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让我先晕会

秦蓁仰头看他,愣了愣道,“我知道了。”

她随即起身,舒展着手臂,便与他一同去了花厅用饭。

晚些的时候秦贽才回来,不过身上沾染着酒气,虽然换了衣裳,这酒气却还未散尽。

他翩然落座,瞧着端木衢那似笑非笑的脸,轻咳了几声,“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才对。”端木衢挑眉,接着说道,“怎得回来这么晚?而且还一身酒气。”

“哎。”秦贽无奈,“吴王世子也过来了。”

“那个臭小子。”端木衢冷哼了一声,“近来没少闹腾。”

“不过是想要问一问妹妹的近况。”秦贽笑着说道,“之前不也想要撮合他与妹妹吗?想来他如今是想通了。”

“噗……”秦蓁忍不住地喷茶了。

她扫了一眼秦贽道,“兄长也在打趣我?”

“妹妹,难道你真的打算终身不嫁了?”秦贽反问道。

“谁说的?”端木衢连忙道,“她当然要嫁。”

“眼下谁敢求娶?”秦贽实话实说道。

“我。”端木衢拍着胸脯道。

秦蓁盯着他,“如今你说话也是越发地轻佻了。”

“你也答应了。”端木衢盯着她,“到时候可莫要反悔才是。”

秦蓁淡淡道,“若你真的能办到,我自然答应。”

“当真?”端木衢连忙挺直腰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嗯。”秦蓁点头。

毕竟太后所言的那人,一直没有出现,而端木衢必定不是那人,故而也不可能求得圣旨,让皇帝下旨赐婚。

秦蓁笃定,这才爽快地答应了。

端木衢双眸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地熠熠生辉。

秦蓁不以为然,只是看向一脸懵逼的秦贽。

秦贽轻咳了几声,“这还真是怪的很。”

“兄长怎么了?”秦蓁低声问道。

“我许是醉酒,还未清醒,我且先回去醒醒酒。”秦贽扶额望天,便起身走了。

秦蓁无奈一笑,而后看向端木衢,“兄长被你吓住了。”

“那又如何?”端木衢挑眉,自是喜不自禁。

秦蓁无奈地摇头,“你若是无事,我先去忙了。”

“好。”端木衢连忙应道,“乖乖等我的回信哦。”

秦蓁刚起身,只觉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栽倒。

她扭头,一脸白痴的看向端木衢颠颠离去的背影,扶额望天,端木衢,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脑子被门夹了!

知茉瞧着她这般,也只是小心地上前,“大小姐,适才出去的当真是二皇子吗?”

“难道是鬼吗?”秦蓁冷哼了一声,烦躁地回了书房。

知茉耸肩,而后看向知棋,“这都什么事儿?”

“谁知道呢。”知棋也是一脸茫然。

知茉唉声叹气,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二皇子越发地想个傻子了。

次日。

秦贽匆忙过来找她。

“妹妹。”

“嗯?”秦蓁一愣,看着他。

“那个……”秦贽犹豫再三之后说道,“你可知晓吴王世子怎么了?”

“啊?”秦蓁忙到深夜,如今才刚起身,到底有些迷糊。

“听说今儿个被挂在了宫门口。”秦贽面露土色,“而且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咳咳……”秦蓁差点被茶水呛到。

“我担心,会不会是二皇子所为?”秦贽小心地开口。

“想来不会是他。”秦蓁淡淡道。

“这……”秦贽多少是不大相信的。

知茉此时匆忙入内,“大小姐,吴王世子……”

“我知道了。”秦蓁低声道。

“二皇子被训斥了。”知茉继续道。

“当真是他做的?”秦蓁皱眉,“为何?”

“二皇子说昨儿个吴王世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二皇子身为长辈,理应管束,便将吴王世子给揍了,还将他挂在了宫门口,以儆效尤。”知茉说道。

“这……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秦贽忍不住地感叹道,不过看向秦蓁的时候,“妹妹,这二皇子到底是怎么了?”

