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魁,竟然是你,你好大的狗胆!”
当乌伯看到乌魁的时候,先是震惊和意外,随后便是怒火冲天,他的儿子,乌飞,此时正被反绑着吊在废屋的横梁之上,左边少了一个耳朵,面上染满了红黑血液,血液已经开始干涸,虽然还活着,但是双眼空洞无神,显然是遭受了极为重大的打击。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自己的儿子被捆绑的方式竟然与自己早上被捆绑的方式一模一样,嘴里同样也被塞了个钢球,无法说话。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乌伯几乎已经出离愤怒了,罡气涌动肆虐,在屋中卷起一阵狂风,若非他控制的好,现在已经将整个屋子都掀翻了。
“莫恼,莫恼,乌伯族长,气也没有用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生气呢?!”
“你想要什么?!”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怒火,乌伯问道。
“很简单,我想要乌槐部的那个秘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好了,可以说清楚了,就是今日乌程那个老鬼用的力量。”
“你疯了吗?!”乌伯一听,气急反笑,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目光看着乌魁,“你的脑子烧坏了还是被虫蛀了,竟然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你以为这个小子能够和乌槐部的秘密相比,你以为我会为了这小子把乌槐部最大的秘密告诉你吗?小子,实际一点,把人放了,我给你足够的好处,然后带着你的妹妹滚蛋,我一定不会追究的。”
“你当我是白痴,还是自己是白痴?!”乌魁一咬牙,冷笑着一扯了扯自己头手上的绳索。
呜呜呜……
被吊在横梁上的乌飞立刻挣扎了起来,因为嘴里有一具钢球无法说话,所以只能发出这种凄惨的“呜呜”的叫声,看着着实有些心酸,乌伯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不仅仅是被吊在横梁上,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细索,这件细索一年就不是凡物,只要乌魁一念之下,细索便会全力的缩紧,?乌飞的脑袋割下来。
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乌伯终于又微微的叹息一声道,“没有用的,你这样威胁我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也没有办法,那个秘密只有大长老才能够掌握,你就算是把他碎尸万段,也没有用的,放了他,我保证……!”
“你保证,呵呵,你能保证什么,我抓了你的儿子,胁迫你交出族中最大的秘密,你能放过我,你的保证就是个屁。”
“乌魁啊,你想想,就算真的让你得到了那件宝物又能如何呢?你真的能够把他拿走吗?这么多年来,那东西一直就在乌槐部中,部族中千万年来出了多少天纵其才,可是没有人一个能够移动那件宝物,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得到那件宝物的认同,就凭你,你以为你能够改变这一切吗?趁现在收手还来的及,赶快收手吧,我保证不会追究的。”乌伯苦口婆心的劝道。
“收手?哼,我怎么收手,你还真当我是白痴了,我有那么白痴吗?就凭我,也想得到那件宝物,简直是笑话,我需要的只是那件宝物的所有消息而已,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我,我立刻就放了你的儿子,否则,大家同归于尽吧!”
乌伯的心沉了下去,乌魁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他又如何听不懂。
乌魁不是白痴,那件宝物也不是他这个级别的高级战士能够得到的,更不是他能够染指的,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向他询问关于那件宝物的信息。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说明,他也是被人胁迫的,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这小子反常的行为,思虑及此,他的神色更加的缓和了,“乌魁,我知道这么做不是你的本意,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说不定我就能帮你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乌伯收起你假惺惺的一套吧,不怕告诉你,我已经被喂下了虫丸。”乌魁惨笑起来,“虫丸啊,你是乌槐部的族长,你能解的了吗?”
“虫丸?!”乌伯面色大变,周身的罡气猛的一凝,听到“虫丸”两个字,他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所谓的和平解决,慢慢谈判也就变成了一个笑话,那可是虫丸啊。
石槐山百族之中,善养蛇虫的部族很多,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虫丸,这些虫丸的名称虽然都相同,可是材料不一,选择的虫子也不一样,每一个部族的虫丸构成都是部族之中最大的秘密,而解药,也只掌握在少数的高层手中。
另外,使用虫丸的条件也非常的期望,并不是随便就能够给人下的,需要有充分的准备,以及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方才能够种虫成功,而一旦种虫成功,那么,对方的一切都会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根本就无法反抗。
因为虫丸一入体,经过秘法催化,便会生成无数细小的虫子钻入你的经脉血液骨髓之中,平常看起来没有两样,可是一旦有人催动咒文,这些虫子立刻便会开始在你的身体里啃噬起来,中术者便会感到无尽的痛苦,恨不得自己将自己杀死,但是在虫毒发作的时候,你连自杀的力量都没有,就如同陷入了无尽的地狱之中一般。
所以在石槐山百族之中,虫丸是一种让人谈之色变的东西,也是让任何人都不敢违背的东西,一旦被种入虫丸,那么,生死便操之人手了,行为也一定会受到对方的控制,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在听到乌魁说自己被种上虫丸之后,乌伯才会脸色大变,知道今日之事不可能再善了了。
“谁给你种的虫丸?!”
