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贼心不死
吃过早饭以后,林惠和乔菲都扭扭捏捏地表示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了,要在家里陪男人,可话刚说完两人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尚平就没好气地说道:“都去公司吧,你们现在可是大忙人,我可不敢耽误你们的大事。”
等两个女人出了门,尚平就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从昨晚开始憋着的一团火转了一圈以后居然还是得不到发泄,忍不住板着手指头细细把自己的女人们数了一遍。
小雨就不用说了,作为总经理只能比林惠还要忙,小雅在酒店,要想干那事倒也方便,但是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一见面小雅第一件事就会提到她那个另立门户的计划。
这个问题自己目前还没有考虑成熟,在没有答应她的那个计划之前,小雅可能也不会有多少热情,自己可不想一边干那事,一边和她谈生意。
而高燕和卢凤倒有可能闲着,只是离的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总不能为了泄火就跑上二十公里路吧。
不行的话还是去建斌给找的那个房子算了,说不定他已经把他老娘接过来了。忽然,一张美艳的面容在面前闪过,欧阳晓珊的绝世风华就占据了尚平的大脑,她也应该是个闲人。
一想起欧阳晓珊,尚平的心里就不仅仅是冲动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去找欧阳晓珊不但解决不了生理问题,反而会火上浇油,让内心的那股邪火烧得更旺。但是,他也很清楚,除了情感上的思念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谈。
这样想着,尚平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有多少大事等着自己去做呢,怎么能尽想着女人呢?对自己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自身处境的安全做一个全面的评估,然后把那笔巨款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来,到那个时候再享受女人也不迟啊!
这样想着,尚平就穿上衣服出了门,他也不给建斌打电话,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租车,直奔欧阳晓珊和小雨住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大门没有关,走进里面就看见院子里堆着一个大雪人,尚平心里一乐,不知道这个雪人是出自小雨之手还是欧阳晓珊的杰作,端详了一阵,他忽然觉得这个雪人脸上的表情以及过于突出的脑门怎么有点自己的影子。
一想到这个雪人有可能是欧阳晓珊的作品,尚平心中一阵无法掩饰的激动,难道她心里对自己寄托着一份思念?
正当尚平沉浸在一股暖流编织的氛围中的时候,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抬头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愣在那里,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美妇,强忍着一股扑上去的,可眼睛里流露出的狂热的神情,把内心的欲念泄露无疑。
欧阳晓珊身穿一件天蓝色的紧身羊绒衫,中式西裤,把一个丰腴的身子勾勒的分外诱人,特别是那一头秀发高高地盘在头顶,修长雪白的颈子象牙般光洁耀眼,如果尚平不是意外到来,还以为女人是刻意为自己打扮过呢。
“听小雨说你要回来了,我琢磨着应该就在这几天,怎么老是改不了偷偷摸摸的毛病?”欧阳晓珊自然读懂了男人眼神中的那股热力,惟其如此,她的开场白平静而得体,尽量符合自己准岳母的身份。
“这个雪人你堆的?”尚平似乎想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欧阳晓珊瞥了雪人一眼,脸上就泛起微微的红晕。“前天下了一场大雪,闲着没事就和小雨堆了个雪人……进屋吧,好冷呀!”
尚平暂时收敛起心猿意马的心理,走进温暖的客厅,发现里面的布局和家具都已经换过,那些红木家具在小雨北京的家里见过,女人把它们搬到这里显然是打算在这里守着女儿长住了。
房间里温暖如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已经分辨不出哪种是女儿的哪种是母亲的。
唯一让尚平感到刺眼的是墙上的那副画,那是孙小宁生前送给小雨的,不知道是谁主张把它挂在客厅里,多半是小雨,毕竟他们是亲兄妹,这幅画也许是出于妹妹对哥哥的怀念吧。
“你好像瘦了,在国外很辛苦吗?”欧阳晓珊优雅地坐在尚平的对面,边说边抚摸着腿上的一只金毛犬。
堆雪人,养狗,精心布置的房间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一定很寂寞。
“水土不服啊,出去才知道什么最令人怀念。”尚平压低嗓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感慨多情。
欧阳晓珊微微一笑,把怀里的小狗放到地上,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就是你回来的理由?”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尚平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因为那只小狗跑到他身边,在他的鞋子上嗅来嗅去,似乎是在替主人鉴别来人的危险程度似的。
“你见小雨了吗?”欧阳晓珊换了一个问题。
“还没有。”
“那么见过林惠了?”
