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加上谶语,以及当今天下之势,袁术心中的野心不断滋生。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因为大汉还有叶欢!
在所有人眼中,忠贞大汉的叶郎,绝不会允许有人侵犯汉室的尊严。
没办法,本公子演技好,现在我自己都信了。
此时的叶欢还没有收到豫州的消息,即使收到,估计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幽州大战如火如荼,现在叶郎的眼中只有白马将军。
北线,兰城,张辽的帅帐之中多了两人,郭嘉亲自赶到了。
“文远,若是嘉所料无差,白马义从之为,其意实在张将军的六曲。公孙瓒不愧沙场宿将,敢于先打我军最强一点,倘若六曲有所闪失,军心必定震荡。”
郭嘉缓缓而言,面上还有着长途跋涉之后的疲劳,他是连夜赶来的。
张辽重重颔首,抚须道:“军师也是如此想,综合眼下一切军情,公孙伯圭当却有此意。六曲虽是战力坚强,但目下形势,白马义从也只有一拼!”
“文远将军,依你看,公孙瓒若是如此,会在何处发动?”
“军师,辽觉得会在这里,地形虽不是最为有利,但想来白马义从也会忌惮我军察觉……”张辽点指地图之中的某处,这两天他亦一直在判断敌军动向。
“倘若如此,我军要立刻开始准备了,只要此战抓住公孙伯圭主力,那以六曲为饵便值得。战而胜之,幽州一战可定。”郭嘉正色道。
此时帅帐之中只有郭嘉张辽与徐庶,外间亲卫士卒,戒备在十丈之外。
定边军在全力预判白马义从的动向,那么公孙瓒的主力到底在何处?
涿郡之南的某一处山谷,春暖花开,绿草如织,鸟语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公孙瓒挺拔的身躯立与一颗桃树之下,双手背负,面容沉肃。
眼前的美景,都不在他眼中。
定边军一时难觅白马义从动向,反之亦然,白马将军也只能靠自己。
叶郎定边,三路并进,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且越来越让人窒息。
骑军奔腾如虎,步军攻无不克,即使叶欢不在,敌军依旧没有半点破绽。想要发挥白马义从的速度优势,偏偏那亦是定边的强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倘若敌军不为我所动,那么此一战若败,何以抗叶欢。”白马将军的右拳重重击在树干之上,一时间落英缤纷。
“战,不可有丝毫犹豫,既然已经定计,那一切便交给老天,若天要助我,自然可胜。”双目精光闪过,公孙瓒的面上露出决然。
“叶悦之,你我之间最终要做个了解,你不是百战百胜嘛?到此为止了。”
奋然转身,公孙瓒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向帅帐,他已经立定了心思。
“将军,将军……”看见主帅进帐,战将们纷纷起身。
公孙瓒右手下压,来到帅案之前坐下,众将眼光看来,帐中一片寂静无声。
“定边军大军压境,叶欢此子,想以厚势逐步压缩我军,他想得美。本将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此定襄一战,至关重要,我要在此打掉他的南线先锋。”
公孙瓒语气沉稳而不失豪情,信心战意显露无疑。
“诺!”众将奋然应是,真正的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南线?先锋?岂不是麴义的先登营?难道,白马将军的目标不是六曲?
十万大军,乌云压顶,公孙瓒承受了巨大无比的压力,却也因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豪情!王牌六曲虽令天下胆寒,可白马义从敢啃这块硬骨头。
但身为主帅,在看到利益的同时,亦要思考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首先就是战损,公孙瓒清楚,拿下六曲,代价必定是尸山血海!那么纵使成功,接下来的战局又该如何?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要将生死置之度外。
“麴义先登,铁骑三曲,连续突进,视我军如无物,本将军就要在定襄,教教他们如何打仗,严仲甫……”公孙瓒右手一拍案几,严纲奋然起身。
出奇制胜,如何出奇,在白马将军看来,让对方以为自己疯狂便是出奇。
虚兵,足迹,隐藏,来回牵扯。
他将骑军所有的战法用到了极致,目的就是让敌军判断出他的主攻方向。
“严将军,战局一旦发起,先登营我就交给你了。本将军亲自为你牵扯阻援,不管是张翼德还是洪彪,休想过来,我要麴义全军尽墨。”
“诺!”严纲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公孙瓒心中清楚,他所做的一切,说穿了是骗,讲白了是赌,豪赌!
假如被张辽高顺等人识破,定边军将计就计,他就没有任何获胜可能。
但时局如此,他也只有赌,否则就要被叶欢小刀割肉,最后还得一战。
被敌军逼迫决战,与自己主动出击,完全是两回事。且白马将军相信,他的设计骗不了一般将领,却极有可能影响张文远这般大将的判断!
因为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对骑军战法无比熟悉。越是这样,当他们从蛛丝马迹之中做出推断势,就会无比坚定,白马义从的机会也就来了。
此时公孙瓒不知道张辽等人是如何想的,反正豁出去,不是伤敌,就是伤己。
“报,将军,储先生在帐外求见。”士卒的声音响起。
“哦,快请。”公孙瓒眉头一耸道。
接着一个青衣汉子入帐,并不是军中装束,此人面上有着很重的失意之色。
“储先生,可是有何消息?”公孙瓒当即心中一个咯噔,莫非……
“将军,昨日我按将军之命探查敌军动向,却发现定边军战鹰!被它伤了六只猎隼,两只铁背,敌军太强,目下已然不敢再探。”
储先生说话之时,口角有些颤抖,心痛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还有此事?”公孙瓒面色一沉,拍案而起。
“嗯,本将军知道了,先生的确不宜再探,本将军答应之事,都会做到。先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起到一半,公孙瓒重新坐下,轻轻挥手道。
“难道叶悦之已经赶到了幽州?”心中之想,他却不会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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