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詹一鸣声音忽然提了提,“城子,老施怎么了?”
自从他结婚后,对兄弟的关心是比以前少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真出了事,完全不关注的地步。
陆北城不给他这个电话,他还没觉得异常。
可深入一想,就发现问题了。
“草!老施可能真出事了,我想起来那天挂电话前,他莫名其妙来了句,说下辈子还要跟我们做兄弟。”
“城子,你说他这话是啥意思?”
陆北城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筛了一遍之前施志杰有没有跟他说过类似奇怪的话。
一时间就没说话。
詹一鸣这个急性子哪里能等得住,“我先挂了,我给家玮去个电话问问,他上周还说要找老施帮忙去外地帮他破案来着~”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陆北城将手机放到桌上,安静地盯着屏幕等着。
不到五分钟,詹一鸣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城子,家玮说他半个月前给过老施电话,他当时说走不开,然后推荐了另外一个同行给他。”
“那之后,家玮就没再联系他,但我刚刚问了老施家里人,还有他工作室的员工,说他只交待要出门办事,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陆北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找。”
两个小时后,秦特助的电话就来了。
“陆总,查到了,施先生半个月前就离开了s市,目的地是西南边境一个小城市。”
“但人到了那边,行踪就断掉了,只查到他租了一辆越野车进大山。”
“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陆北城凝目:“查!安排几个人过去,务必要把人找到。”
“是。”
这天一大早。
江如宝的实验室,来了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半白,眼窝深陷的男人。
打眼一瞧,江如宝差点没敢认,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眼花了。
把眼睛,揉了又揉。
“施大哥?”
“你,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的,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一脸愁苦,两鬓斑白,身材消瘦的男人,是过去那个眉目清朗,身姿挺拔,脸上干净清爽且永远带笑的俊男子。
施志杰一见他,差点要给他跪下,“小宝,哥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哥。”
江如宝大惊失色,连忙搀住他,“施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施志杰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江如宝捏了捏他的胳膊,瘦的都能捏到骨头架子了。
心下大惊,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个月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施志杰刚坐下,背脊就深深弯了下去,双手捂着脸,泪水无声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仿佛正在承受什么巨大的悲痛似的。
“小宝,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要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她?它?
谁要死了?
江如宝一头雾水,给他泡了一杯凝神静气的茶。
这才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抓着他的手腕。
小声安抚:
“施大哥,你别着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相信我,一定都会有办法的。”
说着,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施志杰的气色,抓着他手腕的手指也微微动了动。
半分钟后,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了,身体有点虚。
他刚开始还担心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万幸,虚惊一场!
施志杰没有发现江如宝的小动作,深吸了一口气,喝掉那杯热茶,缓了好久,情绪才稳定下来。
“小宝,你付姐姐她快不行了,我已经想遍了所有办法,都没有用。”
江如宝狠狠一愣。
“什么叫付姐姐快不行了?……难道真正生病的是她?”
怪不得这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施志杰摇摇头,一张脸苦得不行,“她要真的只是生病就好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问遍了国内外的权威医生,对她这种症状,毫无头绪。
他抬眸看向江如宝,眼睛里闪着巨大的希冀。
“小宝,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过,你在研究苗家巫术?”
“啊,那啥……”江如宝挠挠头,谦虚了一下下,“我就研究着玩儿的,不成气候!不成气候!”
可施志杰目前已经穷途末路了,但凡有任何一点可能,他都不会放过。
他抓住江如宝的手,无意识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