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淮南
项羽正为北方的齐国、赵国担心,西边又忧患刘邦起兵,知交的只有英布,又推重英布的才能,打算亲近他、任用他,所以没有攻打他。
刘邦攻打楚国,在彭城展开大规模的战争,失利后从梁地撤退,来到虞县。
刘邦对身边亲近的人说:“像你们这些人,不配共同谋划天下大事。”
负责传达禀报的随何近前说:“我不理解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邦说:“谁能替我出使淮南,让他们发动军队,背叛楚国,在齐国把项王牵制几个月,我夺取天下就万无一失了。”
随何说:“我请求出使淮南。”
刘邦给了他二十人一同出使淮南。
随何到达后,因为太宰作内主,等了三天也没能见到英布。
随何趁机游说太宰说:“英布不召见我,一定认为楚国强大,汉国弱小,这正是我出使的原因。”
太宰说:“是吗?”
随何说:“假使我得以召见,我的话要说得的对呢,那正是英布想听的;我的话说得的不对呢,让我们二十人躺在砧板之上,在淮南广场用斧头剁死。以表明英布背叛汉国亲近楚国之心。”
太宰说:“好的”
太宰这才把话转告淮南王,淮南王接见了他。
随何说:“汉王刘邦派我恭敬地上书英布驾前,我私下感到奇怪的是,您为什么和楚国那么亲近。”
英布说:“我本来就是面向北边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
游说英布
随何说:“大王和项王都列为诸侯,北向而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一定是认为楚国强大,可以把国家托付给他。”
英布说:“是的”
随何说:“项羽攻打齐国时,他亲自背负着筑墙的工具,身先士卒,大王应当出动淮南全部人马,亲自率领着他们,做楚军的前锋,如今只派四千人去帮助楚国。面北而侍奉人家的臣子,本来是这个样子吗?”
英布说:“我有别的原因”
随何说:“刘邦在彭城作战,项王还未曾出兵齐国,您就应该调动淮南所有的人马,渡过淮河,帮助项羽与刘邦日夜会战于彭城之下。”
英布说:“我有事耽误了”
随何说:“您拥有万人之众,却没有一个人渡过淮河,这是垂衣拱手地观看他们谁胜谁败。把国家托付给人家的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英布说:“不是你说的那样”
随何说:“您挂着归向楚国的空名,却想扎扎实实地依靠自己,我私下认为大王这样做是不可取的。”
英布说:“为什么?”
随何说:“可是,您不背弃楚国,是认为汉国弱小。楚国的军队即使强大,却背负着天下不义的名声,因为他背弃盟约而又杀害义帝。”
英布说:“是啊”
随何说:“可是楚王凭借着战争的胜利自认为强大”
英布说:“对呀”
随何说:“刘邦收拢诸侯之后,回师驻守城皋、荥阳,从蜀、汉运来粮食,深挖壕沟,高筑壁垒,分兵把守着边境要塞”
英布说:“是啊”
随何说:“楚国要想撤回军队,中间两国相隔,深入敌人国土八九百里”
英布说:“确实”
随何说:“想打,那么又打不赢,攻城又攻不下,老弱残兵辗转运粮千里之外”
英布说:“是啊”
随何说:“等到楚国军队到达荥阳、成皋,刘邦的军队却坚守不动。”
英布说:“厉害”
随何说:“进攻又攻不破,退却又逃不出汉军的追击。所以说楚国的军队是不足以依靠的。”
英布说:“对呀”
随何说:“假使楚军战胜了汉军,那么诸侯们自身危惧,必然要相互救援。”
英布说:“没错”
随何说:“一旦楚国强大,恰好会招来天下军队的攻击。所以楚国比不上汉国,那形势是显而易见的。”
英布说:“对呀”
随何说:“如今您不和万无一失的汉国友好,却自身托付于危在旦夕的楚国,我私下替您感到疑惑。”
英布说:“为什么?”
随何说:“我不认为淮南的军队足够用来灭亡楚国。只要您出兵背叛楚国,项羽一定会被牵制,只要牵制几个月,刘邦夺取天下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英布说:“是吗?”
随何说:“我请求给您提着宝剑归附汉国,刘邦一定会分割土地封赐大王,又何况还有这淮南,淮南必定为您所有啊。”
英布说:“会吗?”
随何说:“因此,刘邦严肃地派出使臣,进献不成熟的计策,希望您认真地考虑。”
英布说:“遵从你的意见。”
英布暗中答应叛楚归汉,没敢泄露这个秘密。
淮南王
这时,楚国的使者也在淮南,正迫不及待地催促英布出兵,住在宾馆里。
随何径直闯进去,坐在楚国使者的上席,说:“九江王已归附汉王,楚国凭什么让他出兵?”
英布显出吃惊的样子。楚国使者站起来要走。
随何趁机劝英布说:“大事已定,一定要杀死楚国的使者,不能让他回去,我们赶快向汉靠拢,协同作战。”
英布说:“就按照你的指教,出兵攻打楚国罢了。”
于是英布杀掉使者,出兵攻打楚国。
项羽派兵打败英布,英布逃到刘邦那里。
英布到时,刘邦正坐在床上洗脚,就叫英布去见他。
英布见状,怒火燃胸,后悔前来,想要自杀。
当他退出来,来到为他准备的宾馆,见到帐幔、用器、饮食、侍从官员一如刘邦那么豪华,英布又喜出望外。
后来英布派人到九江招揽了旧部数千人,加上汉王拨了一些军队给英布,在成皋驻军。
刘邦封英布为淮南王。
英布派人进入九江,攻占数个县城。
英布与刘贾进入九江,策反楚大司马周殷叛楚,于是英布率九江军到垓下会合其他汉军打败项羽,项羽不久在乌江自杀身亡。
项羽死后,刘邦称帝,淮南王英布成为异姓诸侯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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