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蛇蝎美人

知棋盯着知茉,“为何不让我说?”

“你若是说了,大小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知茉压低声音,“罢了,你赶紧去给大小姐准备午饭吧。”

“哎。”知棋无奈地叹气。

不远处,应氏正过来。

看见是秦蓁时,反倒转身便走了?

秦蓁眨了眨眼,瞧着应氏远去,转眸看着回来的知茉,“今儿个吹的什么风?”

“大小姐,怎么了?”知茉刚过来,不解地问道。

秦蓁挑眉道,“适才应氏瞧见我,便走了。”

“啊?”知茉也觉得奇怪。

“难道她憋着什么坏?”知茉觉得,依着应氏的性子,怎么可能退缩呢?

秦蓁勾唇浅笑,“罢了,先回去再说吧。”

“是。”知茉应道,便与秦蓁一同离去了。

等回了西院,没一会知棋便端着食盒过来。

将饭菜摆好之后,便与知茉立在一旁。

秦蓁看着她二人,“一起用吧。”

“奴婢不敢。”知茉与知棋应道。

“不必如此。”秦蓁淡淡道,“反正这屋子就咱们三人,何必拘泥呢?”

“是。”知茉与知棋应道,便坐下了。

秦蓁慢悠悠地用着,瞧着眼前的翡翠圆子,看向知茉道,“我记得这道菜并非今儿个要上的?”

“这个是小厨房特意做的。”知棋继续道,“奴婢尝了,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秦蓁便舀了半碗,吃了起来,入口清甜,绵糯可口。

她笑了笑,“小厨房换厨子了?”

“没有。”知棋如实道。

“那这是谁做的?”秦蓁直接问道。

“是……”知棋正要开口,便瞧见知茉说道,“乃是柳妈妈那处送过来的。”

“哦。”秦蓁倒也没有多想,点头应道。

知棋怒视了知茉一眼,而后便低头用饭了。

秦蓁倒是很喜欢,吃了半碗,不过担心难克化,便忍住了。

等用过午饭,秦蓁小憩了一会,便继续忙去了。

秋去冬来,眼瞧着马上到了年节,冬去春来了,秦蓁穿着鸦青色的斗篷,去了梅园。

此刻,梅花盛开,白雪纷飞,红梅傲然独立,她静立其中,任由着寒风瑟瑟,吹起她衣袂。

远处,一人身着褐色大氅,踩着积雪缓缓前来。

他走得很轻,每走一步,都带着小心。

秦蓁听到了脚步声,转眸看过去。

当瞧见来人时,笑了笑,“许久不见你,原以为你回京去了。”

“刚回来。”端木衢笑吟吟道,俊朗的容颜上,那双眸子在落雪红梅下,反倒熠熠生辉,宛若星辰。

他行至她的面前,伸手折下一枝红梅,修长的手指,白雪飘落在他葱白的指尖上,晶莹剔透,那红梅如血,随着他轻轻地转动,反倒多了几分的生气。

她盯着那红梅,轻轻道,“到底是极少瞧见了。”

“走吧。”端木衢担心她待的久了,沾染了雪气,病了可就不好了。

秦蓁笑着说道,“好。”

他并未将那红梅放在她的手中,反而是等她缓缓地远去,他将那红梅小心地收入了自个的大氅内。

他勾唇明媚浅笑,便一步步地跟着她离去。

二人进了屋子,知茉将手炉收起,换了一个给她,她坐下之后,脚下踩着暖榻。

端木衢解下大氅,知茉双手接过放在一旁。

秦蓁看着他身上的衣袍,皱了皱眉头,“你当真刚从京中回来?”

“嗯。”端木衢低头看了一眼自个的穿着,“这个是母后特意缝制的。”

“哦。”秦蓁走上前去,瞧了一眼袖口上,接着说道,“脱丝了。”

“许是刮到了树枝。”端木衢低头一瞧,皱眉道。

秦蓁随即坐在他的身旁,让知茉拿过簸箩,撵上针线,认真地给他缝了起来。

一旁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屋内染着淡淡的熏香,几案上的净瓶内插着树枝红梅,而他一手随意地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则有些不自在略显僵硬地悬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秦蓁倒也没有细想,等缝制好,便收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手艺不好,你将就着就是了。”

“很好了。”端木衢低头看着,笑吟吟道。

秦蓁随即便又重新坐下,拿着手炉,透过透明的帐子看着外头的雪景。

端木衢却盯着那衣袖傻傻地看着。

知茉与知棋对视了一眼,便安静地候在一旁。

不远处,炉火上煮着茶,知茉倒好之后,奉茶,便又安静地退下了。

秦蓁抬眸看着他,“这马上到了年节,你当真不回去了?”

