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众人跑到河边,河岸上为了一群人,海河水面较宽,中间有一艘小木船正团团打转,左右摇晃,几欲要翻,船上有个汉子趴在船舷,双手紧抓一根绳子,那绳子直垂到水里,绷得笔直还左右摇晃,下面看来有什么巨物,那人的手都被绳子勒的出血了,却还不松开。
河妖就要下水帮他,就在此时,在那船仓里冲出一个小姑娘,手里拿一把菜刀,奔到船边一刀把那绳子砍断,又扶着那人站起,看着那人双手的鲜血,惊呼道:“爹呀,你的手流血了!”
那汉子捧着自己双手,疼得说不出话来,岸边众人离那船距离不近,怕水中的巨物又都不敢下水上前,此刻见没事了,都冲船喊道:“快往岸边划,快往岸边划!”
那小姑娘拿起船桨用力向岸边划,那汉子瘫在船上,手上的鲜血嘀嗒在水里,小姑娘手忙脚乱,划了半天船还没怎么动地方,正在此时,就见水里咕嘟一声,窜出一物,一下把那汉子撞进水里,跟着那物也落水,有眼尖的喊道:“好大的鱼呀!”
众人虽都高喊,却怕那河中的怪物,没人敢下水救人。那小姑娘见了汉子落水,惊呼一声,丢掉船桨,趴到船边,看着水里大声喊:“爹!爹!”李胜把手拢成喇叭,冲小姑娘喊道:“别在船边,危险!”
话音未落,就听到噗通一声,身边的河妖一个猛子扎到河里。李胜担心大哥,也跟着跳到河里。程欢拉他一把也没拉住,急得跺脚。众人见他二人下水又是一声惊呼。
河妖潜到水底,就见一条黑褐色的大鱼约有三米多长,一搂多粗,脑袋快赶上八仙桌子一般大,两只眼睛却只有拳头大小,一张扁嘴正叼着那汉子摇头晃脑,嘴上还有几根胳膊般粗细的须子,那汉子腿被大鱼叼住,无法挣脱,两手乱挠。
河妖见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怕是再耽搁一会儿就溺水而亡,急忙游上前去双手抱那鱼尾,却不料那鱼浑身都是粘液,又黏又滑,根本抓不住,反而惊动了那巨鱼,那鱼尾巴一甩,正扫到河妖,河妖被扫到胸部,气血上涌,呛了两口河水。
略定一定神,又奔那鱼而去,这次河妖不再抓它鱼尾,直接绕到鱼头,抓住那汉子手臂,那鱼在水中力气甚大,把两人一块甩的晕头转向,河妖闭住气,腾出一只手来,冲着大鱼眼睛就是一拳,那鱼全身就眼睛处是它的薄弱所在,吃了这拳,痛的它直接把嘴张开,还好这鱼满嘴不是尖牙,只是锉刀样的平牙,那汉子腿上虽被咬的出血,却不是很重。
河妖搂着他腰就要带他浮上水面,那大鱼生性残暴,眼上挨了一击,又丢了到嘴的食物,怎肯吃这个暗亏,尾巴一摆就向二人冲来,河妖觉出水流有异,连忙往旁边用力游动,无奈带着一人,行动受限,又把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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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下,河妖自幼常在河中泡着,捉过无数的大鱼,这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亏,也激起了心中血性。
恰在这时,李胜也游到,河妖将那汉子推给李胜,打个手势叫二人先上去,扭过身来,就迎着又冲来的大鱼游了过去。李胜本想上前拉住大哥,一看旁边的汉子已不挣扎了,再不上岸,怕是命就保不住了,只得先把他送上岸。
却说那河妖迎着大鱼而去,大鱼张开嘴向着河妖便咬,河妖缩身躲过大鱼巨嘴,反手抓住大鱼下颌上的一根须子,那须子像绳子一样,河妖怕黏滑脱手,把那须子在手上绕了两圈,奋力往下就拉,那鲶鱼挣脱不开,用力往后扯,两边角力,那须子竟嘭的一声挣断。
大鱼吃痛,竟发出“咕、咕、咕、咕”的一串叫声,尾巴又是一甩,河妖侧身闪开,那大鱼调头又冲了过来,好河妖施展水中手段,双足水底一点,用力往上一窜,越过大鱼身体,直接抓住大鱼背鳍,那大鱼虽然鳍上也有粘液,上面却疙疙瘩瘩的很粗糙,河妖抓住,大鱼翻滚摇晃,虽一时甩不下来他,可河妖的手也逐渐往外滑,最后只抓住一点鳍尖,要看就要脱手,那河妖用力一掰,把那鳍尖掰断,人也从鱼身上掉了下来。
那大鱼见将他甩脱了,一个转弯就又冲了过来,河妖拿着那鳍尖,也迎着游了上去,大鱼在水中游的飞快,那河妖深谙水性,游的也不比那鱼慢,一人一鱼眼看就要撞上,电光火石间,就见河妖缩梗藏头,身子往下一沉,到了那鱼腹下面,举起手中的鱼鳍往上便划。那鳍尖坚硬如铁,锋利无比,一下就把大鱼开膛破肚。
不料那大鱼甚是凶悍,带着垂在体外的内脏,泛着血水,依然向河妖冲来,河妖这次不再和它正面冲突,在水底绕起了圈子,那大鱼追了他几圈,血尽力脱,肚皮一翻,浮了上去,终于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只在霎时之间,其时李胜刚把那汉子弄到岸上,回头就看到水面翻腾泛上汩汩血水,喊声大哥,就要再度入水,正在这时就见一条大鱼肚皮朝上,浮了上来,肚子上一道大口子,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好大的鲶鱼呀!”
