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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老板,你可要多保重啊!”地图这句活说的情深意重,也是肺腑之言,因为老板现在又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你也一样,但愿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顺便问一句,你那马子长得怎么样?”
地图一愣,随即笑道:“当然不能和老板的女人相比……”
“妈的,我的女人人也不是个个天仙……不会比张彩霞还难看吧。”说完一阵哈哈大笑,随即就挂上了电话,那笑声马上戛然而止。
“老板,外面怎么来了一个尼姑,说是要找昨晚赏月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见魏子进来一脸疑惑地说道。
尚平心中一动,就知道已经有回音了,不知道刘晚香是不是愿意见自己,一旦她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这一趟也就算是白跑了。
尚平来到楼下的客厅里,只见一位尼姑正坐在那里,看年龄应该在三十来岁,相貌端庄,如果打扮一下应该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怎么如此年轻就剃度了呢?
其实所谓的尼姑和尚也就是一些在红尘中玩腻了的人,不想再玩下去了,所以就说什么色就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骗人话。昨晚那个尼姑动不动就要取自己的性命,哪里像个出家人?简直就像是武打小说里的灭绝师太嘛。套用一句现在的广告语:时代变了,尼姑也在变,2012你打算怎么变?
尼姑见楼上下来一个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可一双贼眼直愣愣地盯在自己身上打转,没来由的一阵脸红,一阵恼怒,不过看样子这个男人应该是正主,所以还是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打了一个问询。缓缓说道:“施主可是昨晚的赏月人?”
赏个鸟的月,吓得老子失魂落魄,竟然还好意思叫赏月。尚平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正是。”
尼姑看看站在一边的魏子浴缸等几个人说道:“正午时分,有一艘小船在情人谷相侯,请施主一个人前往,过时不候。”说完一甩手中的马尾巴,转身就走。
“喂……”尚平还没有说话,那个尼姑就像逃命似的走掉了。妈的,这些尼姑真邪门,好像凡尘中的人都跟她们有仇似的。
“老板,是不是晚晚要见你,我们……”两个太监激动的异口同声说道。
“难道你们没听见,就让我一个人去……我估计不是刘晚香,可能昨晚那个……”尚平适可而止。
两个太监顿时就记得招儿挠腮,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唐骏忽然说道:“老板,要不我们跟在你的身后,反正那里有不是你一个人,是在不行我们就偷偷看她一眼也满足了。”
尚平听了唐骏的话,心里倒是挺用情他们,心想,难得他们对刘晚香一往情深,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女人的心目中是个什么角色。从他们的故事来看,当年刘晚香也就是为了报复董海江,才把他们四个当做了玩物,说不定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可怜两个太监还把她当做梦中情人呢,也就是一厢情愿罢了。
“你们着急也没用,现在看来,刘晚香受到严格的保护,她们非常小心,据我的猜测,孙海洋对刘晚香用情很深,所以在最后时刻采取了很多的防范措施,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我也不拦,到时候引起他们的怀疑见不到刘晚香,可别怪我没尽力。”
两个太监一听就犹豫了,其实他们自己也摸不清刘晚香的心事,当年发生的一切也就是一场梦罢了,既然是梦,就很可能忽然醒过来,到时候也许发现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如果这样的话,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你们暂时稍安勿躁,我自然尽力成全你们,再说,如果张姿吟真的是刘晚香的女儿的话,我相信她斩不断红尘的牵挂,肯定会见她的女儿,所以机会不是没有,你们要有足够的耐心,十几年都过去了难道还在乎这么点时间?”
两个太监怎么能说得过尚平那张嘴,只能连连点头,只盼着老板促成他们的最后心愿。
等到两个太监出去,尚平低声对浴缸和魏子说道:“地图又消息了。”
“哦……”两个马仔仿佛听见了重大新闻,不禁都站起身来,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既高兴又担心又郁闷。因为他们两个以前是地图的手下,并且是地图带着他们走出上海才有了今天的低位,如果说他们想欺师灭祖也不客观,只是出于老板和自身利益的考虑,他们才会有一种矛盾的心理。
“他现在怎么样?”
尚平摸着下巴说道:“这小子现在好像挺滋润,居然爱上了一个女孩,逃命还不忘风流……这事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发生在地图身上,完全应该是穿山甲的本性。”说到这里,脸色一沉,继续说道:“穿山甲已经挂了……”
一阵沉默。
“老板,这是迟早的事情,早解脱早投胎,只是地图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说过躲在什么地方吗?”魏子见老板闷闷不乐,于是就安慰道。
尚平知道,魏子和浴缸肯定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对地图动手,实际上自己以前的言行也给了他们这个印象,他也相信,这两个马仔不会徇私情,肯定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不过,通过刚才和地图的对话,他已经改变了主意。
“我准备和警察打一个赌……”尚平坐在沙发上阴沉地说道。
“打赌?”
“我堵他们抓不到地图……”尚平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盯着红红的烟头说道。
“可是……”浴缸正要说话,就见老板摆摆手阻止了他。
“你们通过关系打听一下,地图以前有个战友,他说救过他的命……这个特征是独一无二的,应该不难打听,等找到了他这个战友,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说着站起身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似自言自语道:“跟着我的老人都快死完了,就剩下地图了,该赌一把就赌一把……毕竟咱们手里也不是没有筹码……”
魏子和浴缸呆呆地看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热血奔涌。心想,老板真可谓是情深意重啊!
