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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爱琳和顾飞度蜜月回来的第二天,两口子在爱城酒店宴请尚平,作陪的除了贾丽娜之外,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媳妇和一个质彬彬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经过顾飞介绍,尚平才知道原来这个媳妇名叫江鸾,是江副省长的女儿,在顾飞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而那个质彬彬的男人居然是顾飞的表弟、李长年的儿子李鼐,他在顾飞公司出任副总经理。
尚平一听就乐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大的三个仇人中竟有两个人的儿子和自己坐在了一张吃饭桌上,这难道不是缘分吗?不知道梁春旺有没有儿子,像他那种人多半是绝后吧。
等一帮人在桌子上坐定,爱琳神秘兮兮地冲尚平道:“哥,我和飞飞想给你送个礼物,可一想,你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后来我们到了西藏,终于为你挑选了一件,保证你喜欢。”
尚平摆摆手道:“自家人还这么客气,买什么礼物,只要看见你们回来就高兴了。”尚平谦虚道。
他注意到李长年的儿子李鼐好像不善言辞,甚至很少微笑,也不知道是天性还是和他老子一样阴沉,俗话不叫的狗最会咬人,自己可要防备一点,不定是李长年派他来探听自己虚实的也不定。
至于江鸾,始终笑眯眯的,从某种角度来,这个女人还是挺有魅力,可能是由于生活在高干的家庭,所以显得从容而又淡定,显得很有教养。
其实,除了江山的死有传言和尚平有关之外,他和江副省长可以没什么瓜葛,所以他也没有从江鸾眼里看出什么一样。
不过,今天顾飞叫来陪酒的三个人中,除了贾丽娜已经被他收服之外,剩下的两个都还有待观察了解。
不一会功夫,就见顾飞带着两个人从门外抬进来一个木头箱子,差不多有一米见方,好像还挺沉重。
尚平心想,不知道这两口子到底给自己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看这体积倒是不,西藏那地方除了喇嘛还有什么好东西,莫非他们把拉萨布达拉宫里珍藏的什么宝物给自己偷回来不成。
“大哥,你看着,这可是我和爱琳在西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见的,就看你喜欢不喜欢,反正爱琳你肯定喜欢。”顾飞完就掀开了木箱的盖子。
随着一声狗吠,只见一只半大不大的狗一样的动物从箱子里跳出来,坐在地上狂吠不止,好像在箱子里被憋坏了。
“雪獒。”
尚平嘴里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围着这只浑身雪白的动物转来转去,不时还伸手摸摸它的脑袋,那只雪獒好像通人性似的,认准了这个围着自己转悠的将是自己未来的主人,于是摇着尾巴在尚平的鞋子上又嗅又咬,姿态灵动,憨态可掬。
“天呐,爱琳,这玩意可不好找啊,你们花多少钱买来的?”尚平把狗拉到跟前,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爱琳得意地笑道:“别管多少钱,你就喜欢不喜欢。”
尚平拍拍手,让站在一边的马仔先把狗拿出去,笑道:“算你这次有眼光,这只雪獒半年之后就直几百万,我估计你们起码花了七八十万吧。”
顾飞笑道:“差不多,关键还是不好找,我们走了不少地方才找见这么一只,大哥喜欢的话就好好养,我听藏獒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最是护住的动物。等他长大了待在身边无疑就是一个厉害的保镖。”
尚平笑道:“的不错,只是这个保镖的代价有点大了,感谢感谢!来,今天还有几位新朋友,咱们先共同喝一杯。”
江鸾这时笑道:“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成了新朋友了?认真论起来咱们这桌子上可没有外人呢。”
尚平被那只雪獒搞得情绪激昂,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道:“该打,这不真的是一家人吗?”
几个人把酒都干了,只有李鼐浅浅地抿了一口,尚平还没有话,爱琳就嚷道:“李总,我听你可是会喝酒的,你这是见外呢,还是看不起我大哥?”
