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欢郭嘉等人在晋阳推测的一样,刘备也看出了此次笮融出兵的关键。扬州在明,暗处隐伏的敌人却未出现,因此,迅速击溃敌军,成了唯一的选择。
关羽领军前出的同时,孙乾赶往广陵,陈圭是他眼下还能相信的盟友。
形势危急,反过来说也是时机,一旦他可顺利渡过此关,徐州将会更加稳固。
与之同时,沛国,吕布军驻地,飞獠雄骑果不其然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帅帐之中,侯成、郝萌、曹性等将面上具有兴奋之色,周毅的一席话,让他们看见了未来。
“主公,只要我等能在此次拿下徐州,便可与曹操袁绍成犄角之势。二人顾忌晋阳叶欢,只能选择与我军联手,因此,此战虽有凶险之处,却是势在必行。”
一身青衫的周毅侃侃而言,眼中闪动着某种光芒。虽然周先生的眼睛看人,会让被看者颇为不适,但眼下,他的所谋却是飞獠雄骑将来的出路,且极有可能完成。
吕布重重颔首,一挥手道:“先生此话不用多说了,倘若布不能一战而夺徐州,终日仰人鼻息,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与之相比,不如拼死一战。”
“成愿追随将军,拼死一战!”侯成闻言,上前一步,抱拳奋然道。
“我等皆愿随将军死战!”众将亦是上前,轰然出声,帅帐之中,弥漫着战意。
“好,布便与各位将军,同心合力。”吕布亦是喝道,随即目光看向周毅,抱拳躬身。
“昔日叶悦之有言,毒士贾诩一人,可抵数万雄兵。今见先生为布出谋划策,其言然也,眼下时机出现,还望先生倾尽所谋,则布今后必以师礼待先生。”
周毅闻言面现激动之色,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将军如此相待,毅岂能不效死力?”
“那便请先生分析战局,点兵派将,布也当听先生调遣。”吕布说着,缓步走到堂间,将帅位让了出来,众将目光一凛,如此为之,在将军身上还是第一次。
原本时空之中,吕布麾下虽有智将陈宫,但却不能尽之才。今生则不同,输给叶欢的次数太多,给他带来了无数的屈辱,几番深思之后,他更为看重贤才的作用了。
周毅虽然只有弱冠之年,但相投以来,眼光精准,且为他谋划,具是有效,已深信之。
后者微微摆手,正色道:“将军乃三军之帅,数万士卒之魂,无人可以代之。”
说着,也不到帅位,径直到了地图之前,点指图中问道:“将军身经百战,徐州关羽,将军也对其知根知底,是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却不知将军以为,此战若何?”
吕布听了,不禁对周毅更加欣赏,闻言走了过去,众将也随之靠拢。
“笮融此人,名不见经传,麾下扬州士卒,据打探,战力亦不能与袁术之豫州士卒相比。虽然兵多,可面对关云长,怕是难胜,以布观之,当是徐州胜望颇大。”
“将军,如此尚且不够。笮融麾下五万人马,就算其虚张声势,四万当有,关羽麾下,连同太史慈骑军在内,不过两万,刘玄德在下邳,便只有五千士卒。”
“按先生之言,布领军奔袭下邳,加上……当可一举而下,何言不够?”吕布问道。
周毅微微一笑,接道:“将军,为今后计,拿下徐州,还有安定地方。此虽是治政之功,但以眼下论,将军手中,军力才是关键,倘若损耗过重,便得之也不能自保。”
吕布闻言,不由抚须沉吟起来,片刻之后点点头:“先生之言是也。”
“且倘若我军耗费颇大拿下徐州,一旦关羽击败笮融,或是后者击败前者,无论是谁,都会携大胜余威而来,将军到时如何与之相抗?”
“就算将军击败来者,一旦两败俱伤,我军却成了螳螂捕蝉,到时就该黄雀出手了。”
“黄雀?”吕布目中精光一闪:“先生所言,曹操还是袁绍?”
“二者皆有可能,毅方才言及犄角之势,前提是将军有着令二人忌惮的实力,方可稳定!否则以二人眼光,趁徐州之乱,一举将之拿下,便更有对抗叶欢之基。”
“如此说来,我军又该如何为之?”吕布追问道。
周毅点点头,正色道:“将军要做在后黄雀,以最小的损耗获取徐州。更有甚者,将笮融大军据为己有,则不但可安定地方,更有相争天下之利。”
“哦?先生快快说来,布信先生定有良策。”吕布动容道。
“毅心中确是有计,但战阵之事,毕竟经历太少,还需将军指点。”周毅一抱拳又道:“眼下与我军而言,需做两手准备,一来暗中调兵准备袭下邳,二则曰等。”
“将军方才言及,以关羽将才及二者对比,将军看好前者。但两军交手,有大胜,有惨胜,有两败俱伤,对我军而言,最佳莫若第三。”
“关羽此人,与刘玄德有兄弟之情,且其为人忠烈,必不会为我所用。一旦动手,将军对之及其麾下不能有半点容情,势要将之斩杀与徐州。”周毅的语气生寒。
“笮融则不同,若能为将军所用则用之,若不能用,则杀之,得其麾下士卒。”
“如此双管齐下,得下邳而得军心。徐州士族,多有与刘备不合者,将军若领之,便能重用其人,必可安定人心。到时候励精图治,养精蓄锐,则进可攻退可守!”
帅帐中,只有周毅一人声音不断响起,吕布与众将听得聚精会神,不住点头。此刻无双虎将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一个人才,便为自己指明了道路。
“但想做到这一点,必须要精准预测关羽与笮融之战的走向,选择最佳时机动手。能为此者,毅实难负,必须将军出马,因此方才才有不够之言。”
“将军,这时机重要无比,下邳之处,都不如之,将军定要谨慎为之。”
“时机?”吕布点点头,站在地图之前,以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