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河是东南的一条大河,贯穿数省,最宽之处达万丈,最窄之处仅十余丈,因此水势情况极为复杂,有的地方水势汹涌,巨浪滔天,甚至有如天河倒泻,不可收拾,而有的地方则平缓如镜,水流静的朝东流去,没有一丝的波澜。八?一中?文≤≥≥.≈8≈1≤z=≈.≈c≥om
河阴县便是位于这样的一个地方,沅河以南,水势平缓,周围水网四通八达,码头众多,因此极为繁华。
越西楼是河阴县最大的一家酒楼,其中活水煮活鱼乃是河阴一绝,名声传遍四方,每天都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慕名而来,生意十分的兴隆,只是这一日,客人在距离越西楼一条街的街口便被河阴县的衙役们堵住了,再看那越西楼所在的那条街,竟然人烟渺渺,天都快到中午了,还是没有一个行人,街道的两边,则站满了兵士衙役,一股子肃杀的气息映入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一问方知,原来是东南第一家,东成侯府将整条街都包了下来。
“好一个东南第一门庭,果然是名不虚传,威名赫赫啊!!”
一般人听到东成侯府的名头,心中除了羡慕之外,自然也就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但是有些人则不一样,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尝一尝这越西楼一绝的,想不到竟然被挡在了外头,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些怨念来,再加上大易王朝武风极炽,像河阴县这样的繁华地界,来来往往的人中不乏有武者,脾气大都很躁,所以说起话来未免不怎么好听。
不过东成侯府的名气的确是太大了,级别远远的出了他们所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除了讲几句牙疼话之外,倒也没有哪个傻子去冲击衙役门组成的队伍,强行冲进去,这种事情,不是武者做的,是傻瓜做的。
只是没有去冲击衙役,这些人对于东成侯府的来意却是十分的好奇,毕竟河阴虽然繁华,也不过是一个小县而已,东成侯府威名赫赫,怎么会跑到这个小县来,而且据说还来了两位公子,一名供奉,并百名侯府侍卫,这是要干什么啊?
“还能是为了什么,前日东成侯府的一批灵材在河阴附近被劫,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有消息灵通的人士不屑的道。
“竟然是为了此事?看来东成侯府对那批灵材十分看重啊,竟然出动了这样的阵势!”
“是啊,两名公子都出府了,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那位侯府的三公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却领悟了梦魇秘术,还收取了一头梦魇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我倒真的想看看那传说中的梦魇兽长的是什么样子!”
“得了吧,梦魇兽何等珍贵,又怎么可能轻易示人呢。”
“那也不见得,那位公子的修为不高,如果真的遇到了敌人,实力不足的情况之下,说不定真的会祭出梦魇兽来,到时候……!”
“你想的倒是轻松,实力不足,你也不想想,东成侯府这一次派了什么人来?百名侍卫也就算了,还有一名供奉,那可是供奉啊,侯府的供奉,都是上三品的强者,有这样的强者在,难道还能够让侯府公子遇到危险不成?!”
“这也不一定,这帮人有胆子劫东成侯府的货物,说不定其中有高人呢,否则,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错不错,敢动这批货的家伙绝不是等闲之辈!”
“屁,已经查出来了,就是沅河四鬼下的手!”
“沅河四鬼?这怎么可能,他们四兄弟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吃下这批,难道想要自杀不成?!”
“是啊是啊,沅河四鬼,横行沅河多年,之所以会如此的逍遥,就是因为行事谨慎,绝不会做这种不智之事的。”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证据已经确凿了,否则的话,为什么东成侯府会出动这么大的阵仗,直奔河阴而来,还不是为了他们的鲤鱼巢。”
“当真如此?!”
“真的不能再真的,我的小舅子是东成都尉府的,早在三天之后,他们便已经探查清楚了,并且已经将鲤鱼巢地界封锁了起来,现在,那座岛上啊,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跑的掉了。”
“那四鬼有什么反应,难道他们就这样任由都尉府宰割不成?!”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据说那鲤鱼巢中平静的很,四鬼的手下平时操练的很勤快,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连岛都没有出去,一艘渔船都不见,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他们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准备负隅顽抗不成?这也不行啊,鲤鱼巢的地势虽然险要,但是比起侯府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
“好了好了,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啊,等打过了就全知道了,至于现在,呵呵,大家还是躲远点看热闹吧!”
“这倒也是,反正事情不关我们的事情,远远的看热闹便行了,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
…………
越西楼,二楼,临窗
王湍,王通与顾先生三人独踞一桌,凭拦而望,将整个河阴县的风景尽收眼底,桌前不远处,两人一站一跪,面色恭敬,站着的,便是河阴县令裴舒,跪着的,则是河阴县的县尉,安平,此时安平面色青白,身形微微的颤抖着,生怕桌上的两位公子出雷霆之怒,将自己劈的粉碎。
东成侯府的灵材被劫,这件事情在东南十分的轰动,因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胆敢去摸这个老虎屁股了,想不到现在有人摸了,而且摸的人就在他的治下。
是的,货物丢失的地点并不在河阴县的辖区内,但是沅河四鬼的鲤鱼巢却是在河阴县的范围之内,沅河四鬼亦是河阴县人,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他有推托不掉的责任,尽管现在心中已经将沅河四鬼骂了个狗血喷头了,却也无济于事。
王湍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轻声的问道,“这么说来,真的是那沅河四鬼做的了?!”
“是的,小侯爷,已经确定了,就是河阴四鬼所为,都尉府的郡兵已经将鲤鱼巢麻烦了周围都围了起来,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啪!!”
王湍手中的酒杯猛的一下子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安平的额头之上,顿时便在他的额头上破了个大口子,一时间,酒水、汗水与血水在安平的面上交融,显得十分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