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齐瑜当着我的面自杀了

“倒也没有发现。”知茉回道。

秦蓁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奇怪?怎得偏偏只有四房的姨娘出了这等事儿呢?”

“大小姐,您可是发现了什么?”知茉看着她问道。

“我只觉得此事儿透着古怪。”秦蓁淡淡道,“不过,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这?”知茉想着,难道不是应当去瞧瞧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蓁低声道,“若是我现在去了,万一那些发疯的姨娘都是冲着我呢?”

“这倒也是。”知茉想了想,“大小姐,那奴婢便先让她们看着。”

“嗯。”秦蓁点头。

此事儿到了这个时候,秦蓁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

“大小姐。”知棋走了进来。

“嗯?”秦蓁抬眸看着她。

知棋连忙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

秦蓁看过之后,眉头紧蹙,“皇后当真要这么做?”

“是。”知棋垂眸应道。

秦蓁起身,便出了屋子。

等她到了沛家,正巧秦阾也要去找她。

“沛大哥入宫了?”秦蓁直接问道。

“刚被召见了。”秦阾见她神色有些异样,担忧道,“可出事了?”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三妹妹好好地待在府上,我去去就回。”

“好。”秦阾点头,不过也甚是着急。

秦蓁转身匆忙地离开了,等行至府外,直接坐上马车。

“大小姐,沛世子当真入宫了。”知棋看着她。

秦蓁冷冷地应道,“嗯。”

“那此事儿?”知棋看向秦蓁,“奴婢反倒觉得沛世子是不是太着急了?”

“入宫去。”秦蓁沉声道。

“是。”知棋垂眸应道。

这是秦蓁入京之后第二次入宫,她坐在马车上,也是缄默不语。

等到了宫门口,马车缓缓地停下,她并未从马车上下来,而是亮出了入宫的令牌,宫门口的侍卫瞧见了,恭敬地行礼,便放她进去了。

“大小姐,沛世子去了皇后寝宫。”知茉看着她说道。

“嗯。”秦蓁点头,沉默了好一会道,“先去太后那处吧。”

“是。”知茉低声应道。

秦蓁轻轻地握了握藏在袖中的八卦镜,这才入了太后寝宫。

太后抬眸看着她,“可遇上什么事儿了?”

秦蓁恭敬地行礼,而后说道,“是。”

“是来听听。”太后低声道。

秦蓁直言道,“是关于齐妃之事。”

“齐妃?”太后倒也没有想到,秦蓁回京之后,说的竟然是齐妃的事儿。

秦蓁接着说道,“启禀太后,齐妃原先乃是臣女的婢女。”

“婢女?”太后一愣,皱眉道。

“正是。”秦蓁随即说道,“她原叫茗香,早先乃是臣女跟前的婢女,后头,却背主,灭了臣女一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皱眉,倒也没有想到秦蓁会突然提起此事儿。

秦蓁便将自个如何从大召到了云国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太后,而后继续道,“臣女不曾想到,齐妃竟然会成了云国齐家之女,而且还入宫,成了如今的齐妃,她如今生怀龙嗣,臣女惶恐,只担心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你此言可当真?”太后脸色一沉,问道。

“太后若是不相信,大可宣太子与二皇子前来。”秦蓁接着说道。

“哀家知道了。”太后敛眸,“你为何要与哀家说这些?”

“乃是因为……”秦蓁继续道,“齐妃构陷沛世子,如今沛世子已入宫。”

“构陷沛世子?”太后接着说道,“这又是为何?”

“若是齐妃此次生下龙子,那齐家会如何?”秦蓁直视着太后,“难道太后忍心看着骨肉相残?”

太后捻着手中的佛珠,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重重地叹气,“哀家会仔细想想的。”

“臣女告退。”秦蓁说罢,便退了下去。

知茉也没有想到她会对太后禀明一切。

秦蓁看着知茉道,“你当真以为太后不知?”

