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似乎已经看完了所有检查报告,随意将平板放到一边,扭过脸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沈小姐也很特别,生气两个字都写在脑门上了,还能强颜欢笑。”
我,“......”
空中飞过无数乌鸦......
和他对视了几秒,我终于还是不敌他的厚脸皮,率先败下阵,躲开自言自语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无广告网am~w~w.
傅慎言难得没有继续嘴上占便宜,当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主治医生推门出现了。
一进来,医生就把厚厚的实体报告放到傅慎言面前的茶几上。
“总体来说,沈小姐的各项指标趋于稳定,但还还是有些体寒,需要调理,这些都是小问题,至于......”
傅慎言没给他继续念经的机会,“说重点。”
医生明显知道傅慎言的身份,怕惹恼他,一改刚才慈祥的面容,表情严肃了许多。
“沈小姐失忆,应该是犹豫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导致海马体受到损伤,按照病历上的情况来看,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不大。”
停顿了一下,他才又看向傅慎言,沉思道,“傅先生的情况,我一时间还拿不准。”
傅慎言直接给了他定心丸,“但说无妨,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医生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谨慎道,“两位虽然都是在六年前出了事故,但却大不相同,傅先生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能引发失忆的病症,唯一只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催眠。”
“催眠?”傅慎言脸色一沉,黑眸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周身的气息都不自觉冷了许多。
别说是他,就连我也有些吃惊。
催眠这种事,难道不是只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
“催眠在医学界一直是备受争议的治理手段,大多只是用于缓解病人情绪的......”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表情沉重,“正如大众熟知的那样,催眠在记忆编辑方面的作用十分突出,和傅先生的情况还是比较吻合的,只不过术业有专攻,我并非这方面的专业医生,所以可能帮不了什么......”
说完,医生就起身准备离开,打开门,却被保镖挡下。
“先生?”保镖叫了一声,请示傅慎言的意思。
“放人。”傅慎言头也不抬,默不作声的盯着面前的空气,不知道有没有把医生的话听全。
医生离开之后,傅慎言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神情冷漠,喜怒不形于色,让人不敢靠近。
我虽然不怕他,却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只能默默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慎言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就牵着我往外走。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傅慎言的声音才低低沉沉的响起,“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在傅先生面前,我有选择的余地?还是你定吧。”猛地又想起什么,问他,“不回去吃了?”
傅慎言也不接话,拐了个弯就把车停下,马路边就是一家中餐厅。
无奈跟着他下了车,心不在焉的嘀咕,“之安自己吃饭多孤单。”
傅慎言停下扫了我一眼,一脸“我心知肚明”的态度,表示不用我瞎操心。
不操心能行?
孩子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光图大人快活,丢他自生自灭,心里该多委屈。
不知道和小肉团子的母子缘分能维持多久,只要我一天还是他妈妈,就不能不为所动!
正准备独自打道回府,傅慎言的声音毫不客气的甩过来,“京城的晚高峰至少要持续到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你确定不饿?”
“我可以忍.....”
“忍”字还在嘴边,就听见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起来。
清醒之后一日三餐几乎没有不准时,就算有,身边也有吃的垫着,检查了一个下午,胃里早就空了,不饿才怪。
最丢人的情况,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