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为子,置生死于度外,奇谋妙算,定鼎天下。
入天下之局,掌控四方,为心中所愿,无所不用其极。
其后,贾诩有了“屠夫”,“毒士”之名,南华更喜欢后者。前者太过粗俗,不是谋者该有,后者吗?贾文和是其中翘楚。
层层设计,步步惊心,翻云覆雨之间,所有的敌人,灰飞烟灭。
也恰是有了相同的心态,南华才能说服,陷入绝境的于吉。
目光瞥向站在院墙之侧的老者,南华的思绪,收了回来。
“阿吉,我就等着你来问,你肯定忍不住!”心中动着念头,面上笑容一闪而过,那是南华自觉最大的改变,始终轻松。
下一刻,于吉缓缓从墙边,回到了石桌之前,坐下之后,问道:“范凌,此事当真有那般严重?那些人值得你如此忌惮?”
果不其然,于吉终究没有忍住,嘴硬心软?用在张离身上的评语,一样可以用在于吉身上,但有一个前提,那是对朋友。
南华想着便道:“所以啊,这一次得靠你了,敌人这般强大,还有不少我和他都没想到的变数,你要小心,我挂在别人手里。”
于吉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挂啥挂啊?有两军交战之前,先折自己士气的吗?再说,你能不能,不要拾叶悦之的牙慧?
想起叶欢,于吉更要翻白眼,说起来那是生死仇敌,自己居然为他卖命,出生入死,更奇怪的是,二人还没有见过。
你和他都没有想到的变数?要我说,该,总有能人对付你们。”下一刻,于吉揶揄道,这已经成了,他和南华对话的习惯。
“阿吉,不止王越和隐藏的绝世高手,还有左老道的爱徒,更有聂离,怎么样,够不够刺激?”南华微微一笑,轻松的道。
“秦思?聂离?”于吉面色微微一变,此二人显然有足够的分量。
“范凌,你的意思是,叶悦之已经察觉到了你们的打算?秦思、聂离,他们要与我们为敌,你我联手,可打不过啊。”
“也没那么严重……”南华摆摆手:“前番之事,到了死角,有所疑惑是必然的,依我看,是他们被察觉到了。”
于吉想了想,颔首道:“就当你说的对,可秦思聂离一旦加入,还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相助,他们想要得手,极难啊。”
“就算加上你我,和你的那些手下,似乎也处在下风。”
“嗯,说的不错,不过实力虽有差距,还不足以定成败。要我看,来的倒也好,因势利导之下,说不得让我行事更为有利。”
于吉闻言,再度摇摇头:“范凌,你什么毛病,不吹会死啊?”
南华毫不在意,淡然道:“主公当年也说过,不吹真的会死。”
于吉眨眨眼,本来准备再说一句,你拿人家当主公,干的却是这些事。到最后,你的主公说不定就是杀你之人,还连累我。
但想起南华经常说的那四个字,还是算了,
别给他装的机会。
关键在于,于吉对此,是颇为认可的,只不过嘴上从来不说罢了。随着事情的深入,越来越有趣了,他亦是深陷其中。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有什么办法,你直说行吗?”于吉再问,按照之前南华与他所言,要一举两得,现在难度急剧增大。
南华闻言还是淡淡一笑,看了于吉片刻放道:“静观其变!”
“我……”于吉的肩头微微一耸,心中有种要挥拳将面前这张脸打烂的冲动。装什么呢?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阿吉,玩笑而已,要不你今夜出马,去试一试聂离的身手如何?当年的天下第二剑,许久不动,也不知到底如何。”
“要去你去,老夫可不触这个眉头,他的剑法若是差了半点,左老道的徒弟怎么回请他出山,范凌,你可没安好心。”
于吉可不傻,他清楚自己的身手,比之南华还要差了一线。王越、秦思,自己当不是对手。聂离?说不得,比他们还猛。
“你真的不去?”南华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问道。
“不去,飞蛾投火这种事情,老夫是绝不会做的。”于吉断然道。
南华闻言起身:“行,你不去,那只有我去了。”说完,负手而行。
于吉一愣,想了想还是跟上去道:“范凌,你可得想好了,聂离剑法不在王越之下,你虽然身手不差,但比起他们……”
“我告诉你,你要挂了,我马
上就走,七步追魂散,我有办法。”
南华听了,停下脚步侧身笑道:“我给你说我要去找聂离了吗?你说的对,飞蛾扑火这种事情你都不干,我会干?”
“那你什么意思,去哪里?”于吉不理南华的语气,追问道。
“来一次晋阳,闭月阁是不能不去的,阿吉,你也没有去过吧?走,一起,不管怎么样,先弄点美酒美人,总是好的。”
“范凌你……”于吉一愣,苦笑摇头,接着却道:“去,干嘛不去?我也想看看,被人吹上天的闭月阁,到底有何好处?”
“好!”南华颔首:“那就易容吧,快点,现在正是时候。”
“易容?又是我,你自己不会吗?”于吉没好气的道。
“那不是你的水平高?我早说过,此处你是天下第一。”南华依旧云淡风轻,也不算夸张,于吉的易容术,极为高明。
“范凌,你想让我干活,就直说,我要是天下第一,当年能在广陵,被他们追成那副模样?”于吉说着,还有些不忿。
“那不一样,他们那伙人里,不是有要平吗?比你也就差一线。”
“嗯。”于吉微微颔首,抚须道:“这句说的,倒还像句人话。”
当日被追杀,他没少用易容之术,南华说的不假,那个老骗子的确是此中高手,加上他还有伤,又有毒王的千里跟……
身躯一颤,于吉从腰间拿出了玉瓶。当日被五人组追杀的经历,今天想起来,
心有余悸,于吉再也不愿面对,那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