“大小姐,太后既然知道,那么皇上可是知道?”知茉小心地问道。

“若是皇上知道,便不会任由着齐妃肆意而为了。”秦蓁冷笑了一声,“如今也只有太后能救沛大哥。”

“那您?”知茉想着,现在该去何处?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出宫,等着。”

“不去寻太子吗?”知茉想着,找太子不是更容易解决。

秦蓁摇头,“不了,他若是插手,不过是正中齐妃下怀。”

“是。”知茉垂眸应道,便随着她一同离去。

秦蓁看着远处,眸底溢满了冷光。

待她出了宫,却瞧见一人远远地走来。

“大小姐,是姜小姐。”知茉道,“身旁还有陆小姐。”

“嗯。”秦蓁淡淡地应道。

陆霜霜与姜晚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碰上她。

秦蓁并不想与她二人纠缠,也只是微微地颔首,便让人赶着马车离去。

姜晚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家主吗?猖狂什么?”

陆霜霜淡淡道,“可不是区区的家主,那可是秦家的家主。”

“那又能如何?”姜晚接着说道,“也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罢了。”

“她可不是嫁不出去。”陆霜霜感慨道,“姜妹妹怕是不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上赶着娶她呢,若是得了她,便是得了整个秦家,你可知晓,这整个秦家意味着什么?”

姜晚当然清楚,可这心中对秦蓁着实地不服气。

她冷哼了一声,便也不理会了。

陆霜霜也只是笑了笑,二人便一同前去。

知茉皱眉道,“怎得好巧不巧,便碰上了她们。”

“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蓁淡淡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是。”知茉垂眸应道。

此时,沛骆正跪在皇后的寝宫外。

齐妃扶着隆起的腰,红着眼眶哭诉道,“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跪在地上有些痴呆的齐瑜也只是不住地哭泣着。

皇后有些为难,瞧着眼前的二人,脸上多了几分地深意。

只不过,这齐家大小姐亲口承认,自个乃是被沛骆毁了清白,如今更是有孕在身,而齐妃如今亦是皇上跟前的宠妃,故而她也要仔细地掂量一番才是。

还在皇后犹豫不定的时候,便听见外头的宫婢前来禀报,说是太后驾到。

齐妃也没有想到此事儿会惊动太后,不过来得正好,到时候,此事儿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被搀扶着,亲自前去恭迎太后。

太后看向齐妃时,神色淡淡的。

不过对于后宫的嫔妃来说,太后本就如此,故而并未放在心上。

“恭迎太后。”皇后行礼道。

“沛世子为何跪在殿外?”太后淡淡地问道。

“回禀太后,乃是……”皇后继续道,“此事儿,臣媳原本是想请您拿主意的,皇上还未下早朝,故而如今臣媳也不知该如何。”

皇后随即便将经过回了一遍。

太后挑眉道,“你是说齐小姐被沛世子玷污了?”

“正是。”皇后继续道,“齐大小姐亲口指认,而且如今已有身孕。”

“这倒是怪了。”太后慢悠悠道,“你说的那日,哀家正巧与沛世子在一处,他是如何与齐大小姐同处一室的呢?”

皇后一听,抬眸看向太后道,“只是这齐大小姐……”

“难道哀家还能说谎不成?”太后沉声道。

“臣媳不敢。”皇后连忙回道。

太后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过,之前哀家倒是听闻,这齐大小姐有些疯疯癫癫的,其言当真可信?”

“回太后,长姐便是因那日之事,才会……”齐妃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太后也只是淡淡地扫过眼前的人,而后说道,“难不成,哀家还未诓你不成?”

她随即起身,“齐大小姐本就神志不清,她所言又岂能当真?”

“去将沛世子唤进来。”太后冷声道。

“是。”皇后乖顺地应道。

如今既然是太后出马,那此事儿她也不便插手,只不过,为何太后会插手此事儿呢?