李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两天感冒,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就不能陪着你们尽兴了。”
尚平瞥了李鼐一眼,心想,看来这子不是情愿来陪酒的,多半是顾飞硬拉来的,要是让他老子知道了不定打断他的狗腿呢。看他那副娘娘样心里就不舒服,不喝拉倒。
“爱琳,算了,这酒我们不劝……来,我这杯酒首先预祝你们同为矿业公司上市成功。”尚平完分别和几个人碰杯,唯独拉下了李鼐,并且都没有看他一眼。
“到上市,我就来敬大哥一杯,要不是大哥鼎力相助,哪有这么快就把事情敲定了?我这个总经理这几天才松了一口气。”江鸾又端起酒杯反敬了尚平一杯。
接着顾飞、爱琳频频举杯和尚平喝酒,只有李鼐坐在那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也不敬酒,别人端酒他就象征性地沾沾嘴唇,看的尚平心里直冒火。倒不是他想让李鼐敬自己酒,而是觉得有他坐在桌子上这酒喝的别扭。
尚平张张嘴正准备什么,顾飞好像也已经对李鼐不满了,于是就不冷不热地道“李总,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否则坐在这里影响我们的酒兴。”
没想到李鼐真的就站起身来,勉强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确实身体不舒服,我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聚。”完径自走了。
看着李鼐出门,桌子上就没人话,好像大家都意识到了什么。最后,顾飞端起酒杯道:“大哥,不瞒你,我这位兄弟一直和我较劲呢……算了不他了,我们来喝酒。”
尚平似乎也发现了李鼐的态度并不仅仅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另有原因,于是就问道:“怎么?你们都是表兄弟,又是一个公司的,还闹什么别扭,俗话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顾飞把酒干了,愤愤不平地道:“还不是想当董事长?如果我江大哥还活着,这个董事长肯定是非他莫属,现在他不在了,按照公司的财产比例,原本应该是由鸾出任董事长,可鸾因为没有干过矿业,所以就主动把董事长让给了我,她自己甘愿当总经理。
本来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我这位兄弟的意思是鸾当董事长,他当总经理,而我应该当副总经理,所以一直对我不服气。
按照他的意思,我们公司的职位好像要按照家里老子的官职大来排似的,也不看看他算老几?好歹是亲戚,不然我早就让他出局了……”
顾飞几杯酒下肚,似乎勾起了心中的怨愤,越越上火,直到江鸾拉拉他的衣袖,才意识到自己得太多了,毕竟公司的内部争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尚平人精一个,早就明白顾飞和李鼐尿不到一个壶里了,并且他们这种暗斗可能不止一天两天了,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亲戚也有狗咬狗的事情,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算不是一个星球的人也能结成联盟,这是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
“公司的发展贵在管理层的团结,如果管理层勾心斗角,再大的公司也会垮掉……”尚平应付道。
“谁不是呢,所以这次公司上市之后,我要对管理层进行重组,不能老是这样下去了,好在鸾一直支持我……”顾飞道。
尚平就端起酒杯对江鸾道:“我来敬江总一杯,难得江总年纪轻轻却能顾全大局,有你当同为公司的总经理,我对你有信心。”
尚平的几句恭维话让江鸾很受用,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那感觉就一下亲近多了。
“你们就别扯公司的事情了,再扯下去人家可要走了。”一直坐在那里没出声的贾丽娜不愿意了,她一直居住在美国,对家里这些亲戚之间的事情可能还没有尚平知道的多,所以听着觉得索然寡味。
尚平笑着对顾飞和爱琳道:“你们可把长辈冷落了,还不快点敬酒。”
这场酒喝下来,尚平才真正知道顾飞的酒量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要不是爱琳替自己挡驾,加上江鸾在边上劝着,他今晚非被顾飞灌趴下不可。即使这样,也已经喝得头昏脑胀,连舌头都短了半截。
就在出门的时候,尚平好像隐隐约约听见顾飞对爱琳过几天要去一趟锁阳县,虽然喝多了,可锁阳县这几个字最近太耳熟,所以,尚平就用最后一点理性问了顾飞一个问题。
“去锁阳县干什么?”
顾飞酒量再大,喝到这个时候也已经七荤八素,况且他压根就没打算瞒着尚平,于是就不假思索地道:“我过去把那边的事情理一理,暂时把那边的业务停掉……本来是让李鼐去的,可这子死不去,只好我自己跑一趟,不过那边的事情他们也闹不明白……”
尚平一听,酒就醒了几分。问道:“干的好好的怎么要停下来?”
顾飞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还不是老头子的主意,我这次就听他一回……是那边要清理整顿……你知道江山的事情……反正先停一阵,我可没打算撤出来,那边可都是一些富矿……肥着呢……”
尚平脑子有点糊涂,一时也没搞清楚所以然,只是记住了顾飞要暂时送锁阳县撤退。别的就顾不上想了。
由于尚平喝的实在太多了,所以,爱琳就让董钰在酒店给准备了一个房间,她和顾飞一直看着董钰和一个漂亮女孩搀扶着尚平进了电梯,才出门离去。
尚平被董钰搀扶着进入房间,连搀扶自己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一头栽倒在床上就酣然入睡。可是没有睡多久,梦魇就攫住了他。
他梦见自己和地图在一起,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群山。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毒药准备让地图喝下去的时候,忽然远处人声鼎沸,还伴随着狗叫声,再回头看看地图,只见他朝着山里面狂奔而去,随即就见身后一群警察牵着警犬吆喝着追上来。
他似乎看见顾仕诚手里挥舞着手枪跑在最前面,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紧接着李长年也出现了,脸上带着狞笑,手里的拐杖朝他一指,就看见一条条火舌直朝着他卷过来。
他嘴里大喊一声,跳起身来就朝着地图追过去,嘴里还喊叫着:“等等我……地图,我真的不想杀你……”
可是,地图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他只好自己一个人毫无方向地朝着山里面乱跑,沿途还看见郑刚、祁顺东、方玉良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坐在树上或者蹲在地上,一脸鬼笑地注视着他。最后,他跑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之上,只见前面数十米宽的一道沟壑挡住了去路,沟谷下面黑魆魆的一眼望不到底。
再看看身后,顾仕诚带着的警察已经追了上来,李长年拐杖中的火舌距离他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烧到了他的身上。
不能让他们抓活的,绝对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阴森可怖的看守所去。他嘴里发出一声声诅咒,回头朝着顾仕诚和李长年吐了几口吐沫,然后不顾一切地纵身朝着悬崖下面跳过去。
一时,真个身子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的毫无借力,他脑子里就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站在自己家的楼顶上准备跳楼自杀的情景,心想,还好那时没跳,毕竟五层楼太低了,要不怎么能够领会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呢。
黑暗,无边的黑暗。他的脑子渐渐迷糊起来,只能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地下沉下沉,好像永远都没有一个尽头,最后他完全失去了知觉,沉入到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呼啸着从爱城酒店疾驰而去,后面紧跟着三四两轿车。救护车里躺着尚平,时间是凌晨五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