尚平知道自己的把戏哄哄那些小女人还行,肯定瞒不过欧阳晓珊,只得实话实说。“我昨晚回来很晚了,就直接回家了。”
欧阳晓珊心里有点懊恼。回家?到底哪个是你真正的家?小雨算是你的什么人?林惠重要还是小雨重要?如果说这些问题以前还不到明确的时候,那么他这次回来必须有个清楚的交代。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雨结婚?我希望你有个日程安排。”
尚平心里一阵失望,倒不是和小雨结婚这件事,而是欧阳晓珊越来越明确的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长辈的位置上,这与他几年来的臆想出入太大。
既然她想谈严肃的话题,那就先说正事。
“和小雨结婚一直是我考虑的一件大事,但是……在没有明确这座城市是否欢迎我之前,我不能确定日程。”
欧阳晓珊半天没有出声,她虽然不清楚男人在出走之前到底干过什么,但通过小雨的片言只语就能判断出他干的绝对不是小事。这使得欧阳晓珊一想到女儿和他之间的关系就感到深深的不安。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和女儿之间的纠葛并不是她这个母亲能够化解得了的,唯一期望的是希望男人能够吸取教训,给自己母女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但是,他能做到吗?
“这个城市是不是欢迎你,要看谁代表这座城市……前一阵,新来的市委书记王宝章来看过我……”
抬头见尚平一幅惊讶的神情,欧阳晓珊便摆摆手笑道:“你别误会,我可不认识他……他也许是从北京或别的渠道打听到我的情况……
完全是礼节性的拜访,虽然海洋已经不在了,可还有点影响力,他来这里就算是慰问老干部的遗属吧。”
尚平这才知道王振良已经不当市委书记了,建斌这蠢货还不知道呢。他知道欧阳晓珊还应该有后话,所以就没有出声,同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就凭欧阳晓珊的身份,只要她愿意,通过一些关系在这座城市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他问到了我和小雨的生活……”欧阳晓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侧面提到了女儿的未婚夫,他知道你的事情,也没有回避,他说你创办的惠亚集团公司为这座城市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现任政府不会纠缠于以前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他还说,如果你回来的话,他想和你见个面……”
尚平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呯呯乱跳,这倒不是因为新来的王书记的表态,而是透过女人轻描淡写的话语窥见了她在自己身上的良苦用心。
看来在自己还没有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给自己铺路子了,就这一点来说,其他几个女人都望尘莫及。
心里一激动,尚平知道多说无益,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只锦盒,站起身双手递到欧阳晓珊的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什么宝贝也入不了你的法眼,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欧阳晓珊瞥了一眼锦盒,居然扑哧一笑,这一笑顿时就一扫男人进门以来沉闷的气氛。“吆!还是留给小雨吧,我是无功不受禄。”
“小雨当然也有,你该不会嫌弃吧……”尚平怕欧阳晓珊拒绝,用上了激将法。
“好吧好吧,如果我不接受你又该胡思乱想了。”说完,欧阳晓珊没来由的一阵脸红,赶忙补充道:“就当我替你照顾小雨的回报吧。”说着就接过锦盒,随手放在身边,那神情就像是一件普通的玩物。
尚平没有坐回原来的地方,而是厚着脸皮坐在了女人身边,那股幽香熏人欲醉。
欧阳晓珊瞥了男人一眼,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挪动身子稍微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试探性地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亲自打理公司。你这甩手掌柜可真是做的出神入化了。”
尚平嘿嘿干笑几声,心里琢磨着要给自己的准丈母娘露多少底,如果一下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很可能会吓着她,分寸很重要。
“林惠和小雨他们做得很好,说实话,在生意上我荒废的太久了,今后也不打算参与公司的事务。不过……”
尚平扭头盯着欧阳晓珊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不想闲着,总得找点事做,不然让小雨看笑话呢……”
“具体说说想干什么?”欧阳晓珊倒是挺佩服女婿的胸怀,这么大的公司说放弃就放弃了,同时也为他想干点正事而高兴。
“说起来还需要你帮忙呢?”尚平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吆,怎么又扯上我,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能帮你什么忙啊?该不会是又想聘请我当顾问白白给我送钱吧。”说完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女人一瞬间显露出的娇态让尚平心中一动,不过,眼下是说正事的时候,赶紧敛敛心神,正色道:“我听小雨说你认识一些部队后勤部门的首长,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介绍点关系……”
欧阳晓珊一愣,心里骂开了小雨,这死丫头居然什么都告诉男人,就不能留下点,女人如果在男人心里失去了神秘感可不是好事,什么时候可要提醒她一下。
“这要看你做什么生意,如果你想贩卖军火我是帮不上你的忙,如果是正当生意的话……”
欧阳晓珊边说边猜测着男人的意图。难道他想和部队做生意?