“兄长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才对。”秦蓁无奈道。

“之前他即便再混不吝,也不会做这等事儿的。”秦贽接着说道,“毕竟,他从未如此在意过。”

秦蓁听得出,秦贽是知晓,端木衢是过于在乎了。

可她能如何?

太后所言,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而端木衢既然有心想要化解,她终究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计入如此,那便由着他折腾就是了。

秦贽见她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言,毕竟,这男女之事,本就玄妙,而她的婚事儿,的确让人头疼,若是能寻一个让她有栖身之处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毕竟,如今她即便名声受损,可这秦家家主的身份,便有无数人觊觎。

与其背后落入有心人之手,反倒不如这样寻一个知根知底的,这也总好过日后落得个伤心的地步。

秦贽与秦蓁又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大小姐,吴王世子来了。”

这已经是事发之后的三日了。

端木衢一直不曾过来,听说是被禁足了。

她反倒落得个轻松,不过没有想到端木濯会过来。

“有请。”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应道,便低着头恭迎端木濯进来。

端木濯瞧见秦蓁的时候,也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坐下了。

“吴王世子这是?”秦蓁一愣,低声询问。

“你说呢?”端木濯沉声道。

秦蓁也只是轻笑了一声,“世子若是无事,我便不奉陪了。”

端木濯轻咳了几声,连忙道,“你当真要跟二皇子,而不是太子?”

“这与世子有何干系呢?”秦蓁反问道。

“若是此事儿真的如此,你可知晓二皇子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端木濯沉声道。

秦蓁愣住了,毕竟,前几日端木衢才让端木濯丢进了颜面,可他如今反倒前来替端木衢说话。

秦蓁低声道,“我既然答应了,必定是不会更改的,可要他能做到。”

端木濯见她神色淡然,并无半点要嫁给端木衢的欣喜之色,反倒透着他绝对不会做到的笃定,这让端木濯有些恼火。

他脸色越发地阴沉,连带着那少年郎的爽朗此刻也荡然无存,更多的是冷漠。

他突然冷哼了一声,起身便甩袖离去。

“大小姐,吴王世子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儿?”知茉觉得有些古怪。

秦蓁淡然一笑,“也许,在他看来,娶我本就是不可思议之事。”

可秦蓁从未想过要去牵连谁,只是端木衢一直在纠缠此事儿,她才会如此。

在她看来,如今的端木衢与从前某一段的端木衢并不相同。

秦蓁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故而才会任由着他如此。

端木衢晌午之后兴冲冲地过来了。

秦蓁看着他,“怎么了?”

“端木濯那个臭小子来了?”端木衢沉声道。

“嗯。”秦蓁点头,“并未说什么,便气冲冲地走了。”

“当真没说什么?”端木衢反问道。

“他能说什么?”秦蓁抬眸看向他问道。

端木衢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即坐下道,“你可是觉得他太小孩子气了?”

“嗯?”秦蓁盯着他。

端木衢嘟囔道,“都已是弱冠的年岁了,还这般稚气,你怎会看上他呢?”

秦蓁挑眉,这才听出了端木衢言下之意。

知茉低着头,强忍着笑意。

知棋正要进来,却后退站在了外头。

端木衢又继续道,“那小子素日便是个混不吝的,着实是他那日过于顽劣了,我才会出手教训,若是他对你有何非分之心,全然是年少气盛,你可莫要当真才是。”

秦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端木衢连忙起身,“你忙就是了,我便不打扰了。”

他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知茉瞧着他走了,这才看向秦蓁,“大小姐,二皇子这是说,吴王世子不靠谱?”

“是非常不靠谱。”知棋补充道。

“哈哈。”知茉忍不住地放声大笑。

秦蓁挑眉,“这笑话看够了?”

“奴婢知错。”知茉连忙垂眸道。

秦蓁也只是低头看着密函。

知茉与知棋二人便出去了。

“二皇子是生怕大小姐被拐走了不成?”知棋觉得好笑道。

知茉抬眸看着远处,“也许,大小姐跟前,就应当有二皇子这样的人陪着才是。”

知棋眨了眨眼,“你胡说什么呢?”