毕竟,太后不理会外头的事情,这样一来,反倒让皇后有些狐疑了。

齐妃也觉得奇怪,不过如今倒也不敢多言。

她原本是想借着此事儿,让秦阾从沛家滚出去,将齐瑜送进沛家,只可惜,现在看来是要功亏一篑了。

沛骆垂眸入了大殿,恭敬地行礼,“臣参见太后。”

“听说阾丫头有孕了?”太后难得这般亲切地唤秦阾。

沛骆一听,如实道,“是。”

“那是可惜之事,那日你前来,也是担忧她的身子,如今倒也是得偿所愿了。”太后直言道。

“是。”沛骆抬眸看着太后,“算来,她也该唤您一声姑婆。”

“嗯。”太后笑了笑,“这齐大小姐所言,倒也让哀家想起一事儿来。”

“臣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沛骆连忙辩驳道。

太后接着说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让府上的人担心。”

“是。”沛骆暗暗地松了口气,便退了下去。

齐妃瞧着,也只是低着头。

一旁跪着的齐瑜见沛骆走了,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发疯似地冲了出去。

沛骆此刻已经脚步生风似地往宫外走。

哪里想到,身后突然追来了齐瑜,而她双眸露出愤恨之色,朝着他便跑了过来。

沛骆暗礁不妙,却也知晓,若是他便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到时候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那他是真的洗不清了。

故而他也只能站在原地,看向齐瑜。

齐瑜站在他的面前,冲着他怒吼道,“你负了我,我会让你后悔一世。”

她说着,还不等沛骆反应过来,便拔出手中早已藏好的匕首,刺入了自个的胸口。

沛骆向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着齐瑜。

齐妃匆忙追了出来,瞧着齐瑜这般,顿时哀嚎一声,便晕了过去。

太后也没有想到齐瑜会做的如此决绝,她脸色一沉,而后说道,“此事儿,倒也是哀家的不是了。”

“这齐大小姐本就疯疯癫癫的,还请太后莫要介怀。”皇后说罢,便先让人将齐妃抬了下去,而后站在沛骆的面前。

沛骆拱手道,“臣先告退。”

“去吧。”皇后低声道。

沛骆便转身离去了。

等他出了宫门,抬眸看着远处,深深地吸了口气。

知棋正在外头等他,“沛世子,大小姐让奴婢在这处等您。”

“嗯。”沛骆也没有想到,齐家会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他随着知棋先去了秦蓁那处。

秦蓁见他面如土色,低声道,“怎么了?”

“齐瑜当着我的面儿自杀了。”沛骆无奈道。

秦蓁勾唇冷笑,“看来齐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就那样死在我的面前,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沛骆不解,毕竟,能够让一个人如此决绝地死在她从前也不屑一顾的人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中邪了还是什么?

沛骆冷哼了一声,烦躁地坐下,一掌劈裂了面前的几案。

知茉与知棋对视了一眼,也不敢上前。

秦蓁看着,脸色一沉,接着说道,“齐瑜的确是被下蛊了。”

“下蛊?”沛骆不解。

“齐家有人会用巫蛊之术。”秦蓁继续道,“而四房的几位姨娘也都是如此。”

“到底是谁?”沛骆皱眉,“他们难道是想借用此事儿来折断太子的羽翼不成?”

“沛家本就是站在太子这边。”秦蓁直言道,“而齐家想要对付太子,首当其冲地便是要击垮沛家。”

“可……”沛骆低声道,“太后那处?”

“齐妃之事我与太后说了。”秦蓁看着他,“事到如今,太后想要皇室太平,便不能不出面。”

“我知道了。”沛骆苦笑一声,“不曾想到了最后,竟然还是你要帮我。”

秦蓁接着说道,“秦家与沛家本就是守望相助。”

沛骆摇头,过了好一会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先去沐浴吧。”秦蓁继续道,“三妹妹如今有孕在身,是闻不得这些的,她若是闻起来,你便说来我这处了,替我解决了一些事儿,换了衣裳回去的。”

“我知道了。”沛骆起身便去了。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眼下该怎么办?”

