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这次是要调到京城哪个部门啊?”叶胜问道,他比较关心这个。
“冶金部门。”刘光远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一股难掩的得意出现在脸上。
“那,不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吗?”于海棠也感兴趣起来。
“那是部门领导,我只是普通办事员。”
“那还不简单,你这么年轻,迟早当领导。”
于海棠这马屁拍得刘光远心里暗爽,表面上却谦虚道:“一起努力,一起努力。”
“努力什么,我连干部身份都没有。”于海棠皱了皱眉。
“没有也没关系,不是可以以工代干吗?”刘光远说道。
“没你说得那么容易。”于海棠叹了口气,“我还是老老实实拿广播员31元工资吧!”
“不要灰心,事在人为嘛!”刘光远眼光闪烁,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何雨水制止了他们谈工作,“我看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来玩牌吧!”
“玩牌?”叶胜皱了皱眉头。
“怎么,没玩过?”于海棠问道。
“说吧,玩什么?有的是没玩过。”
“四个人,不能玩敲三家,那就玩锄大地吧。”何雨水建议道。
“行啊,我挺喜欢玩这个的!”于海棠挺兴奋。
“我随便。”刘光远看了于海棠一眼。
“等一下!”叶胜摸了一下头,“我没玩过,谁把规则跟我说说?”
“你没玩过锄大地?”于海棠一脸的不相信。
“我玩过桥牌,还有斗地主。”
“桥牌?斗地主?那是什么玩法?”于海棠问。
“桥牌我知道,那是外国人爱玩的……至于斗地主,我没听说过。”刘光远赶紧回于海棠的问话。
叶胜忽然喑骂一声“该死”,这斗地主是后世有了网络后,才流行起来的玩法,现在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他心中一动,说道:“斗地主是乡下某个地方的叫法,其实就是捉黑叉。”
“噢,你是说捉黑叉啊,这我知道。不过,捉黑叉是一对二,三个人玩的。”于海棠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接着说道:“我来教你规则吧。”
“还是我来吧。”
于海棠见说话的是刘光远,而且他已经将扑克拿在手,就没坚持。
这刘光远立即兴奋起来,好像不是给叶胜讲规则,而是给于海棠。
“锄大地只玩一副牌,没有大小王。”
“每个人都会拿到13张牌,拿到方块3的人可以优先出牌,但出的第一手牌中必须有方块3。”
“轮到你时你只能打出比上一家大且张数相同的牌……”
“牌型有炼单、对子、三张,五张及以上有顺子、同花、葫芦、铁支、同花顺等,他们的大小顺序也是这样的排的。”
“要是数字相同,就得比花色,花色由小排到大是方块,梅花,红桃,黑桃。”
“还有计分规则,我也给你讲一下……”
刘光远讲完一遍,望着叶胜,等着叶胜提问或要求他再讲一遍。
可等了片刻,没见叶胜讲话,于是问道:“明白了吗?”
叶胜点点头:“了解了。”
刘光远微皱了一下眉,心下有些不信,不过,他该做的都做了,等下叶胜打牌吃瘪,可不怪他欺负新手。
他把牌往桌上一放:“那开始吧。”
……
打着打着,三人明显感觉叶胜前几局确实水平一般,但进步速度却是贼快。
一个小时过后,叶胜已经在技术和手气上,死死压他们一头了。
最好笑的是刘光远,竟给于海棠放水,而且放得水平又不够,被何雨水发现了,招来一顿抱怨。
大家打之前说好了,打到六点钟,输得最多的人请大家吃晚饭。
结果,刘光远输得最多。
“晚上你打算请我们吃什么?窝头、馒头,还是面条?”于海棠问。
“你想吃什么?”刘光远问道。
“我想吃……”于海棠望了叶胜和何雨水一眼,“你还是先问他们吧。”
刘光远目光并没有离开于海棠:“你先说,不要紧的。”
“我想吃面条,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刘光远竟然还挺兴奋。
不过,何雨水捅了一下于海棠:“这时间,去哪买面条?你还真叫人家带你下馆子啊!”