“难道你不觉得,大小姐近来心情好了不少?”知茉低声道。

知棋摇头,“没看出来。”

“傻。”知茉无奈道。

知棋冷哼一声,“谁傻谁知道。”

知茉懒得理她,便转身去忙别的了。

如此便过了好几日。

秦蓁这处在等着有人出手,可迟迟不见动静。

她这处得到的消息,想来那人也是耐不住了。

可为何会延迟呢?

秦蓁仔细地思索着,过了许久之后,才让知茉去请沛骆过来。

沛骆这几日除了忙公务,便是回府陪着秦阾,日子过得倒也充实紧张。

秦阾的肚子也渐渐地隆起,他喜不自禁,满怀期待着到秦阾临盆的那一日。

秦阾瞧着他这幅模样,满心的甜蜜。

秦蓁见他满面春光,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三妹妹的身子如何了?”秦蓁笑着问道。

“倒是稳妥了。”沛骆道,“整个人也丰腴了不少,不过我反倒觉得她如今的模样儿更好看。”

秦蓁忍俊不禁,前世她并未享受过这样的喜悦,故而也体会不到,如今见沛骆这般,反倒有些羡慕了。

这也是她前世的遗憾啊。

秦蓁看向沛骆道,“外头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上次你前去,她那般暗示,却不见有动静,难道是害怕了?”沛骆皱眉,“亦或者是计划有变?”

秦蓁摇头,“我如今反倒不觉得她有何计划。”

“为了掩人耳目?”沛骆再次地问道。

“嗯。”秦蓁点头,“我这些时日总归还是有些不安心,毕竟,三妹妹与嫂嫂,还有五妹妹都有了身孕,沛妹妹大婚在即,若是她利用在手中的话……”

“你说的不错。”沛骆也是有所顾虑的。

秦蓁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还是小心为妙。”

“你这处那几位姨娘如何了?”沛骆连忙问道。

“还是老样子。”秦蓁盯着他,“不过外头瞧着倒是平静的很。”

“上次你入宫去寻了太后,太后可与你说了什么?”沛骆觉得,自从上次她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太后并未与我说什么。”秦蓁直言道,“许多事情我如今还是看不透。”

“嗯。”沛骆点头,“不过二皇子近来可是越发地出名了。”

“难道是因为惩治了吴王世子?”秦蓁一愣问道。

“原来你知道啊。”沛骆笑了笑,“我当你不知道呢。”

秦蓁勾唇一笑,“吴王世子亲自过来,发了好一顿脾气呢。”

“他还敢对你发脾气?”沛骆却觉得是来给二皇子叫屈的。

大概,连秦蓁自个都不知道,端木衢为了能够娶她,如今正在承受着什么。

不过沛骆也没有把握,毕竟,皇上不松口,此事儿便没有法子。

毕竟秦蓁的身份过于特殊了。

她若只是个秦家的大小姐便罢了,可却偏偏是秦家的家主,这如何能让皇室放心?

秦蓁到底也没有奢华端木衢能够真的娶她,只不过她却想着另一件事儿。

“他是不是有些不同?”秦蓁看向沛骆。

“我之前也察觉出来了,不过我反倒觉得,不论有没有不同,他始终是二皇子。”沛骆看着她,“你说呢?”

“嗯。”秦蓁点头,也只是笑着。

沛骆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回去之后,秦阾正在院门口等他。

他笑着上前扶着她,“你好好养胎就是了,这外头风大。”

“整日躺着,也不是法子,总归是要走走的。”秦阾笑吟吟道。

“我适才去秦家了。”沛骆倒也没有隐瞒。

“哦。”秦阾轻轻点头,“大姐那处可好?”

