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笃定，没有丝毫恐惧和犹豫。
顾汀漾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在顾汀漾跟李铭对峙的时候，姜暮烟扭头看了看姜硕硕。
姜硕硕收到老母亲的暗示，什么话都没说，只摸摸的转动了自己的轮椅，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情况下，迅速就靠近了李铭和季老太爷。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的手。
只听李铭惨叫一声，然后就倒了地，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
季南快速过去把姜硕硕给推开了。
李铭疼的厉害，额头上都是汗水。
她想要抓季老太爷的腿，可是季老太爷竟然嫌弃的往后退了退：“还愣着做什么？人都这样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季老太爷发了话，立刻就有人去打电话了。
看李铭疼的厉害，姜暮烟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她抬眸看季老太爷：“爷爷，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阿姨，今天敢对我们家暖暖动手，明天就能对你动手。”
“嗯？那你说要怎么办？”
“报警，若真是她做的，警察自然会处理，不管是监控还是证人，我都能找到。”
姜暮烟昂着脖子说话，一点也不惧怕季老太爷的威严。
跟之前不一样，这一次，季老太爷竟然点了头，他说：“那就报警吧，闹了好几天了，也没有个头绪，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晏清，你怎么会来？”
忽然被提到，顾宴清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顾汀漾就开了口，小家伙笑眯眯的喊太爷爷，他说：“太爷爷，我们并不是故意要来你们家的，实在是这个阿姨太过分了，我在我们家楼上看到她去掐着暖暖的脖子，跟提小鸡仔一样扔到了小黑屋，这么冷的天，若没人发现暖暖，她会被冻死的，太爷爷，暖暖那么可爱，我可不想她出事……”
顾汀漾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
听话又好看的孩子，一边解释，一边掉眼泪，可是很惹人心疼的。
加上姜暖暖在一边无声落泪。
场面很是让人动容。
季老太爷即便是想要帮李铭说话，也无法开口，摆了摆手说道；“随你们吧，想怎么处理都行。”
“老爷子呀……阿……你不能不管我呀，你若不管我，他们会弄死我的……了，老太爷，我这个人很怕死的，若是他们问我，我怕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呀……”
李铭一边哀嚎一边哭诉，不过，她的话很管用，打算要走掉的季老太爷听了她的话之后，立刻就停住了脚步；“是吗？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是吧？那就别管了，季卿尘，季卿尘……”
季老太爷忽然开始喊季卿尘的名字。
可是，没人回应。
季沐辰缓步上前：“爷爷，大哥不在家，你吩咐我也可以。”
季老太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沐辰，冷笑一声：“你？算了吧？老四，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半小时之内回家。”
“我回来了，爷爷找我什么事？”
季卿尘回来的还真是时候，看到满屋子的人和地上打滚的李铭，忽然就笑了：“哎呦，李阿姨这是怎么了？地上多凉呀，要我扶你起来吗？”
季卿尘伸手要拉李铭，不过被她给打开了，她疼的面目狰狞，哀嚎着还不忘骂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扶我？滚滚滚……”
李铭真是糊涂了，就算是季卿尘在季家不受宠，可他到底是季家大爷呀。
果然，骂人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通通都变了脸色。
季老太爷抬眸看了看季卿尘，压低声音说道：“交给你了，想怎么处理都行，记住，让她闭嘴，我不想听见她说话。”
“好的，爷爷，一定让你满意。”
季卿尘微微笑着，随手捡了个东西，一抬手就把李铭给砸晕了。
他抬眸看顾宴清，不好意思的笑：“顾二爷不常来我们这里，来了一次还让你看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还希望你能帮忙遮掩一下,老四，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帮忙照顾好顾二爷。”
季卿尘说完，一弯腰就把李铭给扛了起来。
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姜暮烟担心姜硕硕的银针被发现，顾不得安抚姜暖暖，一路小跑着就跟季卿尘去了地下室。
“弟妹跟着我做什么？”
季卿尘回头看姜暮烟，满眼疑惑。
姜暮烟舔了舔嘴唇，一时间也没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
“没事，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因为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季卿尘随手开了后备箱，直接把李铭给塞了进去。
姜暮烟愣了一下，她是想要惩罚李铭的，可是让她死，似乎有点严重了。
不过她没有反驳，搓着手站在原地。
季卿尘朝她摆了摆手：“好了，赶紧回去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处理了，回去好好安抚一下暖暖，她好像被吓坏了。”
“大哥……”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
姜暮烟还是开了口。
季卿尘扭头看她：“弟妹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吗？
“你要亲自动手吗？”姜暮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问完之后，又觉着自己冒昧，赶紧补了一句：“我不该问的，大哥可以不用回答。”
季卿尘倒是不在意，她盯着姜暮烟的眼睛看了一会，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说；“弟妹，这个世界上，黑与白不是对立而是并存的，季家舍弃了我，不给我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是因为季家需要一个人躲在暗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呵呵……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别害怕，只要你不想，那些事情就永远不会找上你，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晚了爷爷该不开心了。”
车子的轰鸣声在地下室回响，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姜暮烟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黑与白，她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只有黑，也不可能一直是白。
只是，她不敢相信，季卿尘竟然会是那个黑的人。
那季沐辰呢？他算是什么呢？不黑不白？姜暮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