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韵打水准备洗的时候,她才发觉没有热水,于是冲周晓洁和林玥叫苦道:“没有热水,怎么洗澡啊,我可没洗过冷水澡。”
周晓洁听了,也犯了难。
她目光不经意地一扫,看见办公桌靠墙摆着两个开水壶,于是指着道:“那边有开水壶,你去看看有没有开水。”
罗韵眼睛一亮,跑过来打开来看了一下,高兴道:“两壶都有,而且都是满满的。”
她盖上茶壶盖正要提一壶走,却听周晓洁朝她叫道:“慢着!”
她看着周晓洁:“怎么了,晓洁?”
“这开水是叶老师的,我们不告自取不好吧?”
“叫我打开开水壶的是你,叫我不要用的也是你,晓洁,你把我整糊涂了。”
一旁的林玥这时说道:“我看见叶老师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洗过了,他应该用不着了吧?”
“你还观察的挺仔细。”周晓洁看向林玥,“就是要用叶老师的开水,可只有两壶,我们三个人怎么分啊?”
“我不用你们用吧,夏天的时候,我都是洗冷水澡。”林玥回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罗韵高兴地把开水壶提到脸盆旁,打开掺了四分之一壶热水到脸盆的冷水中。
她又把剩下的全部倒入大桶中,然后吃力的把大水桶提到小浴室,回头又把半脸盆的水也端进去。
刚把浴室的门关好,就听到外面周晓洁的声音传来:“你水瓢不要了。”
“要要!”她赶紧开门取了水飘放入大水桶中……
听着里面洗澡声,林玥说道:“晓洁,你把剩下的开水壶收好,我去隔壁说一下,这边有洗澡的地方。”
周晓洁一想也是,先把开水壶占了,免得隔壁的同学跟她抢……
叶胜挑水回来的时候,见小浴室关着,两个开水壶都没在原来的地方,大概被人用了。
他也没在意,在周晓洁的感谢声中,出了学校。
到了吴婶家,吴婶正在煤油灯下补衣服,李舒曼正在洗衣服。
两人凑在一起,也是为了省一点灯油。
这段时间白天没空,李舒曼和吴婶只好在家洗衣服,平常大家都是去小河边洗的。
“你这时候来,不会又饿了吧?”李舒曼取笑他。
“那哪能。”叶胜笑了笑,“我无家可归,求吴婶收留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吴婶问道。
“那帮学生,教室住不下,我把自己的炕让给她们了。”
“你倒是挺大方。”李舒曼嘟噜一下嘴。
“是这样啊。”吴婶放下手中的针线,“这事简单,你到我那屋住,我跟小妮子住一屋。”
她起身往自己的屋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叫叶老师去我肮脏老婆子住的地方也不妥,还是小妮子跟我住吧。”
“瞧您说的吴婶,我哪会嫌弃你呢?”叶胜连忙说道,“就是在饭厅,两把长凳拼在一起,我也能睡。”
“明知我们不会让你睡凳子,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贬低别人了。”李舒曼白了他一眼。
被李舒曼挪揄,叶胜也不当回事,“吴婶,叫我睡舒曼屋,那怎么能成。”
“怎么不成,又没叫你们睡在一张炕上。”
李舒曼被吴婶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脸一下子红了,她略微把头低了低,小声抱怨道:“吴婶,你说什么……”
叶胜呵呵笑道:“吴婶这是跟我们开玩笑呢!”
“对,开个玩笑。”吴婶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重新坐了上去,“就这样定了,小妮子,你没意见吧?”
“我还能怎么着。”李舒曼狠狠瞪了叶胜一眼,“便宜你了……赶快挑水去!”
“又挑水,我刚挑了两趟!”叶胜在那苦着脸。
“怎么了,给城里的学生就挑得起劲,给我们就挑不动了?”李舒曼不太高兴了,脸色有点难看,“你是不是看上长得最出挑的那位城里学生了?”
叶胜听了,有些气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才上初中,才十三四岁,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
“知道就好!”李舒曼哼了一声,“赶紧的,挑水去,不然衣服不给你洗了。”
叶胜无法,在吴婶微笑的目光和李舒曼催促的目光中,挑着水桶,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他又挑了两趟水,在刚才出了一身细汗的基础上,又出了一身细汗。
还好不是大汗淋漓,不然他洗澡算是白洗了。
他一收工回来就先洗了冷水澡,才提了两个空开水壶去吴婶家吃晚饭。
他洗了一把脸,跟着李舒曼进了她的房间。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李舒曼的房间,平时只在门口望一望。
李舒曼也是简单把炕收拾一下,交代了一句“别动我的东西”后,就向门口走去。
叶胜瞧桌子上有一本包了书皮的书,见李舒曼已经走了,他上前好奇地翻了翻。
整本书用的都是繁体字,大概是建国前出版的。
他解开书皮,看见封面上写着的书名叫——《包法利夫人》。
这书他没看过,但知道它是一本名着,当中还是有颜色描写的。
他正想翻开仔细看,却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吴婶那屋向这边走来。
他赶紧恢复原状,回到炕上坐好。
刚坐下,李舒曼就走了进来。
她看了叶胜一眼,把桌上的那本书收到可以上锁的箱子里锁了。
“我桌上的书你没动吧?”她问。
“你说呢?”叶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德性!就是被你知道了我也不怕。”
“那你还锁它干什么?”
李舒曼一窒,丢下一句“我不想让你看行了吧”就走了。
叶胜在她背后喊道:“看外国的糟粕要悠着点。”
李舒曼停了下来,不过没有回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完,她就出屋了。
叶胜自己在那笑了笑,然后上炕睡觉。
躺在炕上,闻着李舒曼留在整个房间里的若有若无体香,叶胜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一会儿想到穿越前的某个风骚前女友,一会儿又想到秦淮茹,甚至还想到李舒曼……
翻来覆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还睡不着。
没办法,他用数羊大法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是这办法起作用,还是白天干活干太累了,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