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其他,傻柱不死命挣脱了,有点平静下来的意思。
叶胜却知道,除了“派出所”这三个字对傻柱有威慑作用外,还有就是,秦淮茹出来了。
叶胜注意到,傻柱一看到秦淮茹一出来,马上劲就泄了。
他有些疑惑,按道理,这许大茂说他俩的坏话,这秦淮茹一出来,他更应该卖力表现,把许大茂打得更狠不是?怎么还偃旗息鼓了?
见傻柱不再犯浑,易中海松了口气,问许大茂:“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许大茂吐了一口血,一边痛苦地捂着腮帮,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跟海棠好好地讲着话,他就冲出来打我了。”
“许大茂,你讲人话,你造谣诬陷,打你算轻的了!”傻柱叫道。
“我没乱说,我说的是事实!”
在这关口,许大茂可不能服软,就是明知自己刚才说的是假话,也不能承认。
“你还敢狡辩,皮又痒痒了不是。”傻柱摆出一副随时冲上去揍人的样子。
易中海赶紧又拦住傻柱,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争了半天,还没说因为什么事打起来。”
“那个……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不好公开说。”傻柱支吾着。
易中海见傻柱不说,于是望向许大茂,意思是让他说。
哪知许大茂跟傻柱一样,也是含糊其词:“原因嘛,就不要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了,但傻柱打人,却是大家都看到的,一大爷,你可不能护短啊!”
易中海眉毛一挑,他很不喜欢许大茂口中说的“护短”这个词。
所以,他口气硬硬地说道:“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会公正处理此事,你若不服,也可以向居委会和派出所反映。”
“一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敢质疑你啊!”许大茂努力装出笑容,却触动伤口,在那龇牙咧嘴起来。
易中海先不管他们,转头问于海棠:“海棠,你刚才在场吧?”
于海棠点点头:“我正跟许大茂说事。”
“那你应该知道,傻柱为什么打许大茂?”
“海棠,不要乱说!”“于海棠能知道什么?!”
发出这两声急急制止于海棠回答易中海问话的,竟然是许大茂和傻柱!
围观的邻居都懵了,连于海棠也一脸的疑惑。
叶胜皱了一下眉,大概猜出他们阻止于海棠回话的原因。
傻柱就不用说了,不管他跟秦淮茹有没有在地窖搂抱,这事当众拎出来评判,本身就是对秦淮茹名声很不利。
至于许大茂阻止于海棠回话,叶胜开始也不解。
待看到许大茂有意无意地,总往他身上看,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四合院里,除了傻柱打过他许大茂,还有叶胜,也是个爱打人的魔王!
这秦淮茹是叶胜的姐姐,自己造谣说他姐姐的坏话,肯定怕叶胜报复啊!
到时,打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定叶胜还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如果叶胜像对待霍玉珠夫妇那样对待他,他睡觉都不安稳。
许大茂不傻,当然看出霍玉珠夫妇遇到的一系列怪事,肯定跟叶胜有关,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他当然没想到,他极力掩饰的事情,叶胜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想秦淮茹名声受损,连忙站出来制止易中海:“一大爷,既然大家都有苦衷,还是不要纠结原因了,直接处理许大茂被打的事吧!”
见叶胜这么说了,易中海看了一眼三大爷。
没想到三大爷见易中海望过来,一个劲地摆手:“你怎么处理,我都同意。”
易中海只好说道:“傻柱,你赔五块钱医药费给许大茂,这事就算了。”
许大茂一听急了:“一大爷,不能就这样算了啊!五块钱也太少了吧?!”
“五块钱不少了,你这都是一些皮外伤,去厂里的医务室免费治疗就行了,相当于白赚五块钱,你还不满意?”
见许大茂不说话,他接着道:“要不,我们一起上派出所,让他们处理?……你这有案底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你和傻柱?”
许大茂不是完全满意易中海的处理意见,这时见易中海这样说了,只好无奈道:“五块就五块,傻柱,赶紧拿钱!”
傻柱其实一分钱都不想掏,可不掏,这事就没完没了,到时候说不定把他们打架的原因抖出来,那就不好了。
一想到为了秦淮茹,他就想通了。
将钱掏出来,往许大茂手里一拍:“拿去买棺材吧,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院里走了。
许大茂临了临了,还被傻柱咒了一句,心里当然不爽。
他手指傻柱,对一大爷说道:“一大爷,你瞧傻柱这说得什么话?!”