“刚回来,再说了,往日的年节,我也甚少回去,京城里头有太子皇兄就是了。”端木衢温声道。

“那素日春年你都做什么?”秦蓁沉默了一会道,“毕竟你可是堂堂的二皇子,不在京中守岁,岂不是有违祖制?”

端木衢挑眉,看着她,“素日,我都在外头,赶不回去,故而也便不必参加了,父皇与母后都习惯了。”

“原来如此。”秦蓁倒也不多问,毕竟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她何必盘根究底呢?

端木衢抿了一口茶,“春年你做什么?”

“往年也都不在祖母跟前,今年倒也能陪着祖母过春年了。”秦蓁直言道,“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你可知晓准备什么?”端木衢连忙问道。

“已经开始准备了,到时候你要来凑热闹?”秦蓁接着问道。

端木衢点头,“理应如此。”

“为何不去沛家?”秦蓁想着,“毕竟沛家也很热闹。”

“罢了。”端木衢摆手道,“终究没有在你这处自在,毕竟,那处还是将我当成二皇子。”

秦蓁笑了笑,便说道,“我这处倒也清净不是?”

“所言极是。”端木衢笑吟吟道。

转眼,便到了春年。

按照旧俗,秦蓁要先去祭拜祖先的,而她身为秦家家主,如今的身份不同,故而也比寻常大家族更多了一份责任,故而,端木衢瞧着秦蓁到底是忙忙碌碌的,不得空。

沛骆这处也很忙,反倒显得他很清闲。

知茉瞧着他无聊地靠在大树上,不知在想什么。

“二皇子。”

“我只是随便瞧瞧,你自去忙吧。”端木衢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应道,便去了。

没一会,知棋也过来。

“我只是随便瞧瞧,你自去忙吧。”端木衢重复道。

知棋也只能去忙了。

这春年,秦家倒也热闹的很。

毕竟,这也是秦蓁头一次在云国的秦家过春年,往日,她虽然一直待在秦家,却也都是在京城,到底也没有好好地陪着老夫人,更别提已经故去的太夫人了。

毕竟家中还有孝期,故而并未像往日那般大操大办,却也是热闹非凡的。

族中的晚辈都会前来老夫人这处请安,老夫人也要前去族中的祠堂。

这下子,秦家的人算是难得地聚在一处了。

应氏与戚氏站在一处。

“大嫂,往日这春年都是您准备着,我也是头一次操办,到底有些匆忙了。”戚氏在一旁笑吟吟道。

“弟妹如此说,岂不是让我难堪?”应氏冷笑道。

戚氏乐了,“这难堪倒说不上,只不过,原先大嫂的娘家人也都会过来,今年到底没有瞧见人影啊。”

应氏脸色一沉,便走了。

戚氏得意洋洋地去与南宫青墨闲聊去了。

秦蓁陪着老夫人,在祠堂外大摆流水席。

一直闹到了元宵节后,才算歇罢。

端木衢看着她,“你那处是清净,不过我瞧着你倒是不清净啊。”

秦蓁无奈道,“我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这春年一过,紧接着又是一年。”端木衢看着她道,“倒也祝你万事顺遂。”

秦蓁拱手道,“彼此彼此。”

二人便相视而笑。

今儿个,倒也不拘束,特意让知茉与知棋准备了一桌酒菜,将秦贽与秦牁,并南宫青墨、沛瑛、沛骆唤到了一处,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毕竟,在这里,她能认识的熟悉的人也只有他们了。

这一夜,众人倒也是摒弃所有,只顾着热闹,反倒没有任何的芥蒂,不亦乐乎。

次日,秦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不已,昨夜吃酒太多,如今虽酒醒了,却也难免头疼。

端木衢不知去向。

沛骆带着沛瑛也离去了。

南宫青墨被秦贽抱回去了。

秦牁则是被小厮搀扶着回去。

秦蓁瞧着眼前还未彻底撤去的酒菜,勾唇浅笑。

春暖花开,渐渐地天儿也暖和了一些。

秦蓁也不知怎的,这身子却有些偏寒,依旧抱着暖炉。

知茉瞧了半晌,倒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日,老夫人特意带着秦蓁去了沛家。

沛老夫人设宴款待,搭了戏台子,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不远处,便瞧见有一女子被搀扶着走来,如柳如风,姿态柔媚,当真是绝色。

秦蓁挑眉,有意地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沛骆身上。

沛骆只觉得一股子不怀好意地目光射过来,他连忙转眸,看向秦蓁。

秦蓁笑吟吟地看着他,而后说道,“沛世子是要好事将近了?”

