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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李晴拿着电话,似乎还要矜持一下,幽幽道:“你不要以为我怕死……其实……我是舍不得我的女儿呀……”话里竟有几许悲伤。
这点尚平倒是相信,别看李晴对自己的男人没心没肺的,对女儿确实很在意,她弄得那些钱也多半是为女儿准备的,天下哪个母亲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少废话,快点!”
李晴很不情愿地拨了一个号码。“情况有变,留下……行动组全部撤回……”
尚平估计到这个地步,李晴也不会再玩什么花子了,不过,他在给地图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让他们心一点,注意观察,并且随时和自己保持沟通。
“你最好把现场搞的像是自杀一样……”尚平刚放下电话,李晴居然殷勤地出谋划策。
尚平斜眼看看女人,心里骂道,这老表子角色转换的真快,一会儿功夫就从阶下囚变成自己的参谋了,看来她是吃准了自己的心思。
“你他妈的少管闲事,老子杀人还用得着你教?”
“不过是提醒你罢了,事情做得漂亮点,不要给人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嘛。要不又要立案调查了。”
李晴又恢复了以往娇媚的样子,那神情看上去好像刚才两人之间进行的不是一场殊死的搏斗,而是充满快敢感的肉搏似的。
“少罗嗦,现在你的那个礼物,我看看能不能换你的狗命?”
尚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凶狠一点,其实内心早就软了下来,先前的那股杀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先把人家腿上的胶带解开嘛,要不等一会儿腿麻走不了路呢。”李晴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自信,把那套百试不爽的媚功又施展了出来。
尚平心里又气又好笑,只得竭力忍着,没好气地道:“将就点吧,也许等一会从这里抬你出去呢。”
李晴在沙发上扭扭身子,好像全身都不对劲似的,一双眼睛躲躲闪闪地瞟着男人,最后好像实在忍不住了,涨红着脸低声道:“人家要上卫生间……”
尚平警惕地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心想,枪已经到了自己手里,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招。于是不耐烦地道:“你自己没长手?”
李晴看看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很可笑,男人早就解开了她手上的胶带,可她还以为自己没有行动的能力呢,看来今天被这个魔王吓得不轻,脑子都糊涂了。
“哎呀!人家都忘记手已经可以动了……”完,三两下就扯下胶带,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站住!”尚平大喝一声。
李晴吓了一跳,转过头恐惧地看着男人。
“把衣服脱掉!”尚平命令道。
李晴似乎明白男人的意思,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外套和短裙脱了下来。看着男人道:“行了吧。”
“全脱,脱光!”尚平怀着一丝报复与惩罚的心理道。
李晴无限幽怨地瞟了男人一眼,咬着嘴唇先把上面脱光了,当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和丝袜的时候,哀求道:“这个就不用了吧,人家……”
“脱!”尚平眼睛一瞪。
“你真下流……”李晴嘴里不情愿,但只能含羞带臊地在男人面前除去最后的一点遮羞物。
“我可以去了吧、”李晴涨红着脸请示道。
“去吧。”尚平幸灾乐祸地打量着女人的身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似的,他甚至想以监视为名跟着她一起去卫生间,让她当着自己的面方便,再次好好羞辱一番。不过,他实在是不出口。
就在李晴去卫生间以后,地图的电话就来了。
“老板,郑刚在一家旅店住下来了,穿山甲和建斌守在下面,我准备进去。”
“他住几楼?”
“三楼。”
妈的,三楼如果跳下来也摔不死啊。当初自己之所以没有从五楼跳下去自杀,就是因为觉得楼不够高,怕摔不死摔成残废。三楼跳下来肯定是摔不死他。
“给他吃安眠药……”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尚平扭头一看,原来是李晴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居然还在给自己出主意呢。
尚平没有理她,心里琢磨着用什么方法送郑刚上天比较合适。就见李晴拿起衣服正准备穿上。
“不许穿!”
“冷的很……你这个混蛋……”李晴嘴里娇嗔道,一边就捂着脸跑进了卧室。
“老板,你什么……”那边地图听的一头雾水。还一个劲地追问着。
尚平拿着手机追进卧室一看,李晴已经裹着被子,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只一个被追奸的少女。
“你打算怎么干?”
“用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干脆掐死他算了。”
尚平听着地图的话,忽然就觉得自己处于一个非常不真实的世界中,一切就像是一场早有结局的游戏。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和地图谈论的是关于郑刚的死活问题,可那感觉就像是在讨论游戏的某个技术手段。
已经麻木了,时间太久了,也许从拿到郑刚的那笔钱开始,他在自己的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了,而现在,只不过是给这具行尸走肉挖个坑而已。
尚平忽然心血**,既然是一场游戏,就应该给郑刚一点公平的待遇,不能一切都自己了算,那样的话这个游戏岂不是显得索然无味?