“绝对正当生意。”尚平信誓旦旦地说道:“具体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候你可不能推脱啊。”
“好吧,那你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欧阳晓珊半开玩笑地说道。
同时心里有点纳闷,男人怎么突然会产生和部队做生意的念头,部队和民间都有哪些贸易,他这些年待在国外,怎么就知道和部队有生意做呢?
尚平心想,先透露一点也未尝不可,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略一沉吟,一脸神秘地说道:
“我没什么可瞒你的,我想投资制药行业,我们这里出产中草药,资源得天独厚,以前我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担心市场不景气。
现在我得到可靠消息,部队目前的采购模式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希望由地方企业来生产一些民用产品,药品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我请你先替我保密,因为我不想让外界知道是我在投资,毕竟我……以前得罪的人太多,我不想在吸引太多的目光盯着我……”
“难道对小雨和林惠也保密?”欧阳晓珊不知道尚平为什么神秘兮兮的,难道真的是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厂子建起来之后我也不会亲自参加管理,我回来之前已经和新加坡的一家著名制药厂谈妥了,我出钱,他们出技术和管理人员。”尚平淡淡地说道。
“可你要从公司抽走资金,这能瞒着林惠和小雨吗?”欧阳晓珊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我有另外的融资渠道……”尚平吞吞吐吐地说道,在资金的问题上他显然不愿意多谈。
欧阳晓珊心里暗暗吃惊,投资制药行业少则数亿多则几十亿,他说的那么轻松,他哪来这么多钱?难道这几年在国外发了大财?
尚平早就看透了欧阳晓珊的心思,淡淡一笑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些年在国外投资金融业,运气还不错。”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可欧阳晓珊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只能说这个男人的运气好的出奇,做什么成什么,要不搞了一个小公司,整天不闻不问的,居然就上市了,居然就成了省里面的龙头企业,这能说是他的勤奋换来的吗?只能用运气来解释。
欧阳晓珊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了,反正有些事情自己永远也搞不懂。“我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海洋生前的故交旧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不管能不能帮上忙,我这里都先谢谢了。”尚平笑道。
“瞧你,一家人还说这样见外的话……”欧阳晓珊脸上一热,补充道:“你打算就要着手了吗?刚回来也不歇几天?”
“我这几年歇的时间太长了,我打算着手把机构先组建起来,这个行业技术性强,虽然新加坡那边负责技术,可咱们也不能两眼一抹黑,我要培养起自己的技术力量,不然到时候处处受制于人可不行。”
欧阳晓珊点点头,觉得尚平出去这几年回来除了对自己的那点贼心没变外,其他方面变化挺大,似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也更谨慎了。
“光顾着谈生意上的事,我都忘记问了,晓明现在怎么样,我听说他现在在建筑公司负责项目呢。”尚平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转移了话题。
欧阳晓珊听男人提起欧阳晓明,心里就产生很多感触,觉得自己刚才对刚刚回来的男人太冷淡了点,想当初在上海的时候自己不是曾经……
这样想着心里就觉得有点愧疚,看着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脑子里又回想起在上海和男人共同度过的那些艰难时刻。
“说起晓明……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了,去年结的婚,要不是你,我这唯一的弟弟还不知道……”说着眼睛就有点微微湿润。
看着女人感慨的样子,尚平忍不住就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低声道:“一家人你又何必说两家话呢……”
欧阳晓珊轻轻地**了两下,就任由男人握住了,心想,都让他亲过了,握握手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自在,把头扭到了一边,墙上孙小宁送给小雨的那幅画就进入了眼帘,不禁心中一动,似自言自语道:“你如果不喜欢这幅画,我就把它取下来。”
尚平听了这句话,握着女人的手忽然就放开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刚进来的时候自己多看了那幅画两眼,难道就被她看出了自己的不安?也许她什么都知道,当然,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细腻感情的一种表达罢了。