“看来你也听说了。”沛骆看着她道。

“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秦阾皱眉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做不得数的。”

“嗯。”沛骆接着说道,“你如今只管养胎就是了。”

“好。”秦阾温声道。

沛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对了,这几日陆家可给你下过帖子?”

“没有。”秦阾摇头,“不过,前几日,陆小姐来过了。”

“她?”沛骆皱眉,“可见过你?”

“没有。”秦阾摇头,“她要成亲了,这次过来,也只是拜见老夫人的,我推脱了。”

“这便好。”沛骆这才松了口气。

秦阾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便说道,“你放心,大姐给了我防身的东西,就是以防万一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沛骆终究还是不放心。

秦阾便与他一同进了屋子,二人坐下,一同用过晚饭,沛骆扶着她在院子里头消食。

是夜,秦阾刚刚睡下,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因身子越发地重了,故而有些浅眠,如今听到动静,难免被惊醒。

沛骆并不在跟前,显然是出去了。

月丫匆忙过来,“三小姐。”

“外头怎么了?”秦阾低声问道。

“好像是有人跳湖了。”月丫道。

“这大半夜的,是谁家的?”秦阾皱眉道。

“奴婢也不清楚。”月丫掀开帷幔,接着说道,“三小姐还是好好歇着,适才姑爷听到动静,已经去瞧了。”

“嗯。”秦阾点头,便又重新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沛骆才回来。

抬眸看向秦阾时,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怎么了?”秦阾连忙问道。

“没什么。”沛骆接着说道,“是妹妹跟前的丫头不知何故,不小心掉入湖里了。”

“当真是不小心的?”秦阾想着,沛瑛出嫁在即,这个时候,跟前的人突然出事,到底对她的名声不好。

“嗯。”沛骆点头,“此事儿即便有问题,也只管交给母亲去处理就是了。”

“好。”秦阾点头,便又歇息去了。

次日,秦阾醒来之后,只觉得头重脚轻的。

她扶额,声音变得有些迟缓,“月丫。”

月丫昨儿个守夜,早上沛骆便走了,她听到秦阾的声音,连忙掀开帷幔,便瞧见她脸色泛白。

“三小姐。”月丫连忙给秦阾把脉。

她皱了皱眉头,“怎会如此?”

“我这是怎么了?”秦阾低头看着自个隆起的小腹,不知为何,只觉得隐隐作痛。

月丫连忙扶着她躺下,快速地拿过药箱,先给她扎了几针。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丫头,“赶紧去寻夫人,只说少夫人见红了。”

“是。”丫头一听,吓得将手中的铜盆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捡起来,转身便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沛夫人匆忙赶过来,焦急地问道。

“回夫人,少夫人中毒了。”月丫垂眸道。

“她的饮食起居都甚是仔细,不假旁人之手,怎会中毒的呢?”沛夫人不解道。

月丫接着说道,“昨儿个……”

她抬眸便瞧见沛骆也刚回来。

“怎么回事?”

月丫连忙道,“姑爷莫要靠近,三小姐所中的毒便是从你身上沾染的,您还是先去寻大小姐一趟吧。”

沛骆一听,愣住了,恍然之后,连忙转身离去了。

昨儿个他才刚与秦蓁说过此事儿,不曾想,便中招了。

而且,还是因他而起。

他懊恼不已,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呢?

秦蓁刚醒,便听到外头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好在她已穿戴妥当,刚踏出里间,便瞧见沛骆已经冲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秦蓁看着他。

“阾儿出事了。”沛骆脸色一沉,“月丫说是中毒了,而且是从我身上沾染的。”

“我瞧瞧。”秦蓁说着,已经给沛骆搭脉了。

不到片刻,她便收手。

“先去看看三妹妹。”

沛骆瞧着秦蓁已经疾步出了屋子。

他紧随其后。

二人赶到之后,秦蓁直奔秦阾的屋子。

好在月丫预防的及时,若是再晚一步,怕是会一尸两命。

秦阾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秦蓁看向月丫,“将银针收起来。”