紧接着就见水面哗啦啦一响,河妖钻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道:“这……这……这鱼……好……大!”
李胜大喜,急忙把大哥拉上岸来,岸上众人喝一声彩,鼓起掌来,惊叹佩服河妖的本领。
那船上的姑娘此刻也将船划到岸边,奔到那汉子跟前哭喊,李胜看那汉子虽未睁眼,但呼吸有声,嘴唇抽动,知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便劝住那姑娘,问她家在何处,回到家才能更好的救治,姑娘站起身来抽抽噎噎在前面带路,李胜背起那汉子跟在后面,和河妖程欢跟在后面,几人救人心切,也没管那鱼尸,不知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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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哪个捞了去。
姑娘家就在海河岸边,是一个简陋的小院,有三间土坯房,院里晒着渔网,靠墙立着鱼叉,船桨之类,李胜把那汉子背到屋里床上。
屋里虽然没有几件摆设,倒也收拾的整齐干净,放下人后,李胜叫程欢和那姑娘去屋外烧水,和河妖脱掉那汉子的一身湿衣,拽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招呼姑娘进来,翻出那汉子的衣服,给河妖换了,那汉子衣服颇大,河妖穿上,裤腿袄袖都卷的老高,烧开了水,程欢找了一块老姜,细细切碎,冲了三碗,递给李胜河妖一人一碗,又给那姑娘一碗,叫她给她父亲喝了。
那汉子喝了姜汤,哎呦了一声醒转过来,那姑娘这才高兴起来,扶着父亲,告诉是这几人相救,那汉子听了想在床上挣扎着起来感谢,李胜忙把他按住了。
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父女二人,见那汉子约有四十多岁年纪,一身肤色黝黑,那小姑娘看着不到二十,扎了两个小辫,面容长的清秀,那汉子自称姓川,名朗浦,姑娘名叫水灵,这川朗浦祖籍山东,呀呀学语时就随父母迁到这海河边居住,其父就打鱼为生,这川朗浦自小就和父亲撑舟捕鱼,长大后在运河里跑过几年船,后来回来一直打鱼为生,就没再离开过海河,撑船行舟的技艺几乎无人能敌,众人就把他这“老川头”改叫了“老船头”。
后来娶妻生女,小女儿粉琢玉砌,甚是可爱,全家视为掌上明珠,取名水灵,水灵长到六岁时,妈妈得了恶病,撒手人寰,老船头父母也早病故了,只剩父女俩相依为命,老船头带着幼女捕捞为业,生活的虽然清苦,倒也知足常乐。
这天父女二人船尾拖了渔网,在海河捕鱼,网中网了几尾大鱼,不知怎么惊动了水底的巨鲶,那巨鲶肉食为生,看到网中的鱼就扑上前一阵撕咬,把鱼吃了个干净,渔网缠到它身上,它急于脱身,就拼命挣扎,拽的小船几乎要沉,老船头情急中就紧紧抓住绳子,招呼姑娘取刀来砍断绳子,才有了开头那幕。
父女二人对李胜三人千恩万谢,老船头叫水灵跪下给三人磕头,三人连忙搀起,程欢见老船头需要将养几日,就掏出钱来放到水灵手里说:“给你爹买点吃的,好好照顾他,有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父女二人更是感恩戴德。程欢说道:“老船头,你就别客气了,好好养养吧,等你痊愈了,我还有求你之事呢。”
说着就招呼李胜河妖出门离开,水灵送到院外,感谢不迭。程欢看着河妖穿着老船头的衣服,就像唱大戏的一般,就说:“大哥,我们先去给你买几件衣服,然后领你们去个好地方。”
河妖问道:“去……去……去哪……呀?”
程欢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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