“制住他,不要伤害他,然后让他自己选择死法。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让他自己解决自己。”尚平狂热地命令道。
李晴听着男人魔鬼一般的语言,一只手死死揪着身上的被子,即使刚才被男人制服的瞬间都没有此时此刻来的恐惧。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扔掉手机,然后就将一双饿狼一样血红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随即就开始慢慢解着身上的衣扣。
“你……你要干什么……”李晴惊恐地挪动着屁股朝床里面退去。
“干什么……还用得着问吗……”
尚平看着李晴卷缩着身子呜呜咽咽地哭泣,心里充满了好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会哭成这个样!
不过刚才自己的样子确实过于凶恶,简直和强暴无异,可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为了被强暴而哭泣吧。
经过一番发泄以后,尚平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他眼下没有功夫理会女人,因为,在离城市不远的地方,由自己遥控的战斗即将打响,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被那看不见的战场吸引去了。
尚平穿好衣服,看都不看一眼哼哼唧唧的李晴,径自来到客厅里,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脑子里琢磨着郑刚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除了卧室里偶尔传来几声李晴若有若无的抽泣外,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在一阵阵淡蓝色的烟雾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尚平再一次抬起手腕看表的时候,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老板,他有话要和你。”
尚平下意识地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他考虑着是不是接受郑刚的请求,他打心眼里不想和一个快死的人话,那样好像不太吉利。
随即就想起自己已经决定要给他一个公平的待遇,满足他的一切条件,既然这样,这个电话还必须得接。
“把手机给他。”尚平完就一声不吭,只等着那边传来郑刚的声音。
足足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那边一直沉默着,尚平知道手机已经在郑刚手上了。因为,他听见了手机里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他害怕了?当然害怕。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人呢。换了自己不准比他喘的还厉害呢。
他不会开口向自己求情吧,不会哭哭啼啼地求自己饶他一命吧,老同学,千万不要这样啊!我的心软呀!你就安心去吧,已经够本了,如果你老老实实接受审判的话,现在都应该是几周年的祭日了,难道你还不知足。
尚平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急促气息,觉得很受折磨,忍不住打破沉默,低沉地道:“你有什么遗言。”
完,忽然就想起那个遥远的冬日,他在看守所接受了郑刚的最后遗嘱,从那以后就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不知道这次他将会有什么样的遗嘱。
“尚平,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告别一下……”郑刚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平静,那感觉仿佛他只是要出一趟远门似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尚平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伸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这时,他又忽然希望郑刚来求自己,或者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破口大骂一顿,或者哪怕是像上次让自己照顾他老爹一样,求自己帮他完成一项未了的心愿。
“一路走好。”尚平沙哑着嗓子道:“还有什么交待的吗?”
又是一阵沉默。
“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让我父亲……”
尚平的心里抽搐了一下,眼前仿佛又看见痴呆老头撅着屁股从床底下给他拿东西的情景,一时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鼻子一酸,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是祁顺东害死的……我已经给他报仇了……葬礼也很隆重……有好几百人参加……我还特意拍了一些照片……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张妍……妍妍……她也跟别人跑了……”
尚平只管絮絮叨叨地着,那感觉好像是在向一位久别的亲人诉着别后的尘世沧桑,给他带来故乡的消息。
“这些事……我都管不了啦……”郑刚的语气就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正在对儿孙做最后遗嘱。“如果有一天张彩霞要是生下一个孩子的话……请你善待他吧……你别忘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忽然手机里传来一阵**,接着就听见地图冲着手机大声道:“老板……他突然死了……我们没怎么他呀……好像是已经吃了药……嘴里有血流出来……”
尚平大吃一惊,随即就想到,郑刚可能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待着这一天呢。
“不要留下任何痕迹,马上撤离……”
尚平完一下就瘫在沙发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等他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忽然就想起了李晴,一个身子就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就窜进了卧室,瞬间就像木头人一样钉在原地。
卧室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李晴的影子?
尚平愣了几秒钟,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奇怪地注意到上面的床单已经不见了。猛然醒悟过来,转头朝门厅看去,只见家里的门大大地敞开着,就像是一只巨人的眼睛。
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发疯似的冲到了阳台上,低头朝下面一看,只见一辆别克轿车已经启动,正加速驶向区的大门,透过车窗,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裹着床单的女人。
“李晴!老子和你没完……”
声音刚落,伸手就从口袋里摸出那只手枪,不顾一切地朝着车扣动扳机,遗憾的是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的枪声。仔细一看,原来子弹都没有上膛。
尚平先是咒骂了几句,随即就抚着门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直到客厅里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他才窜了回来。
“老板,要不要处理尸体。”地图的声音。
“你他妈的是猪呀……快撤……再晚就来不及了……别进城……在四合院见面……”
尚平摔下电话,一把拿过李晴的手提包和手机,转身就来到门厅,站在那里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又跑回去,把李晴脱下的衣服塞进一只塑料袋,三步并作两步就下了楼,等他钻进车里的时候,仿佛听见远处隐隐地传来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