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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一看,喜出望外,忙对宋江道:“别管他们,我们走。”
刚出门,雅回头一看,那个陈亮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眼神里好像一股舍不得的样子,于是就微笑着朝他招招手。
陈亮就鬼使神差一般走了过来,还以为美女舍不得他,想和他来个最后的吻别呢。
“宋江,把这畜生的手指头剁掉一个。”雅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
宋江乍一听,稍稍愣了一下,可也就瞬间的事情,随即就一把揪住了陈亮的领子把他拖倒在地,两个马仔上前就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随着一声响彻山谷的惨叫,陈亮抱着一只手在地上直打滚。
屋子里面的两个马仔一看这架势,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出来,只有一个保安明白陈亮为什么会有如此下场,因为他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就在同一天的凌晨,天刚蒙蒙亮,整座城市还在沉睡,即使清洁工也还没有上岗。一辆三菱越野车沿着静悄悄的街道,向南疾驶而去。
车上坐着地图,和两个他不认识的马仔,这两个马仔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尚平从上海带回来的两个新马仔。
他们也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到时候把他安全地送出省界,然后交给另一个人就算完成任务。
早上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下起了雨,李长年开车来到江副省长家的时候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长年的妹妹、江副省长的老婆李长瑞走到窗口看看,就回头对整理渔具饵料的丈夫道:“我看你们两个就别去了,这下雨天钓什么鱼,干脆我给你们整两个菜喝上两盅算了。”
李长年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秋钓雨,夏钓阴,冬钓冰,这秋雨绵绵的天气正好钓大鱼呢。你就等着吧,晚上我和老江钓回大鱼做下酒菜,反正我已经对丽君了,今晚不回去了。”
江副省长收拾好东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你和一个娘们这些,他们哪里懂钓鱼的乐趣,从古自今,你听过哪个女人是钓鱼爱好者,凡是出名的女人一般都是靠钓男人出位的……”
李长年哈哈大笑,李长瑞瞪了男人一眼,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早去早回啊。”
两个人也不着急,开着车慢悠悠地出了城,往老龙口方向行驶。由于是周末,又赶上下雨天,这条原本就没有多少车辆的公路上难得见到一辆车,更不要行人了。
“老李,和顾仕诚谈的怎么样?”江副省长点上一支烟,往椅子上一靠问道。
李长年瞥了妹夫一眼,道:“别指望他了,看他那样子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看就让他休息吧,他现在是尚平的亲家,本来就没有资格办这件案子,你在上面给王宝章施加点压力,让赵明利来负责这个案子。”
江副省长吐出一口浓烟,摇下车窗玻璃,深深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道:“你的那么容易,那王宝章又不是泥巴捏的,那就这么轻易听你的?再他背后又不是没人……我就想不通,顾仕诚不是一向都听你的吗?怎么突然就吃了秤砣?”
李长年苦笑道:“他现在把我当仇人呢。前一阵子,他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音信,鸾和李鼐就趁着他不在,想把公司上市的事情办了,没想到顾仕诚居然怀疑是我在背后搞鬼,是我绑了他的儿子。
当然他没有亲口对我这么过,不过,从丽君回来的话我就看出来了。那天我专门上门想解释这件事情,可他又不承认儿子被绑架的事情。
后来,我才从李鼐那里知道,原来他儿子还真被一群神秘的人绑架了,还敲诈了一千万赎金。本来顾仕诚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范的人,手里又有警力,他完全可以让顾飞的老婆报案,然后名正言顺的出警调查这件事情。
可能是担心儿子的性命,另一方面也怀疑是我在里面做手脚,同时又担心他儿子的事情会越扯越麻烦,所以干脆就交了赎金先把人领回来了。
那笔赎金我怀疑是顾飞的老婆爱琳出的,白了就是尚平的钱,可就为这事,他就反水了,并且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我估计他已经和王宝章搞一块去了,要是他通过王宝章和尚平的那些女人勾结起来,这事就很难办。
我毕竟已经退休了,影响力有限,所以,你要是能想办法让他退出尚平的案子,这事还有希望。”
江副省长听完半天没出声,良久才道:“尚平的案子也不急在一时,反正都拖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要紧的是公司什么时候能上市,如果他一直这么冻着公司的资金,岂不是根本就没个期限了?”