“啊?”沛骆茫然,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厢,那女子已经走了过来。

“见过外祖母。”那女子温声道。

秦蓁一愣,想着外祖母?那便是沛老夫人的娘家?

沛老夫人的娘家并非是姜家,而是名门望族陆家,而陆家的女子,听说皆是国色天香,温婉贤淑。

沛老夫人看向她,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一些,“来见过秦老夫人与秦小姐。”

“是。”陆霜霜走上前去,微微福身。

那声音宛若莺啼,婉转动听。

连身为女子的秦蓁瞧着都会喜欢不已,更别提男子了。

可偏偏沛骆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自顾地看着戏台上。

陆霜霜看着对她冷漠不已的沛骆,双眸闪过一抹幽怨的哀伤,却强颜欢笑,不失礼数地站着。

沛老夫人瞧着她如此,便说道,“坐吧。”

“是,外祖母。”陆霜霜便坐下了。

知茉与知棋只觉得这位陆家小姐生的当真美艳,乍一眼惊为天人,可是看久了,反倒腻味。

有些人,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人,就好比秦蓁这样的。

秦蓁也只是陪着老夫人,偶尔会说说戏文,倒也没有冷场。

至于陆霜霜,想要插嘴,不过碍于自个的身份,到底还是欲言又止。

沛老夫人瞧着她如此,便说道,“你身子刚好,也不能着风了,就让骆儿送你回去吧。”

“是。”陆霜霜起身,朝着几人行礼,而后看向沛骆,“有劳表哥。”

沛骆佯装没有听见,过了好半晌才道,“祖母,孙儿刚想起来,有些事儿要出府,便不能送表妹回去了,让妹妹送她去吧。”

他说罢,看向秦蓁道,“秦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待会你要与我一同去巡视商铺的?”

“倒是看戏入迷了。”秦蓁连忙打着圆场,尽量不让气氛过于太尴尬。

她随即起身,看向陆霜霜道,“陆小姐,告辞。”

“好。”陆霜霜温柔地应道。

沛骆便与秦蓁一同出去了。

等出了沛家,沛骆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对了,二皇子这几日都去何处了?”沛骆看向秦蓁问道。

“不知道。”秦蓁摇头,“那日相聚之后,便再未见过,他一向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去哪里闲闹去了。”

“闲闹?”沛骆皱眉,“如今都火烧眉毛了。”

“啊?”秦蓁瞧着沛骆那焦急的神色,不解。

沛骆轻咳了一声,“今儿个倒是多谢亲妹妹了。”

自那日一同相聚之后,她便糊里糊涂地与沛骆义结金兰了,如今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叫他一声沛大哥。

她嘴角一抽,接着说道,“沛大哥不必客气,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说好要去的,若是被她瞧见了,岂不是又要去祖母那处哭哭啼啼去了?”沛骆实在受不了陆霜霜的哭功。

秦蓁瞧着他这幅模样,好笑道,“这陆小姐乃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与沛大哥甚是相配。”

“亲妹妹何时做起了牵拉保媒的营生?”沛骆皱眉道。

秦蓁看得出沛骆对陆霜霜并无男女之情,反而还十分地厌烦。

可是像三妹妹那种的看似单纯,却功于心计的不喜欢,这陆小姐温柔可亲的怎么也不喜欢呢?

沛骆摆手道,“走吧。”

“好。”秦蓁知晓,他这是心中烦闷了。

二人便一同往前去了。

这厢,陆霜霜被送了回去。

沛瑛看着她道,“表姐,兄长当真是有事儿,否则,也不会不送你回来。”

“我知道。”陆霜霜双眸含泪,一脸委屈,却又强忍着的模样,让人瞧着毫不怜惜。

连沛瑛都觉得陆霜霜温柔可人,是难得美人儿。

她随即说道,“表姐放心,过不了多久,您便能成为我的大嫂了。”

“我哪里有这等福气?”陆霜霜面露娇羞,不好意思道。

沛瑛继续道,“兄长的心思我最是明白。”

陆霜霜不确定地问道,“当真?”

