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兰大喜,“这么说,师姐也喜欢我了?”
宁安兰红着脸颊缓缓点了点头,忙转移话题道,“这赵家真是招待不周,当年在试剑大会都有酒喝,虽然没有清和的十洲春,但他们至少还是有玉琼喝的。”
楚沐兰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二人你来我往,也不知是谁占了上风,不过他应当是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宁安兰正思绪乱飘之时,一盅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师姐最喜欢的花间露,不过你向来酒量不好,可莫要喝醉了。”
宁安兰接过,细细品来,确是花间露,香溢扑鼻,也不算醉人,如此柔和,最是合适。
不一会,楚沐兰感觉身后一热,回首便对上了宁安兰带着几分醉意的双眸。
“楚沐兰——”
楚沐兰转过身来,略略扶了扶宁安兰,“怎么了?”
“不要叫我师姐了,不好听。”,宁安兰胡乱摆了摆手。
“这花间露并不醉人,师姐你——”
“本姑娘都说了,不要叫我师姐了。”,宁安兰略带埋怨地说。“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懂吗?”
楚沐兰似乎有些会意了,赶忙转移话题,“那我叫你什么?”
“还是叫我安兰吧,安得浮名天下事,春兰一掬荡人间。”
……
此时对拼正打的火热,面对李穆的临阵破境,李昭平还是渐渐占了上风。
“临阵破境,的确像是天才所为,不过看来今日依然是本王略胜一筹。”
李昭平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站在暗处的男子见李穆落入下风,手指微动,李昭平的剑法忽然滞涩了起来。
“欺负我没了师傅吗?”,李昭平咬牙硬撑着向李穆攻去。
李穆轻松接下这已经没了力道的一剑,随后重重地踢在李昭平的腹部,他整个人瞬间弯曲成一个恐怖的角度,带着一道烟尘撞进了擂台之上。
嗡嗡的耳鸣声使得他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但耳边的奚落却不偏不倚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便是某些人崇敬有加的平王,一个废物!”
李穆的声音夹杂着纷纷的议论声,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鲜血流下,模糊了视线,隐约能见到几道身影从看台上飞奔而下。
这江湖是什么?
是主席台上,那几位仍然安然独坐的身影?
是白念云默默握紧却又松开的拳头,站起而又坐下的曲云舟?
是跟着哄然大笑的夏家长老,是漠然无知的各大门派?
这江湖之人,何时也变得和朝堂中一样了?
说话做事百般顺从,一言一行小心翼翼,温顺的羊皮之下,是见机行事的狼子野心,还是蓄势待发的毒蛇獠牙?
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挑起了他鲜血横漓的右臂,两点泪水打在坚挺的戎装,三声少年关切的呼唤,四柄猛然出鞘的愤然之刃。
是了,这才是江湖。
他伸手拦下愤然欲出的曲星河等人,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林潇恒的手指悄悄一动。
瓢泼大雨顷刻而下,冲刷掉了这一身耻辱的血污。
雨雾之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睁开。
“我和他的对决,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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