“齐家自然不会真的拿着此事儿与沛家去理论,毕竟,太后已经说过了。”秦蓁直言道,“齐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太后。”

“是。”知茉垂眸应道。

次日,秦蓁又被召见入宫。

入了议政殿,便瞧见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她。

秦蓁恭敬地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昨儿个之事,你可听说了?”皇上沉声道。

“不知皇上所言是哪件?”秦蓁低声询问。

“若非是你去了太后寝宫,太后也不会出面保沛世子。”皇上冷声道。

秦蓁继续说道,“臣女不过是向太后禀明另一件事儿,之后的事情,臣女并不知晓。”

“是吗?”皇上也不过是勾唇冷笑,便说道,“秦大小姐身为秦家的家主,也该为秦家的将来好好想想。”

“是。”秦蓁低声道。

皇上便也不多言,只是让她退下了。

秦蓁却知晓,皇上适才是在提醒她,也隐含着浓浓的警告。

“秦大小姐。”一位老嬷嬷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

秦蓁抬眸看去,低声道,“可是哪位娘娘要召见?”

“齐妃娘娘有请。”老嬷嬷回道。

秦蓁挑眉,而后说道,“我知道了。”

她随即便跟着那老嬷嬷一同到了齐妃的寝宫。

待她了寝殿之后,齐妃笑吟吟地看着她,而后说道,“都退下吧。”

“是。”老嬷嬷应道,而后寝殿内只剩下二人。

秦蓁并未向她行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齐妃那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放大,轻轻地抚着隆起的小腹,斜靠在软榻上,直视着她。

秦蓁看着她,并未开口。

齐妃轻笑一声,“难道秦大小姐忘了规矩?”

秦蓁挑眉道,“齐妃若是还记得规矩,也不该看见我是这般模样。”

齐妃的笑容收敛,眸底溢满了冷光,“若非当初我逼于无奈,怎么可能要对你卑躬屈膝的?”

秦蓁淡淡道,“若非如此,我也不知我跟前的贴身婢女,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小人。”

“是吗?”齐妃挑眉,而后说道,“那倒是让秦大小姐高看了。”

秦蓁看着她如此,便说道,“不过,你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沛骆是你保下的?”齐妃当即质问道。

“是又如何?”秦蓁缓缓地行至一侧坐下。

齐妃轻轻点头,“早该会猜到,你的会坏我的大事儿。”

“大事儿?”秦蓁冷笑出声,“你不过是个背主的奴才罢了,有何大事儿可言?”

齐妃最讨厌的便是听到这句话,她脸色一沉道,“难道你不担心,你现在进来,休想好端端的出去?”

秦蓁接着说道,“难道你不担心,我只要轻轻一勾手,你腹中的胎儿……”

“你不会。”齐妃肯定道,“你从未对婴儿动过手。”

秦蓁勾唇冷笑,“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些。”

齐妃眸底闪过一抹冷光,小心地护着自个腹中的胎儿,看来她是极其重视的。

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秦蓁真的会出手。

秦蓁缓缓地起身,“你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想起寄香的死,秦蓁恨不得将齐妃碎尸万段。

齐妃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不过,她与秦蓁乃是前后脚到了云国,可二人还是头一次这般见面。

在她看来,眼前的秦蓁渐渐地已经到了她无法撼动的地步,她不过是想要试探一番罢了。

秦蓁斜睨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齐妃想要再说什么,只是等秦蓁离开不久,她突然腹痛不止,低头一瞧,裙摆已被鲜血浸湿。

她惊叫一声,便让宫婢去唤御医了。

待秦蓁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心中的郁气越发地难消。

“大小姐,可是要回去?”知茉看着她问道。

“嗯。”秦蓁点头。

知茉看着她神色,犹疑半晌之后,“大小姐,您的气色有些不好。”

“不妨事儿。”秦蓁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待秦蓁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瞧见知茉刚刚收到宫中的消息。

“大小姐,齐妃滑胎了。”知茉看着她。

“嗯。”秦蓁轻轻点头,而后道,“看来我的麻烦上身了。”

“大小姐,齐妃滑胎,难道是为了栽赃您?”知茉连忙问道。

“不是栽赃。”秦蓁淡淡道,“我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罢了。”

“可……”知茉想着,秦蓁是不会对腹中的胎儿下手的。

秦蓁的确不会,可齐妃着实是咎由自取。

“大小姐,后头有人追了过来。”知茉掀开车帘,瞧见有人策马前来。

秦蓁冷笑一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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