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鲲鹏一族的老者
秘法的连接刚刚成功，船只便一头扎进了这片漆黑地带之中。
一种绝对的黑暗出现在三人的面前，这就像他们原本就是一个盲人一般，面前失去了一切颜色，甚至连黑色都不再拥有，仿佛双眼就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出现过。
所有的知觉丧失，神魂在他们的脑海中挣扎，却如同被泥团狠狠拖住，怎么也做不出离开身体的举动。
如果不是因为苏常的秘术牵扯着他们的神魂，让他们能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维持着最基本的沟通，他们怕是连自我的存在都即将失去，一旦迷失方向，大概率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留在这里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血河之中有无数这样的可怜虫，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进入了这边漆黑地带，最终又因为失去感知和神魂的帮助，在漫长的河流地带中无奈游走，直到老死也没有意识到生命离开了自己。
失去一切感知，且没有神魂的帮助，在没有秘法的情况下，一个修士的大半威能就此消失。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只有一个人能够看透一切。
不大的船只上，苏轩、王一道两人盘腿坐在一旁，等待着一切过去，苏常则站在船头，静静的目睹着一切的发生。
他这幅身躯虽然不过仙王，却被苏常继承了系统签到十万天中得来的烛龙日月瞳。
烛龙，龙族最古老的存在之一，它的具体实力不可得知，只知道在远古时期，他曾经陪伴过第一位圣者从弱小到崛起，再和那一位一起经历巅峰，一起因为某些事情陨落。
烛龙一族，绝对是世间最巅峰的血统，是龙族中无上高贵的存在，系统签到十万天的烛龙日月瞳更是继承了烛龙力量的一切，纵使没有主动使用，带来的改变也是极为巨大的。
烛龙日月瞳作为苏常手里最宝贵的东西之一，也是他为这一次云端秘境而准备的，又经历炼化血龙核心这一遭，才把烛龙瞳真正解锁，能在他的手上发挥出真正的功效。
如同凌驾于一切之上一般，苏常只是单纯的站着，就能爆发出无尽的威能。
他目睹着这一切不被世人看到的景象，漆黑地带中的水域一样是血河，其中一样有大量大量的血道生灵。
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任何道法、法则都被压制，血河没有那种崩腾的气势，甚至于不再流动，只是单纯的静止在哪里。
同样是海量的血道生灵，但他们都沉浸在一种极其奇怪的状态中，没有任何的动静，虽然有生命核心，却如同死了一般。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在漆黑地带中漂泊永远，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死亡。
当然，如果他们的运气足够好，也可以借助这压根没怎么流动的血河漂泊出去，但在苏常看来，纵使是最边缘的血道生灵，想要借此离开也需要极为漫长的岁月，血河在这里和停止流动没什么两样。
他也不清楚血河在这里是这幅模样，为什么在下游还能保持那种滚动的冲劲。
“死寂，绝对的死寂，甚至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的迹象。”
“太诡异了，在古族战场这种地方，在血河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景，无论是在哪一路的消息中，都没有介绍过这漆黑地带。”
“拦截着一块的血河，绝对的死寂……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情况，应该还是因为古族战场昔日的纷争，所以才留下了这里，只是不清楚这算什么情况。”
“嗯？”
末了，苏常突然感应到了一种莫名的波动。
这是一种源自仙帝神魂的警戒，是一种信息的接收，他隐约觉得在这漆黑地带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在等待着什么。
苏常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他的情况，甚至能隐约猜到此时的他正在做什么。
“有意思，云端秘境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奇妙，这才不过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古族战场是云端秘境中最中心的区域，却也不是唯一，古族战场一个地方都能如此了，其他地方又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模样。”
相比于其他的修士，有极强自信的苏常在面对这种情况并不会选择后退。
相反，他最喜欢的就是接触一切隐秘，探究隐秘背后的知识与真相，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场激烈的新时代中活下来，才能夺得一切。
他没有选择直接离开漆黑地带，而是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在古族战场这种地方里，时间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单位，没有任何的感知会使得时间失去意义。
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半天、一天。
小船抵达了一个神秘的区域，在这里，苏常看到了一片微小的光芒。
这是这片漆黑地带中唯一的光亮，极度的引人注意，极度奇怪，这直接性的打破了漆黑地带的法则与力量，仿佛是一股穿透了一切的力量，直接将所有撕碎。
在这片微小的光芒下，一个老者盘腿坐着，宛如古木，仿佛没有生机，他的下方没有任何的东西作为依靠，只是单纯的水面。
直到苏常的接近，这个老者才睁开了仿佛无尽岁月没有睁开的双眼。
他显得格外的苍老与腐朽，但眼神中依旧充斥着绝对的锋利，仿佛是一把生锈的剑，在锈迹斑斑的外壳下，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锐利，只需要一下就能刺杀敌人。
“烛龙瞳，一个人族修士。”
“很强，当年我们也没有这么强。”
“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啊……这片地方承载了多少历史和岁月才能让我活下来。”
讲完这些让人听不明白的东西，这老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并不熟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很久没有说话了，所以见到你有些讲不清楚。”
“嗯，”点点头，苏常表示能够理解这种状态，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象，问道：“鲲鹏一族是把你忘记了吗，为什么会让你待在这个地方受折磨。”
眼前的这个老者并不是人族，而是一只实打实的鲲鹏。
在北界的鲲鹏海，小幽界事件时没有一只鲲鹏露面，反而在这简直不应该有正常生命体出现的地方，苏常遇到了一个从不知道多久前活到现在的鲲鹏。
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的鲲鹏也并不正常。
他虽然通过某种方式保持着一切的在正常，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违规，一种“不正常”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