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只吃了一个馒头充饥的佟家麟饿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不通为何姐姐会把自己丢到这样一个地方,还有那该死的母老虎,竟然还敢用竹子抽自己,他回头一定要让阿妈额娘把他们全杀了,全都杀了。
不过对于自己儿子现在的状况佟家父母是根本就不知道的,此刻正一起温馨的吃着晚膳。
“唉,也不知道麟儿在那边吃的好不好,他可是最喜欢吃这鱼的。”
姜暮云瞧着这多愁善感的佟母,就能想到佟家麟之所以能养废了,多半也是因为这父母的溺爱而起的。
“额娘,你就放心吧,那边的夫子虽然严厉,我也是打点好了的,吃穿都不能亏了他的,而且弟弟额大了,日后我们佟府始终也是要交到他的手上的,若是不立起来,以后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阿玛和您操心一辈子吧!”
佟阿桂虽然爱子,但是也觉得自己女儿说的这一番话在理。
“是啊,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觉得毓秀说得在理,家麟也是该自己历练历练了,况且自己的女儿还能害了她的亲弟弟不成?”
父女俩一唱一和的倒是成功让佟母放下心来。
“对了,额娘,近日皇后娘娘是否要办宴会了?”
“你上哪儿听到的?”佟夫人一脸懵,她也没收到帖子什么的,难不成别家都有了?不可能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佟阿桂一脸疑惑看着姜暮云,他也是隐约听到点风声。
“我猜的啊,醒黛格格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皇后娘娘怕是也要着急了。”
“哎哟,那可不坏了嘛!”佟夫人突然就着急了,筷子都丢下了,“那还不快把家麟叫回来啊!”
姜暮云心底止不住的无奈啊,真是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是坨屎那都是香的,也不看看佟家麟那样子,是尚公主的人么,拉进去都丢人现眼的,到了皇宫内只能是人家男主角的跑回陪衬。
还是炮灰的不能再炮灰的那种了。
说到底人最难的就是认清自己的平庸,还有认清儿女的平庸。
“额娘,您觉得家麟可以尚公主?”
“为何不可?你弟弟又不差,要模样有模样,脑子转的也快,若是被公主瞧上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啊!”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这人就开始幻想了起来,很不巧,姜暮云的职责就是让她认清现实。
“额娘,你觉得在八旗子弟中,佟家麟的武功排第几呢?”
说道这个佟阿桂都忍不住笑了,“就你弟弟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只能摆出来看看,怕是寻常的家丁都能给他抡翻咯。”
“那学问呢?文采呢?可有正经官职在身?”
一句一句的问得两老直摇头,看来还是对自家儿子认得很清嘛!
“这些都没有,若是论样貌也不是一等一出挑的,不说这些,就算公主真真眼瞎瞧上了佟家麟,他往日里做的那些偷鸡摸狗,成日流连赌坊、青楼,您觉得皇上皇后不会查吗?查到之后龙颜大怒,我们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阿玛不会不知道吧!”
“不会吧,哪里有这么严重了!”
佟夫人还有些不死心,岂料佟阿桂瞪了她一眼,“妇人之见,你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德性谁还不知,若是去了宫宴丢脸不说,若是惹得圣上不快了,只怕后果比这严重得多!真是慈母多败儿!”
万幸,这个家里还是有个能认清形势的人。
“毓秀,莫要听你额娘的,好好让你弟弟在那个书院呆着吧!”
“阿玛我知道了,对了,额娘,到时候宫宴,我也要去,还有此时都没有个准信儿,你切莫说漏了嘴,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被自己娘亲四处找关系,好不容易赎出来的宋连城还是和富察恒泰碰上了。
她正难过呢,因为这次搞砸,孤儿院的奶奶还是走了,自己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可是为了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她也要振作起来,要努力赚钱给那些孩子们。
于是需要一个女子做诱饵逮捕采花贼的富察恒泰找上了她。
“十两。”
“不行啊!”
“二十两。”
“我真的不能做啊!”
“五十两。”
“行,成交,银子拿来吧。”
只是瞧着她如此市侩的模样,富察恒泰心中生出了一丝鄙睨。
之所以找上这个女子也不过是因为见她会行骗,且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女子,正好利用来做采花贼的诱饵。
在逮捕采花贼的过程中,连城差点就被采花贼得手了,幸好富察恒泰来得及时,救了她。
双目相对的那一刻,连城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装进了这个男人。
而在之后的相处中,富察恒泰也发现了,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的恶毒女人,相反是个善良聪慧的女子,就如同洁白的茉莉花一般,是他的小茉莉。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坠入了爱河。
而这一世没有了佟家麟的调戏,强取豪夺,两人的这些事情并没有被暴露,富察恒泰也没有因为在青楼中与人大打出手而遭遇家法。
他们一起跟孩童们嬉戏,一同在油菜花田内穿梭,拥抱,诉说着爱意。
他们还在花田旁、溪水处,搭建了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小屋。
这里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姜暮云知道的时候只想感叹剧情的强大啊,不管如何他们总是要相爱的。
没有佟家麟,还有李家麟,王家麟,那青楼烟花之地,还少得了客人么,在青楼做事的连城还是遇上了看上她要霸王硬上弓的客人。
只可惜富察恒泰被派去剿匪,没了能护着她的人了。
养母为了保护她,最后还是被撞死了,烛台烧着了幕布,整个青楼都被烧毁了。
姜暮云乘着轿子路过顺天府时,只听得一阵喊冤的歌声传来,虽然不押韵,但凄凄惨惨的柔美歌声还是让众人围成了一圈。
挑开帘子一角,就瞧见了如小白花一般柔弱的宋连城一身白裙跪在那儿。
“看来江逸尘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