尼姑嘴里的正午应该是指上午十二点种。尚平不敢迟到,早早的就带着魏子和浴缸来到码头,他必须先坐船到情人谷。
其实尚平心里也不是特别踏实,他害怕尼姑们为了守住消息对自己下手,所以,他还是把魏子和浴缸带在身边,只是让他们装成游客,并交代说,如果他不喊救命就不要暴露身份。他之所以不带两个太监,就是怕他们万一见了刘晚香会想疯狗一样不停听使唤,到时候引起尼姑的误会。
远远就看见码头上听着两三艘船,还没走到跟前,就见如兰的父亲迎上前来,笑眯眯的招呼道:“客人还想游湖吗?怎么不让如兰陪着?”
尚平一愣,因为船老大这态度变得也忒快了点,昨天还嫉恨自己和他女儿在一起,今天那模样好像巴不得自己和他女儿有点关系呢。
尚平昨天晚上已经从如兰的话里中,判断出船老大应该是个双重性格的任务,喜怒哀乐无常,发作起来和神经病也没什么两样,因此今天不打算坐他的船,一是怕他坏事,二是怕他多嘴。“我们出去办点私事……”尚平不冷不淡地说道。
“那做我的船吧,今天优惠,一小时八十……”船老大殷勤地说道。
正好旁边一个小伙子走过来揽客,一听船老大开出的价格,就马上说道:“坐我的船,一小时物事。”
尚平一笑道:“就坐你的船。”说完也不看船老大一眼,径自带着魏子和浴缸上了船。
船老大眼中立即露出阴毒的眼神,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娘希匹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但愿那小子翻了船都到湖里喂王八。”
船到情人谷,尚平就留下魏子和浴缸,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慢慢溜达。由于是上午,所以情人谷里的游客比昨天多,不时可以看见男男女女的游客从身边经过,几个小年轻在那里装腔作势地挂同心锁。
尚平注意到有几个尼姑从身边经过,不过,没人停下来和自己说话,甚至都没有大量他一眼。心想,也不是每个尼姑都是孙海洋留下来的特务。特务的身边必须要有大量的基本群众再能隐藏身份。这些尼姑显然就是基本群众。
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有一个基本群众好像不经意地从身边经过,居然停下来说道:“施主,怎么在这里转悠啊!风景在前面呢。”说着就自顾走了。
尚平琢磨着尼姑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一时踌躇不前,因为这句话很有可能不是暗语,也许是那个尼姑一时兴起随便说的一句话。可随机一想,又觉得尼姑的话里面包含深意。风景还在前面?这句话不像是口语,倒像是在暗示自己往前去。
妈的。也不知道孙海洋是怎么培训这些尼姑的,看来也不是专业的,说不定是孙海洋发展的外围人员。要不怎么搞个暗语还要让接头人产生歧义,如果过去地下党组织也这么不专业的话,岂不是要被国民党一网打尽?
又看见一个尼姑从山上下来,一张脸蛋居然是白里透红,都说苏杭美女甲天下,看来还真名不虚传,看看如兰和这些尼姑娇嫩的肌肤,就知道这里的水土多养人了。
看着那个尼姑婀娜的体态,尚平禁不住突发奇想,不知道老丈人和这些尼姑有没有一腿,答案是肯定的,起码刘晚香现在就是一个尼姑,在这方面自己显然要比老丈人要略逊一筹,起码人家僧俗通吃,玩尽两界,怪不得能预知未来,几乎已经达到半人半仙的地步,而自己却始终还跳不出俗人的圈子。
不知不觉之间,尚平犹犹豫豫地跟着前面那个尼姑走出了两三百米,可前面那个尼姑道袍飘飘,脚下生风,攀爬着陡峭的台阶似乎毫不费力,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一个弯道处。
妈的。管她呢。应该不会错。一个尼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和自己搭讪,肯定是她们派来来接头的。
不过,等到尚平气喘吁吁地爬上半山腰,抬头看看顶上的道观还在云雾之中,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心想,装神弄鬼的,老子又不是来朝拜的,有必要这么考验老子吗?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今天又为了穿山甲的死悲伤过度,几乎还没有合过眼,这不是诚心折腾老子吗?
尚平心里一路骂着尼姑,可喘息了一会儿以后,又不得不一摇三晃地往上爬,最后,站在台阶的高处看下面,居然有点眩晕的感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恐高症。
就在尚平即将到达顶部道观的时候,忽然山顶响起了几声悠扬的钟声,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在钟声的余音袅袅中,他终于站在了道观的大门口,那里有三三两两的游人正在拍照留念,还有两三个尼姑慢腾腾地挥动着扫把扫地,看在他的眼中,那慢悠悠的动作不像是在扫地,倒像是舞台上的演员在搔首弄姿。
在山下看,这座道观规模并不大,可是来到跟前才发现其规模大得出乎预料。只见主殿建在最大的一块山间平台之上,红墙绿瓦,飞檐斗拱,非常壮观,由于山上平地有限,所以一应配殿顺着山势绵延数里。
围墙的正面在不同部位塑着龙的九个儿子,个个担负着不同的使命。大门的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的青玉,上面用鎏金撰着四个大字。千岛佛境。
尚平站在那里东看看西瞧瞧,心想,也难怪,有孙海洋这样的大人物供养,尼姑们自然也不缺钱。自己是不是也要买张门票表达一下对老丈人身后事业的敬意。
“无量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尚平一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尼姑站在自己的身后,低垂着眼帘正偷偷地打量自己。听声音应该不是昨晚的那个人。
“大师有什么指教?”尚平见对方年老,就客气地尊称大师,反正现在只要年纪大点的,只要有点脸面的都叫大师,想来这种叫法应该不会错。
“贫尼有意带施主游一游这千岛佛境。”老尼姑说完就带着尚平沿着一条狭窄的石板路往大殿的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