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
听到萧凡道歉的话语时，先前说话的那名化神期修士。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凌霄子，何曾向人认错过？
曾经，即使他错了，担谁想让他道歉，可能只有赔上身家性命。且最后还是换不回凌霄子的一句道歉。
但今天，所有人都给他跪下的情况下，甚至他有杀所有人的能力。但他却选择了认错，承认自己当初的暴行。
别说是那名化神期修士，就是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凌霄子，这是怎么了？
连练心他们都懵了，他们以为凌霄子会大发神威，杀掉所有人，给死去的弟子报仇。
仙王更是看不明白，脸上全是骇然的表情。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能够明白萧凡的行为。
那个人，就是剑仙。
早在两千年前，凌霄子下界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惊愕过了。
当时，凌霄子说他厌倦了杀戮，他更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为，是不对的。可是他手上的人命有无数，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其他人，所以他要去人界避世，思考一些问题。
当时的剑仙，看到一个杀神突然顿悟的样子，他就惊呆了。所以他答应了凌霄子，要替凌霄子看好凌霄宗。
只是，凌霄子树立的敌人实在是太多，剑仙也无能为力。
能留下五千弟子，和练心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制造了太多的杀戮，这些人里面，也许有的是该死的。但我很清楚，有许多人，是不该死的。如果那些人里面，有你们的弟子，或是你们的亲人……”
“我给你们，给他们，说声对不起。”
萧凡垂下脑袋，真诚地说道。
这一声对不起，让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但这个时候，仍然没人敢问他为什么。
“我今天，本来也不是来找你们报仇的。我只是想为凌霄宗死去的弟子，还有剑宗，讨要一个说法。”
萧凡又继续说道：
“你们有罪，我更有罪。这声对不起。除了说给你们听，也是说给他们听。”
“所以……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修士闻言，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萧凡收回法力，决斗场上的那些人也都从地上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此时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的杀神，怎么会变得这么仁慈？
“我当初，之所以要逃下界去，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杀了太多的人，也无法去弥补谁，所以我就到人界去避世了。”
这时，萧凡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杀气。他既然替凌霄子认了错，自然也要替凌霄子讨回公道。
他把目光，射向了仙王。
仙王浑身一僵，惶恐不安的情绪，立马涌上心头。
“后来，仙界传出了我的死讯，很多人都以为我是造了杀孽太多。导致心魔太重，在渡劫的时候，没有成功渡劫，被天雷劈死。”
萧凡望着仙王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愤怒，他继续道：
“其实不然，我不是被天雷劈死的。我是被仙王，偷偷降下阴五雷，给劈了！”
“好在我修为了得，没有直接被他劈死，给劈得失忆了。”
“仙王，你承认你的所为吗！？”
萧凡伸手一指，威严之势，直朝仙王逼近。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不光是那些修士，还有凌霄宗和剑宗的弟子，还有剑仙。甚至是蓝武，还有仙王身边的护卫，都瞪大了眼睛。
当年凌霄子的死讯，就是仙王传出来的。
没想到，竟是他下的黑手，再由他传出的凌霄子的死讯。
“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仙王气得当即反驳，激动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仙王的反应，萧凡早就预料到了。他摇头冷笑，继续说道：
“你们可能不清楚什么是阴五雷，阴五雷，并不是仙界的东西。它威力无比，阴邪至极。”
“别说是当年的我，就是仙王本人，也承受不了阴五雷的攻击。”
“刚才蓝武施展的雷术，就是阴五雷。而他的阴五雷，则是仙王赐予的。今天的仙王竞选，如果最后跟蓝武竞争的，不是剑仙，而是你们其他人。若是不敌蓝武，最后也会逼得他使用阴五雷。”
“但是你们被阴五雷击中的话，生还的可能极其渺小。重则元神俱灭，轻则修为尽散，跟我一样，失去记忆，在人界飘荡。”
萧凡的话，仿佛重磅炸弹一般，顿时席卷全场，引得众人沸腾了起来。
“仙王，凌霄仙尊说得是真的？你真的那么卑鄙？”
“原来今天的仙王竞选，早就是内定了。那还选个屁啊，仙王，这蓝武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你这种人，怎么配当仙王的！”
大家纷纷讨伐起仙王来。
一是他们本来就看不惯仙王的作为，仙王竞选大会如此神圣庄严的事，竟被仙王搞得有黑幕。二是，这话是‘凌霄子’说出来的，他们自然要附和。
“狗屁！狗屁不通！你们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本王怎么可能是他说得那种人！”
仙王勃然大怒，拼命辩驳。
他望着萧凡，一副和萧凡势不两立的样子，咆哮道：
“凌霄子，过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抹黑我！”
“还是你觊觎仙王的位置，想要把我赶下来。你真是多此一举，我马上就要下位了，你何必做这种不光彩的事！”
萧凡摇头冷笑道：
“仙王啊仙王，你说话可真是字字珠玑。只是你是不是说反了，元鸿你认识吗，难道不是他给你的阴五雷？劈下阴五雷的，难道不是你亲手劈的？”
‘元鸿’两个字出口时，仙王明显又变了脸色，比刚才更加慌乱起来。
“当年没有觊觎仙王的位置，现在更加不会。我此次回来，只是要你给我一个说法，所以……你要是不承认，这事我们翻不了篇！”
萧凡冷冷说道，金色锁链又扔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扔的方向，是仙王。
但仙王不愧是仙王，在锁链扔过来的同时，他不避不躲。直接伸手朝那金色锁链抓来，将其死死攥在手中。
“仙界由我说了算，这里不由你凌霄子撒野！”
仙王攥着锁链，冷冷说道。
却见萧凡脸色未变，嘴巴吐出两个音节。
下一秒，只见那条金色锁链直接化为一道金光，从仙王手中脱离而出。
仙王大骇，却见金光围着他身体一绕，忽然又化为金色锁链。这一次，金色锁链直接将他捆了起来。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这一幕，让那些修士都看呆了。仙王比渡劫期的修士更加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连一条金色锁链都挣脱不开。
除非是施法的人比他更加厉害，且厉害不少。
看来凌霄子的修为……果然是比当年更加变态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仙界的一个bug。
这时，只见萧凡右手一带，那仙王就从山峰上，直接往决斗场上飞了下来。
他飞下来的时候，一直是萧凡在控制他，他浑身上下一个手指头都不由自己的控制。
不知是萧凡力道太大，还是故意的。仙王直接就砸落在地上，且双膝跪地，仿佛在向萧凡认错一般。
“啊！！”
仙王怒嚎不止，宁死不从，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谁都能报复我，但是你不能，你贵为仙王，我更与你没有仇恨。所以你今天就算死，也死得不冤！”
萧凡冷哼了一声，右掌凭空一翻。就见仙王头顶，仿佛有万钧之力朝他压下一般。
任凭他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趴在了地上。
“还不向我认错吗？”
萧凡抽回手掌，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