“是。”月丫随即便将银针小心地拔出,而后放了回去。

秦蓁连忙将方子念了一遍,便让月丫去煎药了。

而她则是将袖子一动,“小紫,上。”

袖中的小紫腾地飞出,直接趴在了秦阾的手臂上,没一会,便瞧见那手臂上被咬了一个小口,里头冒出黑色的血。

沛骆瞧着脸色越发地阴沉了。

小紫吃饱喝足之后,便回到了秦蓁的袖中。

她随即说道,“这下子,三妹妹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只要人无事便好。”沛骆到底也不奢望了。

秦蓁继续道,“这次临盆怕是会很凶险。”

他敛眸道,“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孩子日后还是会有的。”

秦蓁见沛骆并未像其他大家府上的公子那般,遇到这种事儿,一心保的是香火,反而是女子,她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

她直接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嗯。”沛骆点头。

他看向昏迷不醒的秦阾,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最对的决定。

连带着刚刚清醒的秦阾也隐约听到了。

她感动不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沛骆坐在一旁,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你安心养着就是了。”

“嗯。”秦阾点头。

月丫煎好药之后,端了过来。

秦蓁特意在药碗内放了一粒黑色的药丸,混着黑乎乎的药汁让秦阾喝下。

秦阾皱着眉头吃下,而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如此昏昏沉沉了好几日,每日除了吃药便是喝补汤,直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这期间,沛骆更是衣不解带地陪着,到底没有再假旁人之手。

秦蓁听说了经过,知晓缘由,可人早先便没了,此人到底是一石二鸟。

用一个沛瑛跟前丫头的死,不但损了沛瑛的名声,而且差点害死秦阾与她腹中的胎儿。

沛骆脸色一沉,看向秦蓁道,“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

“能够在沛家安插人的,除了陆家还会有谁?”秦蓁接着说道,“眼下,陆家到底不会明着与沛家作对。”

“你放心吧。”沛骆冷声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秦蓁当然明白,仇是要报,但终究还没有到时候。

待确认秦阾无碍之后,秦蓁才回去。

端木衢已经在等她了。

“你何时来的?”秦蓁一愣,到底没有想到他会在。

“知晓你今儿个回来。”端木衢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个快吃了。”

秦蓁瞧着眼前黑乎乎的东西,凑上前去闻了闻,抬眸看着他,“你自个熬的?”

“嗯。”端木衢点头,“我之前瞧见你跟前的丫头在你不适的时候,就是熬这个。”

秦蓁一愣,低头闻了闻,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喝下了。

端木衢小心道,“我特意尝过了,苦便算了,还一股子腥味。”

秦蓁淡淡道,“你真当女子容易做呢。”

“不容易。”端木衢乖觉道。

秦蓁放下碗,而后说道,“多谢。”

“日后,这些事儿交给我就是了。”端木衢保证道。

秦蓁怔愣地看着他,“你可知晓你到底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端木衢继续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必定会办到。”

“嗯。”秦蓁轻声应道。

端木衢灿然一笑,那俊朗的容颜上似是堵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却光彩夺目。

秦蓁领了他的好心,却也不知自个为何会如此。

从最开始,他出现在大召,而后她便莫名地相信他能帮她找到该找到的人,该去的路,直到现在,她的确找到了自己,可却还是跟他纠缠不休。

秦蓁看向他,笑了笑,“我忙了好几日了。”

“我知道啊。”端木衢点头,“我这几日都会陪着你。”

秦蓁挑眉,“你当真无事可做?”