“自然是。”沛瑛忙不迭地点头。

“那……”陆霜霜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了。

沛瑛继续道,“表姐还是养好身子,这样,也能陪着兄长了。”

“嗯。”陆霜霜温声应道。

待沛瑛离去之后,她嘴角的笑容越发地得意了。

“大小姐,这表小姐还当真好骗。”一旁的丫头嘀咕道。

“只要能成全了我跟表哥,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忍。”陆霜霜一面说着,一面盯着铜镜内的自个瞧着。

这样一张美艳无双的容颜,只要她略施小计,难保不会让表哥沉沦。

她有这个自信,至于那个秦蓁,若是胆敢挡着自个的道路,那便别怪她心狠了。

秦蓁跟着沛骆逛了一会,便回去了。

她要陪着老夫人一同回去。

陆霜霜再未出现。

沛瑛瞧着沛骆回来,连忙嘀咕了几句。

沛骆的脸色不大好,看着沛瑛道,“你莫要多管闲事。”

“我哪里是多管闲事儿了?”沛瑛嘟囔道,“表姐自幼便倾心与兄长,之前乃是因身子的缘故,如今她既好了,兄长何必对表姐如此冷淡呢?”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沛骆直视着沛瑛道,“你若是再敢给我错点鸳鸯,我便禀报祖母,给你寻一门好人家,尽早嫁出去。”

“哼……”沛瑛一听,急地跺脚,“不识好人心。”

“你这是瞎好心。”沛骆说罢,便转身走了。

沛瑛看向沛老夫人,“祖母,您瞧瞧兄长。”

“哎。”沛老夫人幽幽地叹气,“走吧。”

“是。”沛瑛垂眸应道,便陪着沛老夫人去了。

秦蓁坐在马车内,看着老夫人。

“你可觉得陆家如何?”

“陆家素少往来。”秦蓁如实道,“只不过,孙女倒是听说,陆家女儿是出了名的美艳无双。”

“哎。”老夫人叹气道,“你可知晓,何为红颜祸水?”

“祖母可是觉得陆家的女子过于?”秦蓁不禁问道。

“你日后提防着一些就是了,莫要与她过于亲近。”老夫人继续道,“今儿个沛世子拿你当挡箭牌,怕是也得了那陆小姐的记恨。”

秦蓁眨了眨眼,沉吟道,“孙女记得了。”

“嗯。”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个陆小姐突然造访,也不知是福或是祸。”

秦蓁看着老夫人如此说,便也上了心。

等到了之后,先送老夫人回了院子。

“大小姐,陆小姐自幼便身子羸弱,原本以为是活不过年前的,不曾想,竟然好转了,故而,陆家才生出了要与沛家联姻的心思,毕竟,如今沛世子也并无婚配。”知茉如实道。

“嗯。”秦蓁点头,“那这陆小姐?”

“这陆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脚步虚浮,也不像是有武功的。”知棋皱眉道。

秦蓁敛眸道,“若是她有心隐瞒,怕是也不会让旁人发现。”

“这倒也是。”知茉继续道,“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秦蓁挑眉道,“我与她素日无恩怨,也不知她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陆小姐若非是因自个的身子,一早便会成为沛的世子妃。”知茉继续道。

秦蓁无奈道,“可我瞧着这沛世子对她的厌恶,不亚于对三妹妹的。”

“这也是奴婢觉得奇怪之处。”知棋道,“沛世子与陆小姐也算是自幼长大,二人年幼之时也是来往甚密,也不知后头发生了何事,这陆小姐便一病不起,整日儿如药罐子似的。”

“嗯。”秦蓁点头,“也只能他们自个解决了。”

“奴婢只是担心,今儿个陆小姐会记仇。”知茉看着她道。

“做都做了,如今后悔也无用。”秦蓁直言道,“毕竟,我认识沛世子良久,与她也不过是初次见面,于公于私,我都会站在沛世子这边,她若是因此事儿而记恨与我,我反倒觉得她心思颇深。”