一直到中午,尚平再没有和欧阳晓珊说过一句正经话,他见女人好像并不讨厌自己的疯言疯语,就挖空心思说出一些暧昧的话,搞的女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男人不动手动脚,嘴上就让他过过瘾,而事实上,她自己也挺享受这种气氛,如果不是顾及小雨,她很可能还要回几句嘴呢。
保姆端上了午餐,两个人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吃完了饭。
按照尚平的本意,他还想继续近距离欣赏女人的一嗔一笑,顺便再和她说说自己在国外的一些有趣的见闻。
遗憾的是欧阳晓珊站起身来说道:“我不陪你了,中午我总是要眯上一阵,你如果想睡就到小雨房里睡一会吧。”
尚平绞尽脑汁也没能把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以前那种亲热程度,心里微微失望,现在女人要进去睡觉,他总不至于跟着进去吧,所以,为了给自己以后留有余地,他知趣地告辞了。
“晚上我再过来,不知道小雨今天会不会加班。”走到门口尚平回头说道。
忽然就发现欧阳晓珊手里正拿着自己送她的礼物,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影,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出了四合院,尚平站在马路边心里还回味着欧阳晓珊说过的话,虽然女人今天的言谈举止基本上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可他并不气馁,毕竟三年没有见面了,感情上的疏远是难免的,好在后面有的是时间,一切都还会再回来。
就在尚平站在马路边想着该往哪里去的时候,距离他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北京却有两人人正谈论着他。
这是一栋位于南池子大街上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已经被列入国家文物保护单位,土灰色的墙壁与周围的现代建筑的色调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四合院一间装饰典雅古朴的书房里,梁春旺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面的一份材料,对那位笔挺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视而不见。
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上身穿一件小羊羔皮夹克,下面是发白的牛仔裤,一头长发随便扎了一条马尾耷拉在身后。一张鹅蛋脸白皙娇嫩,鼻梁挺拔,双目含情。但脸上却是一片肃穆的神情。
“纪中校,你坐吧。”良久,梁春旺摘掉老花镜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鹰眼把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
“是!”被称为纪中校的女人双腿一并,似乎早就看好了坐的位置所在,只见她不转身,后退几步就到了一把椅子前,然后挺腰曲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上身仍然保持挺直。
“半个月过去了,我相信你对任务已经有了充分的理解,时间不等人啊……”梁春旺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支大雪茄要在嘴里。
“今天叫你来——”由于雪茄太粗,梁春旺的口齿不太清楚,于是又把雪茄拿在手里继续道:“我想了解一下你这段时间准备的情况,另外也就算是战前的动员吧。”
“请首长指示!纪中校一挺胸部,梁春旺的一双眼睛就在她的那个部位停留了几秒钟。
“那么,你先说说,为什么这次任务要选择一位女性去执行呢?梁春旺说完,仿佛再也受不了手中雪茄的诱惑,咔嚓一声就点上了。
“因为目标喜欢女人!”干脆利落地回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错!”梁春旺一口浓烟喷出,让纪中校的一张脸笼罩在自己的烟雾之中。
“因为目标喜欢漂亮的女人。!”纪中校马上纠正道。
“错!”梁春旺又喷出一口烟。
纪中校从椅子上笔挺地站起来,大声道:“请首长指示!”
梁春旺点点头,把抽了几口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掐灭,朝女人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用柔和的声音说道:“我对你的军事素质很满意,从现在开始,你要进入角色,我要看看,作为一个女人和军人你的反差有多大。”
纪中校一听,就像是变色龙一样马上就进入了另一种状态。之间她整个身子松弛下来,刚才还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变得柔软无比,一双腿紧紧并在一起,双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脸上竟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以一种极具诱惑力的嗓音柔柔地哼道:“请首长教我。”
梁春旺眯着眼睛把女人端详了半天,满意地点点头,身子靠近背后的椅子里,一手摸着下巴,慢吞吞地说道:“他喜欢有特点的漂亮女人。这些特点包括丰腴的身子,不可捉摸的性格,聪慧的大脑,羞涩与**的融合,如果再有一个悲惨的家世就更好了。他出身底层,和同一阶层的女人更容易引起共鸣。”
“首长。”纪中校柔声道:“这些我都已经研究过了,刚才是被首长的……威严吓住了,所以……”
“我有这么可怕吗?”梁春旺脸上的一丝笑意一闪而逝,随即就沉下脸来严肃说道:“你的小分队成员都到位了吗?”
