床上,那晚她扭伤了腰,暂时算是个半个残疾人,刘大夫每日都会上山为她针灸治疗,今天腰部以下才算是有了点知觉。
事过三天,仍旧没有萧予琅的下落。
萧予恒今天去了官府,报了案,官府说是会派人手去寻找萧予琅下落,也不知能有怎样的结果。
但是现在他们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元钧登门造访,何翠英看到苏家人,就是一阵火气上头,二话不说抡起手边的斧子便朝着门外走去。
若不是萧予恒拦下,估摸着何翠英真敢动手给苏元钧头上来一下。
苏南乔在屋子里听到动静,猜出该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了。
她从床上下来,扶着墙壁艰难的移动道门边,对萧予恒道:“大哥,把门打开。”
萧予恒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坚定的苏南乔,沉默的点点头。
一家人想出了这么久,他对苏南乔的为人也有了了解,知道苏南乔是个明白人,而且她做事的分寸想来拿捏得很准。
萧予恒打开了门,就看到苏元钧满脸衰相,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萧予琅没好气道:“进来吧。”
苏元钧后怕的看了一眼何翠英手里拿着的斧头,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走到今天这一步,死了倒还一身轻了。
何翠英索性直接拿着斧头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中间,活像一尊守门大将,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一家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们!也不害臊的慌。”
苏元钧脸上一阵燥热,更是觉得无地自容,紧咬着牙关走到苏南乔面前。
也就几步远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好几里地一样。
苏南乔微抬着目光,那眼神中的轻蔑看的苏元钧心里一阵发慌。
苏南乔道:“找我借钱?”
苏元钧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来错了……
又或者说,内心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但是这个坑被挖出来,不管是他自己一个人造成的。
可眼下,四十八两银子,他能想到借的人,也只有苏南乔了。
别无他法。
苏元钧道:“四十八两银子……我可以打欠条,连同以前借的,我都会还!”
何翠英是不知道苏南乔有借钱给苏元钧这件事的,当即就怒着脸站起来:“借钱!阿乔!你怎么能借钱给这种玩意儿!欠条就算写了,他们还的起吗?!”
“四十八两银子,够咱们吃个十年八年的了!臭不要脸的说要四十八两,你怎么那么好意思呢!”
何翠英气的上头,这就又想上去给苏元钧当头一斧!
周敏扶着何翠英连忙道:“娘!你先别激动,阿乔自有她的法子,您先坐下看看阿乔怎么说。”
说完,周敏悄悄的在何翠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何翠英紧绷的表情才稍稍松懈下来,再次坐下做那守门大将。
苏南乔冷眼看着苏元钧那张恶心的嘴脸道:“你娘和苏柔联合那个土匪对二郎下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以前你借钱时,满嘴的好听话都说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元钧现在都感觉自己双腿在打颤,他的脸更白了,望着眼前形如陌生人一般的苏南乔,才意识到,苏南乔真的变了。
什么面子脸面,现在都不重要,该丢的也早就丢完了,苏元钧破罐子破摔,甚至连尊严也不要了,直接跪下对苏南乔道:“阿姐,我知道错了,是我狼心狗肺没有站出来阻拦,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您再最后救我一次!”
苏元钧膝行到苏南乔跟前,像只狗一样扒着苏南乔的衣角苦苦哀求:“我发誓,今后我为你马首是瞻!我就只认您这么一个亲姐姐!求你再救我一次!”
苏南乔冷漠尽显,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元钧道:“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从一开始你说的这种话我从来就没信过,你觉得我现在会信吗?”
“你想借钱可以,把家中地契田契约拿来,我就考虑再救你一次,怎样?”
苏元钧睁大了眼睛,冷汗流进了他的眼睛里,蛰的生疼。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南乔开始不止这个计划的。
也许是苏南乔出嫁那天开始,又也许是从第一次借钱开始。
“你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你利用我!也毁了我!”苏元钧克制着怒火低吼道,屈辱和悲愤交织在一起激化着他的理智。
他手边摸到一块石头,本想趁着苏南乔不注意,要了苏南乔的命,就算他坐牢也心甘情愿了!
可苏南乔早看出他的意图,在苏元钧动手之前,苏南乔却是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这种时候,还想着和我同归于尽吗?”
“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你的,你爹窝囊归窝囊,但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如今被你们一家三口害的离家出走,这错你认不认?”
苏元钧全然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叫他耳边嗡嗡作响,嘴角也尝到了血腥味,苏南乔说的什么都没有听的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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