然后,紧接着又对于海棠说道:“海棠,你看,傻柱就这素质!”
于海棠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完,留给许大茂一个行走的背影。
许大茂捂着脸,望着于海棠走入四合院的背影,喃喃道:“我才是最惨的人,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
他握了握手中的五块钱,心下稍许安慰:还好,凭白得了五块钱,让傻柱出出血。
……
第二天早上,叶胜照常去轧钢厂上班。
在去食堂吃早饭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一人在打扫卫生,他觉得那人像许大茂。
不过,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许大茂怎么可能跑来扫地?虽说他放映员当不了了,但好歹保住了职工身份,在二车间上班。
可事实胜于想象,待自行车骑近了些,很清楚地看到那人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你行啊,学会做好事了?”叶胜笑道。
许大茂青肿的脸上,一脸阴沉和不快。他将扫把用力挥舞:“走开!别在这说风凉话!”
看许大茂的样子,明显不是在做好事。
“不是做好事,难道是工作?”叶胜也有些意外,他记得,昨天他下车间的时候,还看到许大茂在车间劳动。
怎么今天,就变成扫地的了?
见许大茂把地扫得尘土飞扬,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叶胜赶紧蹬车离开。
其实许大茂这样,虽说能影响到叶胜,但吃灰尘最多的还不是自己?
吃饭的时候,叶胜碰到一个二车间的人,这才知道,许大茂又被调换岗位了。
原因很简单,许大茂吃不了苦,在车间重活脏活都不爱干,可轧钢车间哪有什么轻松的活?
车间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跟李副厂长关系好,跑到他那告状。
这李副厂长对许大茂还是有气,借机把他调到清洁队了。
据说,还要扫厕所、冲厕所。
得,这一告真的一告一个准,不像有的人告状,想将人告倒,比中奖还难。
……
晚上去了一趟周家,叶胜回家就晚了点,大概九点多才到家。
一到中院,叶胜就往何雨水屋里望。
不是他对何雨水有意思,而是看她屋外站着一个人,这才多注意了几眼。
他认出,站何雨水屋外的那人是后院的刘光天,刘海中的儿子,也是轧钢厂的工人。
看到叶胜望过去,刘光天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往柱子后面躲了躲。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从里面开门出来。
当乍然看到,屋外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时,那人“啊”的一声叫出来!
叶胜听出,叫的人正是于海棠。
这声惊叫把易中海和傻柱都“叫”出来了。
傻柱边开门开说道:“什么情况,鬼喊鬼叫的。”
易中海则是边开门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最让叶胜注意的不是他俩,而是刘光天在被于海棠发现后,不是借机道歉,而是像贼一样,飞快地往后院跑了。
叶胜心里暗笑:这刘光天,在厂里可是个跟傻柱一样横的主,怎么遇到女孩子,就这么怂!
“怎么了,海棠?”何雨水也出来了。
“好像是刘光天,站在我们屋外。”于海棠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洞。
傻柱听了于海棠的话,又摩拳擦掌起来:“这刘光天,鬼鬼崇崇的跑我妹屋外面,是不是皮痒痒了。”
易中海赶紧阻止道:“傻柱,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转头问于海棠:“海棠,没事吧?”
于海棠摇摇头:“没事。”
“这刘光天,搞什么名堂!”易中海说了刘光天一句,就回屋了。
傻柱见揍不成刘光天,也失了兴趣,交代了她们一两句,与易中海前后脚回了屋。
于海棠手拿着手电筒,脸色有些发白,她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外院,声音有些颤抖:“雨水,你陪我去厕所一下,好嘛?”
何雨水看了一眼于海棠:“海棠,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那是在单位,在工作中……而且,刚才被刘光天一吓,我到现在,心还在怦怦乱跳。”
“好吧。”何雨水无奈道。
她也不想陪何雨水去上大号,毕竟要等一会儿。
公共厕所里面是臭,外面是黑,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两人在刚走到院中,何雨水看见叶胜屋里亮着灯,眼睛一亮,脚步停了下来。
“雨水,别停下来啊,你是不是想让我憋死!”于海棠抱怨道。
何雨水一笑,道:“保你憋不死,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