乌伯沉声问道,因为虫丸的杀伤力太大,而且效果实在可怖,百族联盟明确规定了不得擅自对别人施展虫丸,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你觉得我能说出来吗?”乌魁道,手指头沟了沟,套在乌飞脖子上的长索再次紧了紧,“不要再想那么多无用的事情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乌伯,我数到十,要么你就?那件宝物的秘密说出来,要说我就杀了你的儿子,同归于尽。”
乌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正如乌魁所言,他已经不可能让步,一旦让步,他所需要承受的代价远远超出想象。
若是换了乌程在这里,他一定掉头就走,因为乌程还有很多儿子,更多的孙子,损失掉一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乌伯不能,乌飞是他惟一的儿子,惟一的血脉,本身虽然风流一点,但是无论资质还是心性,都可以称得上一时之选,未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他,所以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关于那件宝物的秘密,大部分都是掌握在大长老的手里,我所知有限。”
“没有关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听到乌伯的口气有所松动,乌魁心中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但是如果有活路的话,谁又会想死呢?
他之所以选择威胁乌伯而不是乌程,便是看透了乌伯舍不得这个儿子,乌槐部落内部竞争激烈,乌伯虽然是族长,但是面临的压力也很大,虽然背后有乌程这个大长老在支撑着,但是族中还有许多的长老,兄弟,他们一直都在盯着乌伯的位置,巴不得他犯个错误,到时候借这个由头将乌伯从族长的宝座之中踢下去,这一次迎接百族联盟的使者,乌伯栽了个大跟头,在一众族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威信尽失,本身的地位已经动摇了,要是儿子再出什么事情,对他的打击也就太大了,连儿子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保护整个部族呢?
如果百族之会上再出什么纰漏,乌伯的族长也就当到头了。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乌伯绝不想再在百族之会前节外生枝。
“那件宝物乃是从上古传下来的道器,我乌槐部的祖先无意中发现了这件宝物,但是却无法炼化,取走,所以选择在宝物的上方设置了一个祭坛,以祭祀的方式来向宝物借取力量,慢慢的便发展成了现在的乌槐部,那件宝物就在祭坛的下头,祖先们专门为了这件宝物修筑了一个地下的宫殿以供奉宝物,后来经历了几次劫难,为了保证部族的发展和宝物的秘密,这件事情慢慢的只在大长老和族长之间传承,其他人一概不知,因为宝物的等级太高,只有修成金丹才能够取得宝物的认同,借取一部分力量,所以现在族中只有大长老有资格使用这件宝物,也只有大长老知道如何借取宝物的力量,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就这么多,你身为族长,知道的也太少了吧?!”
“没办法,谁让我的实力不足呢,我虽然是族长,修为没有达到金丹天,根本就没有资格使用那件宝物。”
“就算没有资格使用,也应该去看过吧?”
“不要打这种主意,祭坛大殿是族中的禁区,就算是我这个族长也不能随意的进入,只有每年的祭祖大典之后,才有资格随大长老进去祭拜一次,平常的时候,只有大长老能够进入,所以你找错人了。”
“没有关系,你只要进过就可以了,把殿中的线路图画出来交给我,并且发一个虫誓保证这个图是正确的,这件事情就了了。”
眼中怒气一闪而逝,乌伯当下便撕下了一片衣襟,咬破手指,用血在上头草草画了一番,一副简陋的路线图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祭坛神殿的路线并不复杂,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通往宝物的地方,另外一条则是通往先祖的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接过乌伯抛过来的地图,乌魁怪笑了一声,“族长大人,看来您对祖先们也没有什么敬意啊!”
的确没有什么敬意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便将通往埋骨之地的图画出来了,那里掩埋的可是乌槐一族历代的族长和长老们,也是乌槐一族的圣地,乌槐部族每年一次的大祭,祭祀的对象便是埋骨之地的先祖英灵,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些通过祭祀获得的力量究竟有多少归了先祖之灵有少归了那件宝物。
“哼,不过是一堆枯骨罢了。”乌伯此时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看了一眼还在被吊在横梁上的乌飞,“现在,你可以把他放下来了吧?!”
“可以,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乌魁怪笑起来,目光之中透着一缕难掩的喜意,“族长大人,这件事情你也不能怪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乌槐部族的宝物已经泄露出去的了,打它主意的人不少,我看阁下还是多想想后路吧。”说完,身形慢慢的倒退,一脸警惕的看着乌伯,直退到了废屋的后墙壁上,捏碎了手中的一块石牌。
石牌一碎,便听轰的一声,废屋的后墙被整个儿的撞了个粉碎,一张黑色布满利齿的大口冲了进来,一口便将乌魁吞入口中,同时咬断了乌魁手中的长索,然后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哼!!”
原本乌伯还对乌魁有一些想法的,但是一看这个驾式,便不由冷哼一声,一拂袖,将乌飞从横梁上解救下来,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发现他除了耳朵被割之外,并无其他的事情,便抱着乌飞快速的离开了。
许久之后,王通的身形慢慢的显露出来,眉头煞成了一个井字,“竟然这么麻烦,需要金丹天的修为才能够驱动借用力量,金丹天以下完全无法借用力量,更不要说夺取了,奶奶的轮回之盘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不对,他是在耍我啊,道器再好,得不到又有什么用处,又或者,他认为我能够得到?妈的,真当我是位面子之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还要用六爻神算来推演一遍吗?
王通揪着头发,非常的苦恼,又细细的思索了一遍,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钻入了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