“这正是我今天想和你讨论的事情。”李长年盯着前方道:“我的意见,干脆就让他们起诉算了,反正尚平也就死人一个,最后怎么判也就是一个形式……
至于他的财产,我估计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总不能惠亚集团就是他的财产吧,再,追尚平的财产毕竟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只有公司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只要尚平的案子一开庭,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解冻公司的资金,就算里面有尚平的钱,可那都是正当的融资行为,在判决之前,谁能那是不法财产?”
江副省长不满地嘀咕道:“这事越高越复杂了,下个月我必须要五千万现金,这笔钱等于是存银行,早晚是要拿回来的,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风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呢,这事还是你想想办法,哪怕你去抢银行我也不管……”
李长年从后视镜里瞥了妹夫一眼,心想,他真的急了,看来还得继续给惠亚集团施加压力,只有他们一下能拿得出五千万现金。
老龙口在b市南郊二十余公里处,流经市区的白杨河从山里面奔腾而下,穿过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带,在老龙口一带形成一片冲积扇。由于这里主要以黄土为主,地面进过河水上万年的切割,形成了深达十几米的河沟。
河流在丘陵的出口处,形成了一个大回旋,十几米高的河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弧线,绕着丘陵土坡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好。相传,古代的时候这里有龙出没,所以就叫做老龙口。
“正好天晴了,咱们去那个高台上钓,反正是海竿,线够长。”江副省长一到地方,就没心思再谈工作上的事情,一心一意专注于他的钓鱼项目。
“那就把车停在这里算了,上面都是土路,一下雨容易陷进去。”李长年把车停在一个低洼处。两人拿了渔具一前一后朝着河床走去,等走过一片齐腰深的芦苇丛的时候,忽然就看见前面可床上已经有了一个钓鱼人。只见他带着一顶草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居然还有人比我们早呢。”江副省长嘀咕道。“看他那样子还挺专心,现在能够沉下心来钓鱼的年轻人不多了。”
着话,两个人就走到了那个钓鱼人的身边,从他们站的那个角度只能看清他侧面的脸。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双眼睛盯着水面,丝毫都没有看一眼走到身边的两个人。
“有钓着吗?”江副省长冲那个钓鱼人问道。
那个钓鱼人仿佛没有料到会有人跟他话,快速地扭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又迅速扭过头去,眼睛盯着水面沉声道:“刚来,鱼不太吃食。”
江副省长好像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一拉李长年道:“咱们别离得太近,你在这边钓,我去那边,看看今天我两谁的运气好。”
李长年走到距离那个钓鱼人十几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慢吞吞地打开渔具包,拿出杆子、鱼儿,不时瞥眼看看那位钓鱼人,只见他头也不抬,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水面,好像神情专注的样子。
再抬头看看江副省长,已经绕过了河湾在他们的对面的一片芦苇丛里扎下营地,并开始往水里撒米粒打窝子,一人多高的芦苇时而遮挡住他的身影。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刚刚停下来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李长年拉上雨衣上的帽子,一伸手,没有上鱼饵就把钓钩甩进了脚下十几米深的激流漩涡中,然后把杆子固定在插在地上的支架上,打开折叠椅坐下来。
他又瞥了一眼那个钓鱼人,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心里面发出一声冷笑,一只手伸进夹克衫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另一只手轻轻推动滑膛,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一粒子弹被顶进了枪膛,然后裹紧身上的雨衣,盖住放在腹部的手枪,眼睛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钓鱼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这雨的世界中只有老龙口的激流发出湍急咆哮声,这单调的声音令人觉得仿佛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