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一年前,你同意那个青年画家模仿唐佰虎名画时干的,当然,这也是白郎和他手下的杰作,除了他,谁也干不了这种规模空前、手法干净利落的大买卖,那家伙真是个犯罪天才啊!”
蒋智星兴奋地说着,周探长和苏金茂都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周探长说:“即使他是个天才,人死也不能复生。想到这样的一个家伙就这样死了,真让人感慨万千,是吧?苏先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想到他竟是被我的侄女给击毙的,更让人难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啊!”苏金茂说得如此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蒋智星仿佛想起了什么,说:“苏先生,白郎是被莉梦小姐击伤的,他既然已重伤不支倒地,又怎能站起来呢?更别说逃走了!这中间一定有古怪,但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当前最要紧的是他的地下藏身所一定要找到。”
“什么,地下会有藏身所?不可能,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年了,如果有什么秘室和地洞我是不会不知道的。”
苏金茂这么一说,周探长也说:“我曾命令部下做了全面搜查,像你说的那种地方根本就没有。”
“不,一定是搜索方法不对。”蒋智星说。
“白郎怎么会知道有地洞?”苏金茂不解。
“不管怎样,我们再去殿堂搜查一次。”周探长说。
苏金茂叫管家取来殿堂的钥匙和十字镐,打开了大门,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殿堂里面黑暗空旷,又阴又冷,使人感到死气沉沉的。想到著名的大盗白郎或许就藏身此处,周探长和苏金茂都有些紧张。
少年蒋智星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嘴里不停地嘟嚷着:“会和我推测的一样吗?”
经过大家的查看,认为正面的佛坛下面很可疑。蒋智星就用十字镐叮叮当当地猛敲了一阵,但只是敲碎了佛坛表面的一些石块。于是,他接着四处敲打,最后在一处石块上,在重击中轰地塌了下去,地板向下陷了一个大洞,整个佛坛也倒塌了。
蒋智星用手电向洞里照了照,说:“这里有个台阶,大约有三四米长吧,到处都损坏坍塌了,不好下去。嗯,好臭呀……”蒋智星皱着眉,一股腐尸的臭味,混在冰冷的空气中,直往上冲,在这个漆黑的地洞里,究竟藏着什么呢?黑暗之中,更使人平添了一种恐惧。
蒋智星让苏金茂的管家把梯子搬来放入地下室,三个人鱼贯而入,越往下走味道越臭,直令人作呕。
突然,周探长“哎呀”叫了一声,摁住蒋智星的肩膀说:“你,你看那边……”蒋智星将手电指向坍塌的大石下面,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一具半裸的尸体,被压在一块巨石下面。三个人不觉被吓得连退了五、六步,等他们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那股臭味更让人喘不过气来,半裸的尸体已经腐烂,全身乌青,几乎要从破烂的衣服里胀出来。脑袋被巨石砸成了肉酱,已经无法辨认。
走近一看,在耳鼻和眼部等有窟窿的地方,成堆的蛆虫爬进爬出,令人作呕。苏金茂和蒋智星无法忍受这种场面,先后爬上梯子,回到了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但仍是面无人色。
蒋智星趴在草地上,呕吐起来。
“唉,这就是大盗白郎的下场吗?”苏金茂心里想着,嘴里不断向外吐着唾沫。
这时,周探长从殿堂里镇定地走了出来,他已经检查过那具尸体,说:“这的确是大盗白郎的尸体。在尸体的内衣上,绣着HB的缩写字母,证明他曾化名杜虹波。
然而,对此,蒋智星似乎不以为然。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三个人回到苏金茂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布特朗写来的,告诉他们,他将明日到达东洲。
“啊,吴昌浩探长明天也要来,这下子人可到齐了。”
“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周探长的。”周探长从苏金茂手中接过信,一看内容,大吃了一惊。“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是谁的?”蒋智星问。
“没有写是谁的,是一个少女的尸体。这是从南区搜查处寄来的。信上说,今天早上在河岸边,渔夫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
“会是莉梦吗?”苏金茂问。
“这个,因为尸体撞在了岸边的礁石上,所以面目全非,但在尸体的右手腕上有一条很细的金镯子,深嵌在被水泡胀的手腕上。”
“噢,细金镯,莉梦的右腕上也戴着一个细金镯。”苏金茂饱含悲痛地说。
“局势越来越艰险了,从此刻开始,我们要和大盗殊死搏斗。”
蒋智星又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跑了出去。到了南区,他直奔报社,把最近两周的报纸借看了一下,然后骑车到十公里外的小镇上,向镇长和安保打听了一些情况。到了下午三点以后,他又急忙赶往苏金茂家。
“又找到线索了,形势真是越来越好了。”他得意地想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使劲蹬着车子。车子迅速地向前移动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阵江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四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江边水天一色,银色的波浪闪着点点粼光。
蒋智星骑着车子,心里充满了喜悦,对案件的侦破他越来越有信心了。大盗白郎,你等着瞧吧,你再阴险,再狡猾,我也要揭露你的真面貌,将你绳之以法。
眼看快到了,他以最大速度冲向了前往苏金茂家的下坡路。路的两边,一排排树木飞也似地向后奔跑着。突然,他看到前方不远的路上,横系着一根绳子,那是什么鬼东西?他大叫一声,拼命捏闸,但因为是下坡路,车速又快,根本刹不住。
这样,车子一头撞在了绳子上,蒋智星“哎哟”一声,凌空摔了出去,昏迷不醒。
等他醒来的时候,不知过去了多久。林子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声鸟叫也没的,有点阴森可怕。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环视四周,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在他倒地的前方,堆了很多尖锐的石块。
“真险呀!”蒋智星暗自打了一个冷战。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面孔和膝盖都摔伤了,正流出鲜血来。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想把绳子解开,却发现上面挂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第三次警告,这也是最后的警告。再插手此事,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