“有啊。”端木衢继续道,“不过都是一些闲事儿,你的事儿才是最紧要的。”

秦蓁无奈一笑,随即起身,便去里间了。

端木衢并未跟进来,知晓她这是要歇息了。

毕竟那黑乎乎的东西喝下之后,是会引起困倦的。

他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被嫌弃。

秦蓁的确想嫌弃,可对上他那期盼的眼神,终究还是一闭眼,仰头一口灌下去了。

她如今胃里有些翻江倒海的,不过那药劲儿也上来了,她觉得自个还是好好歇息为好。

端木衢转身去了院子里头的凉亭内,拿起放在上头的医书看了起来。

知茉路过,小心地看着他。

端木衢轻轻地扣着大理石的桌面,“上茶。”

“是。”知茉连忙奉茶。

直等到两个时辰之后,端木衢接着说道,“你家小姐应当醒了,赶紧去伺候着。”

“是。”知茉双眸闪过诧异之色,不过还是应道,转身去了。

秦蓁刚醒,抬眸便瞧见知茉像是见了鬼似的进来。

“怎么了?”秦蓁看向知茉。

知茉便将端木衢适才的行径说了一遍。

秦蓁挑眉,而后说道,“吃的可准备妥当了?”

“大小姐,奴婢也不知您会不会喜欢。”知茉低着头小心地说道。

“这是何意?”秦蓁看着她问道。

“二皇子将奴婢赶出来了,自个弄的。”知茉低着头,“奴婢试图进去,可您是知道的……”

“君子远庖厨。”秦蓁眉头紧蹙,“他这是?”

“此事儿若是传出去的话?”知茉担忧道。

秦蓁抬步出来,便瞧见花厅内摆放着的几样小菜。

端木衢转身看着她,“来了。”

秦蓁一愣,接着说道,“你这是?”

“我刚学的。”端木衢笑呵呵道,“赶紧过来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秦蓁愣住了,到底没有想到,端木衢会如此用心。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沐峰,他就算装得再深情,也从未做到端木衢这般地步,毕竟,一个堂堂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屈身入厨呢?

而端木衢,身为云国的二皇子,竟然能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秦蓁站在花厅内,看着上面摆放着的几样小菜,看似简单,却正是她今儿个想要吃的。

她缓缓地坐下,端木衢亲自给她布菜。

秦蓁拿起筷子,夹了放在嘴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

“怎么样?”端木衢又是期待地看着她。

秦蓁强咽下去,点头,“还好。”

“当真?”端木衢暗暗地松了口气,便也要尝一尝。

秦蓁接着说道,“这些东西,你可吃不得。”

端木衢一愣,“为何?”

“这都是女子月事所用之物。”秦蓁淡淡道,“你怎么能用?”

端木衢也只好放下碗筷,盯着她道,“那你多吃些。”

“嗯。”秦蓁点头,便慢悠悠地用着。

知茉瞧着秦蓁的神色,再看向端木衢那露出的明媚的笑脸,她想要吐糟,最后在秦蓁的一记警告之下,最终还是没有戳破。

秦蓁看着她,接着说道,“知茉,二皇子的饭菜可准备好了?”

“奴婢这便去摆。”知茉应道,便转身退下了。

端木衢却盯着秦蓁用饭,待知茉摆好之后,端木衢这才用了起来。

秦蓁用过之后,便起身去了书房。

端木衢目送着她进了书房,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知茉收拾饭菜的时候,趁机尝了一口,当即便吐了。

“这是要打死卖盐的吗?”

知棋凑了过来,也尝了另一个,“这是要甜死卖糖的?”

“咳咳……”

二人听到书房内传来的咳嗽声,对视了一眼,连忙将剩下的端木衢做的饭菜收了起来,而后毁尸灭迹了。

秦蓁大口地灌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拍着胸口,幽幽地叹气。

知茉端了一碗银耳羹过来,小心地放下。

秦蓁也顾不得了,连忙吃了起来。

知茉心疼道,“大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呢?”

“他如此用心,不过是一顿饭罢了。”秦蓁淡淡道。

“可二皇子如今可是兴致高涨,以为自个做的有多美味呢,万一日日都……”知茉看着秦蓁嘟囔道。

“什么?”秦蓁当即被银耳羹噎住了,一边梗着脖子,一边怒视着知茉。

“大小姐,您当心。”知茉连忙给她顺气。

秦蓁两眼一翻,颓然地倒在圈椅内,“让我先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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