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我没有后招了

第1615章  我没有后招了

昨日离开,鹤柄轩未见女儿苏醒,如今看到女儿依旧被吊在刑架上,身上伤口还渗着血一时心疼的无以复加,跪爬过去老泪纵横。

鹤玉婉自那日被绑上刑架受刑,一直哭喊冤枉,此刻看到父亲,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下来,“父亲,女儿冤枉,女儿没有害八皇子!”

鹤柄轩连连点头,再次跪向周帝,“皇上,老臣当真冤枉……”

就在这时,聂磊从外面走进来。

一直守在刑讯室门口的宋相言见门开,低着脑袋跟进来,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退到最不起眼的位置。

“回禀皇上,这件长袍是属下在鹤府搜得,御医跟仵作皆能证明,此袍内里沾有七星海棠粉末。”聂磊将手中托盘端起,上面摆着一件黑色长袍。

李世安接过来,转身搁到周帝身前刑案上。

周帝闻言勃然大怒,抬手连同托盘一起砸到地上,“鹤柄轩,你还有何话说!”

鹤柄轩慌张看向掉在地上的长袍,也不管那长袍是不是真有毒,跪爬过去拿起那件长袍仔细辨认。

数息,“皇上……皇上这袍子不是老臣的!这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

周帝目冷,看向聂磊。

“回皇上,此袍是在鹤玉婉闺房里找到的。”

听得聂磊一言,鹤柄轩猛然回头看向刑架上的女儿,眼中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玉婉……玉婉你说这袍子哪里来的?到底是谁要害你,害我们鹤府满门!”

刑架上,鹤玉婉一眼认出那袍子是苏玄璟的。

那夜她想奉献,结果苏玄璟将袍子披给她……

“女儿……女儿也不知道!”鹤玉婉眼泪扑簌,低声开口。

座上,周帝冷哼,“来人。”

刑室没有行刑狱卒,聂磊直接将一侍卫唤进来。

“三十鞭,给朕抽!”周帝一声令下,侍卫当即上前抄起沾了盐水的皮鞭,抬手便是一鞭。

啊——

鹤玉婉到底是女子,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皮肉之苦!

鹤柄轩爱女心切,急的直接扑到鹤玉婉身前,转身挡下一记皮鞭,肩头皮开肉绽。

“皇上明鉴,这袍子断然不是玉婉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皇上明察……”

周帝龙目幽沉,“来人,将鹤相绑起来。”

聂磊眼神示意下,又有两个御前侍卫进来,硬将鹤柄轩五花大绑。

“鹤玉婉,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这个袍子的主人,否则朕现在就以杀害皇子的罪名将你父亲拉到午门,斩首示众!”

一语闭,被两个侍卫按在地上的鹤柄轩双目陡闪,心中大骇。

他从未想到自己在周帝心里竟然可以如此容易的被舍弃!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金口玉言绝无儿戏!

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倘若女儿说不出名字,周帝当真会将他斩首示众。

这一刻,鹤柄轩害怕了。

周帝若真杀他,他连叫暗萤来救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明鉴,臣女当真不知那袍子是何人的……”鹤玉婉不顾身上剧痛,哭的梨花带雨。

周帝怒拍桌案,“鹤玉婉,这袍子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找到时还被叠的平平整整压在你的衣服下面,依聂总管之言,这袍子被你清洗过,上面皂角的味道与你那些衣服一样!这样你还要说你不知道这袍子的主人是谁?”

角落里,宋相言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他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猜出来,反正他猜出来了,那袍子必是苏玄璟的!

“皇上,臣女不知……”鹤玉婉在刑架上哭的梨花带雨,红肿眼睛死死看向自己的父亲。

周帝一声冷哼,“来人!将鹤柄轩……”

“女儿!”

“是苏玄璟!”

终于,在周帝决意要杀鹤柄轩时,鹤玉婉迫不得已喊出她最不愿意在这一刻说出来的三个字。

角落里,宋相言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刑室死寂。

数息,鹤柄轩仿若缓过神儿来一般,挣脱侍卫跪爬到周帝面前,眼睛骤然发亮,“皇上!是苏玄璟……是苏玄璟的袍子!凶手一定是他,也只有太子府……”

“你们都退下!”周帝截断鹤柄轩的话,眼睛扫过聂磊。

聂磊深知其意,挥手间将三个侍卫一并带出去。

宋相言将息窝在角落里,周帝一时没瞧见。

可李世安瞧见了,“小王爷……”

周帝闻声回头。

宋相言,“……李公公。”

你叫我我就叫你!

“相言,你也退下。”周帝已是耐着性子,十分隐忍开口。

宋相言从来都会察言观色,只是这世上叫他察言观色的人不多而已。

这会儿宋相言就很乖巧听话又懂事的从角落里挪动步子,退出刑室。

啪!

刑室铁门被站在外面的聂磊关紧,宋相言直接把耳朵贴上去,但凡不能在人前言的话都值得听!

“小王爷。”聂磊提醒道。

宋相言想赖着不走,于是聂磊抬高音调又吼了一声。

铁门突然被李世安从里面打开,“皇上有旨,没有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待门阖起,宋相言还想再贴时聂磊轻咳一声,“小王爷,属下喊了?”

宋相言瞪他一眼,动着嘴唇在心里骂骂咧咧离开。

天牢最里面的牢房里,宋相言蹲下来时脸都白了,“苏玄璟,你完了!”

角落里,苏玄璟一袭白衣倚在墙角显得十分单薄,面容淡然优雅。

见他不语,宋相言瞧了眼来时路,回过头低语,“聂磊在鹤玉婉的屋子里找到你的袍子,且证实那袍子里参杂七星海棠粉末,眼见着毒杀八皇子的罪名就要落在你头上,你到底有没有退招?”

听到消息的苏玄璟眉峰微微一皱,“呵!”

“你呵什么!要是有后手你就赶紧亮出来,别等了!再等来不及了!”宋相言之所以担心苏玄璟,倒也不是因为惺惺相惜。

他知道苏玄璟之所以再陷牢狱之灾,必是为钓暗蝎。

如今看来,暗蝎还真不是司徒佑。

终于。

苏玄璟缓缓动了动身子,继续倚在墙角,“我没有后招了。”

“什么?”宋相言没听楚。

或者说他听清楚了,但是根本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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