“没关系的,去饭馆叫面条和小菜,我还是请得起的。”
“那也不行,打个牌而已。”何雨水坚持道:“要不,你家应该还有棒子面,拎两斤过来就得了,我这有发好的面,还有白菜和茄子,大家就在我这边吃,我煮。”
“好啊,雨水烧菜可好吃了。”于海棠马上表示赞同。
叶胜无所谓,吃窝头腌菜也行,去全聚德吃烤鸭也行。
反正只要刘光远敢请,他就敢吃。
见于海棠这样说了,刘光远马下扔一下句“等我一下”,就跑向后院。
“瞧他急得,是不是肚了饿了?”何雨水笑道。
只片刻功夫,刘光远就返回了。
不过,他除了拎一小袋棒子面外,还带了一小块猪肉。
“你这是……”何雨水指了指他手中的猪肉。
“噢,我母亲早上买多了,我就顺手割了一小块来。”刘光远应道。
叶胜见他眼神有些闪烁,十有八九说的是谎话。
二大妈那个人,怎么可能多买肉?叶胜甚至怀疑,刘光远将他们家的肉全都提溜来了。
何雨水在这院住了那么久,也知道刘海中他们家的境况,她上前接过棒子面,猪肉却没接:“有这就够了,肉赶紧还回去,到时二大爷找上门来,我可招架不住。”
“别啊!我提肉的时候,我爸妈都在,他们没反对,你就放心将它煮了吧。”刘光远说着,将肉往灶台边的案板一放。
“雨水,刘干事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将它红烧了吧,我特别喜欢吃你烧的红烧肉。”
“就是,我也很想尝尝雨水的手艺,到底比得上比不上何哥。”刘光远也旁帮腔。
“我哥就是干厨子的,我当然比不上,但一般饭馆的水平,我还真有。”
“对对对,雨水烧的菜我可吃过多次,不比小饭馆差。”
“大家既然决定了,那就动手吧。”叶胜也说了一句。
……
你还别说,这何雨水烧的菜,味道确实比得上小饭馆了。
见叶胜也夸她,何雨水边吃边说:“我家从我太爷爷那辈就开始当厨子了,可惜何家祖传的手艺,只传男不传女。不过,烧菜嘛,也就那么回事,我从小耳濡目染,多少学了一点。”
“你家厨艺这么好,没开个饭馆,当个御厨什么的?”叶胜问,这于这一点,他挺好奇的。
“都没有,都是给老板做事,要不,我们家成分是贫民呢!”
“不过,你们家这贫民可真够阔的,能买得起两间房。”于海棠插嘴道。
“那有什么,许大茂家成分还是工人呢,照样有两处房子,四间房。”
“我爸也是工人成分,不过,却只有两间房子,儿子却有三个。”刘光远微叹了一口气。
“我早上听到你爸跟你弟光天吵架,好像也是因为房子的事?”
叶胜感觉在四合院呆久了,也爱八卦起来。
刘光远看了叶胜和于海棠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不要回京城了吗?肯定没地方住,我爸就想让我弟光天出去住,把房腾出来。”
“你们哥三挤挤,不行吗,小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何雨水有些奇怪。
“那是小时候……现在,三个大小伙,挤在一起,那哪成,不要说不方便,找对象都困难!”刘光远语气中,有些烦恼和急躁。
“那是。”于海棠脸一扬,“我要找的对象,如果连房子都没有,我是直接不考虑。”
叶胜看到刘光远听了于海棠的话,脸抽了一下。
“你还愁什么,杨为民家也有两处房子,他哥哥住单位房子了,到时候,你们俩还不是独占两间房,我都羡慕死了。”何雨水忍不住酸于海棠。
于海棠脸一沉:“跟我没关系了。”
“没关系?怎么回事?”何雨水又是惊又是疑惑。
叶胜见于海棠不说话,替她应道:“她中午的时候说过,要跟杨为民分手,不知是真是假。”
何雨水一怔后,不禁睁眼叫道:“别呀!你们俩经历那么多,多不容易,怎么能分了?”