“不仅已经到位,实际上我们的一个成员已经和目标做过短暂的接触……”
“哦?他已经回来了?”梁春旺禁不住直起腰来,顿时就来了精神。
“我相信他不是正当手续进关的,要不也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线,根据我的研究,他在国外这几年很有可能和什么组织挂上了钩。”纪中校眯起眼睛,脑子里勾勒着目标的形象。
“不能小看他啊,什么人能在国外一口气憋三年而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呢?遗憾的是他在国外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梁春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海外组已经派出去了,只要抓住苏碧这个叛徒,钱的线索就算有了。”提起苏碧的名字,纪中校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神色。
梁春旺沉思了片刻,抬头盯着女人问道:“凭你对整个情况的研究,你觉得那笔钱在尚平手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百分之八十。”纪中校稍一沉吟就肯定地说道:“根据我对孙小宁出事前后的一些材料分析,我肯定他和尚平见过面……”
“你就凭这点来判断那笔钱在尚平手里?小雨是他的亲妹妹,欧阳晓珊是他的继母,那个张妍是他的情人,他为什么不把钱给家里人,反而相信尚平呢?”梁春旺显得急躁起来,打断女人的话问道。
纪中校此时并不惊慌,伸手把散落在额头的几缕秀发撩到脑后,从容答道:“我认为那笔钱并不是孙小宁自愿交给尚平的,而是被迫,甚至……”
“你想说什么?”梁春旺身子前倾。
“孙小宁是不是意外死亡目前也无法确定,会不会和尚平有关?”纪中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梁春旺把身子一下靠进椅子里,一只手指着女人严肃说道:“你超出了任务赋予你的权力,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派你去侦破孙小宁的意外死亡案,也不是让你去寻找几年前的某个真相……
记住!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那笔钱找回来,至于尚平的行为我们不做评判,我们又不是警察法官。
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你能说服尚平交出这笔钱,过去的事情可以一比购销,他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遗憾的是他不是那种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纪中校没想自己一提到孙小宁的死因,首长竟然会如此的激动,一时就愣在那里,心里把首长的话又琢磨了一遍。
“我必须再次向你申明本次任务的纪律。”梁春旺说着朝女人伸出一根手指。“一,绝密,你的一切行动只向我一个人负责。
二,不该管的闲事绝对不能插手,三,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搞出人命。最后一点,你一定要明确,你不代表任何组织,从现在开始你在相关部门的一切记录全部销毁,也就是说,你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说完居然有点微微喘息。
“首长,我都记住了。”纪中校脸上神情凝重,似乎已经结束了女人的角色,又恢复了职业状态。
梁春旺点点头,拿起刚才掐灭的半截雪茄,先在鼻子上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就点上了。“上次我曾告诫过你,小分队的成员里面绝对不能有人和孙海洋家族有任何的关系,这点不用我强调了吧。”
见女人点点头,接着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一个成员和尚平已经有过短暂接触,说说具体情况。”
“我们在他必然出现的几个地方安插了人,当然不是核心成员,昨天晚上,我的一个钉子在一个酒店里面一眼就认出了目标,没有具体行动,不过,我相信我们的人给尚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还有机会和他接触。”
“是个女人?”
“是的。很年轻。”
梁春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然后惬意地闭上眼睛靠在高背椅子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座落地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纪中校一双秋水般的美眸紧紧盯着沉思中的男人,一副随时准备执行命令的状态。
“你去那边准备了几个身份?”梁春旺并没有睁开眼睛。
“三个。”
“有两点你要注意,不能以你的身份和当地的公检法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尚平的生意现在做大了,耳目也会越来越灵敏,在没有把握拿到那笔钱之前千万不能让他嗅到任何危险,否则他要是再消失上三年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
纪中校静静地听着,从照片上认识的那个男人的形象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还有,对孙海洋家里的遗属要采取迂回策略,不能正面交锋,毕竟我们这行有自己的传统,对死人不做评价……至于那个张妍,我个人感觉她不会知道太多,你不必在她身上费工夫。”
纪中校还竖着耳朵倾听,可好久都没有再听见首长的声音,不禁伸长脖子一看,首长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知道,这最后的动员到此结束,于是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轻轻拉开了房门正准备离去。
“等完成任务以后……”忽然身后响起了首长的声音,纪中校马上转过身来,只见梁春旺已经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她。
“等完成任务以后,你将获得一大笔奖金,然后去一个你喜欢的国家了此一生。当然,肯定是幸福的一生。”说完对着女人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爷爷留给孙女一个美好的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