她如此一想,便觉得,这陆霜霜该不会是个蛇蝎美人吧?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后,眨了眨眼,“看来日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知茉看着她说道。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明儿个一早,你便将沛小姐请过来。”

“是。”知茉应道。

秦蓁有些头疼,随即便去歇息了。

次日,秦蓁忙完之后,沛瑛正好过来。

“沛妹妹。”秦蓁走上前去,微微福身。

“秦姐姐。”沛瑛看向她,“秦姐姐如此匆忙地叫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昨儿个瞧见的那位美人,与沛世子是怎么回事?”秦蓁接着问道。

“哦。”沛瑛连忙说道,“表姐一直钟情兄长,自幼,二人便在一处玩耍,也不知后来怎的,表姐突然病倒了,而兄长也再未去过陆家,每每去拜见的时候,也与表姐不曾碰面。”

秦蓁挑眉,倒也没有想到沛骆会如此。

“你可知晓为何?”秦蓁继续问道。

“不知。”沛瑛摇头,“不过,表姐自幼性子便开朗,许是后头因病了的缘故,故而性子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那后来呢?”秦蓁看着她。

“后来?”沛瑛缓缓地坐下,“后来,表姐的病情越来越重,陆家都已经给她准备后事了,只是不知为何,年前的时候,突然好了。”

“好了?”秦蓁皱眉道,“这倒是奇怪的很。”

“你也觉得奇怪?”沛瑛继续道,“不过听说乃是因请了一位名医,才得以捡了一条命。”

秦蓁轻轻点头,倒也觉得这其中应当有何变故。

沛瑛笑道,“我反倒觉得表姐如今病好了,与兄长的婚事儿那也是水到渠成的,可是兄长却因此事儿训斥我,只是说,他知晓表姐是什么样的人,让我莫要插手。”

秦蓁听着,接着说道,“看来沛世子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

“卷入其中?”沛瑛不解。

秦蓁淡淡道,“虽然我也看不透,不过这其中必有缘故,沛妹妹权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我也没有说什么,你原先如何待她的,便如何相待。”

“好。”沛瑛沉吟了片刻道,“不过秦三小姐日后与我也是表亲了。”

“姜家对于三妹妹来说,也算是个好的归宿了。”秦蓁继续道。

“哎。”沛瑛叹气,“若非老夫人身子的缘故,哪里轮得到她呢?”

秦蓁看得出,沛瑛如今对秦阾是厌恶至极的。

她接着说道,“沛妹妹可是要去见见嫂嫂?”

“好啊。”沛瑛也许久不曾与南宫青墨闲聊过了。

她便从秦蓁这处离开,径自去了南宫青墨那处。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您怎得突然对这陆小姐感兴趣了?”

“你不觉得她的病好的太过于奇怪了?”秦蓁接着说道,“也不知她是如何大病的,与沛骆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后头,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奇迹地活了,而且性情大变,还真是奇怪的很。”

“奴婢也觉得奇怪。”知棋继续道,“大小姐,这是陆家的消息。”

“嗯。”秦蓁拿过,仔细地看着。

直等到一个时辰之后,秦蓁才说道,“陆家与沛家暗中多有来往,可是两家却支持着不同的皇子。”

“云国不是已经定了储君?”知茉低声道。

“这个我也不知。”秦蓁也觉得奇怪,如今党派纷争屡见不鲜,可是既然太子都已经定下了,而且端木阙与端木衢之间,并无争夺之意,而陆家与沛家为何会分为两派呢?

秦蓁仔细地想着,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暗中盯着皇位之人?”

“那是谁?”知茉一怔,看着她问道。

秦蓁摇头,“那就要看陆家与沛家,各自支持的是谁了?”

“沛家毋庸置疑是太子,陆家倒是不显,看似中立的很。”知茉继续道,“只不过,这些事陆家往来的密函,不多,却也是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是拓本。”

秦蓁点头,而后便拿过仔细地看着。

半晌之后,她才叹了口气,“云国不比大召简单啊,看来我要仔细地斟酌斟酌了。”

“大小姐,难道陆家支持的并非是二皇子?”知茉看着她问道。

“嗯。”秦蓁点头,“不是。”

------题外话------

小a:感觉沛世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作者君:要不要看?

小a:话说九王爷呢?

作者君:九王爷一直就在啊,亲耐哒好好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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