于海棠将筷子一放,努着嘴:“跟杨为民在一起,我好累……没结婚都这样子了,结了婚以后,那更不得是什么样。既然如此,我何必找罪受。”
“海棠,你不会是跟上次一样,说着玩的吧?”
何雨水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于海棠跟她说过,今年春节后,她跟杨为民也大闹过一场,只是当时没跑四合院来而已。
“这次,我是真的决定了!”于海棠脸现坚决。
何雨水待要再劝,却被刘光远打断了:“雨水,新社会了,感情的事,早就自己做主了。”
何雨水白了刘光远一眼:“我只是作为朋友,劝一劝她,只要海棠将来不后悔,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不会后悔的……好了,不要光说我的事了,吃饭!”于海棠抓起筷子,伸向了红烧肉……
吃完饭,他们还要打牌,恰好傻柱回来了,叶胜就让傻柱凑角,自己回自己屋了。
他觉得看书比打牌更有意思。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由于娱乐少,诱惑也少,叶胜倒能沉下心来阅读,大部头着作他都读了不少了。
……
第二天晚上,他一到四合院,就听见后院吵得历害,听声音,是刘海中和刘光天,还是因为房子的事。
叶胜随着几个无聊邻居,聚到后院看热闹。
“你明天搬不搬家?!”刘海中喝道。
“不搬,凭什么刘光远来了就让我搬,这也是我家!”刘光天不甘弱,声音也很大。
“你到底搬不搬?!”
“不搬!爸,妈,我也是你儿子,你不能偏心都偏到屁股了。往常我拿家里一根针你都要揍我,可刘光远了?又是请客吃饭,又是把家里的肉拿去巴结姑娘,你们竟然屁都不放一个!”
“光远,你这话太难听了,怎么着我也是你大哥!”这是刘光远的声音,跟昨天不同,今天他在家。
“什么难听,你敢做不兴我讲?”
“臭小子,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允许的,有本事冲着我来!”刘海中叫道。
“我哪敢冲着你来?你不仅是我爹,还是院里的二大爷。”刘光天呵呵两声,“可在厂里,你连班组长都没混上!”
这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没混上一官半职,是刘海中最大的恨事。
现在,刘光天当着一众邻居的面,揭他的老短,揭他的伤疤,气得他浑身发抖,一时之间也讲不出别的,只好指着刘光天凶道:“兔崽子!赶紧给我搬家,搬家!”
“我不搬,我就是不搬,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子!凭房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要这样说,那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兔崽子!你说什么?!”
“光天,你这话过了!”一旁的刘光远也听不下去了。
“什么过了?!好处你得了,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吧,我也只是暂时在家住个一两年,等单位分了房子,我就搬出去。”
“说得好听,谁信啊!”
刘海中看到刘光天这个德性,气往上冲,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盖过去。
意想当中的“啪”的一声没出现,因为,他的手被刘光天挡住了。
“以前小,凭你打骂,可现在我都二十几了,都是厂里的正式工了,再这样任凭你打骂,叫我在厂里还怎么混!”刘光天一副痞子的样子。
“你还有理了,你给我滚!”刘海中全身颤抖地吼道。
“滚就滚!”刘光天转身就走。
“把你的东西也搬走!”刘海中在后面叫道。
“我不搬,除非你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刘光天回头浑不吝地说了一句。
转回来的时候,他还扫了看热闹的邻居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把刘海中气得手指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突然,他捂着胸口,往地上缓缓倒去。
“老刘,咋了!”“爸,你怎么了?!”
二大妈和刘光远失声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