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行房之术,最为要紧的则是取悦二字。日后若是……”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薛元菱还没看清来人,整个身子就被人凌空拽起!
本就被人殴打过的身子,更是疼痛难忍。
抬头便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的脸。
此刻,薛元菱紧紧攥着手中的那本《绣榻行房册》,在吐出一口鲜血后,浑身似是被打通任督二脉,源源不断地画面瞬间灌入她的脑海。
好家伙,她本意是要跳河救人,结果却穿到了这本万人迷小说中一个濒死的女配身上!
距离她一命呜呼,也只剩下一句话的时间了。
原主因为不愿被父亲发卖当小妾,囚在房内被人殴打,强行按头学习行房之术,后宁死不屈被他父亲一巴掌给扇死。
薛元菱眼看着那巴掌就要朝她脸上呼来,顾不上细想,紧捂脸颊,果断认怂。
“我嫁,我学!不就是搔首弄姿吗,我可以的!!”
此言一出,男人的威压顿时轻了不少,薛元菱使出力气,将那本《绣榻行房记》置于掌心。
“阿菱必定谨记父亲教诲,认真学习行房之术,迷倒世子,立志成为世子宠妾,光耀门楣,提携弟弟,让咱们家在十里乡横着走!”
原主父亲薛宏茂故作矜持地摸了摸山羊胡子,收回手:“好,你有这觉悟,为父就放心了。”
此刻房内还站了原主宗族内的其他姑嫂,刚刚都在帮腔让薛元菱好好学习那行房术,老老实实嫁去京都。
如今嘴脸一变,争相夸起薛元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笑意盈盈道:“那孟府世子虽然只是庶子,又年纪大,人也没什么出息,但好歹也是国公府邸啊!!”
“可不是么,只要阿菱进府,还愁咱们办不成事吗?!若阿菱能得宠,咱们可都跟着沾光了。”
听着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道来,薛元菱勾起嘴角。
玩虚伪的是吧?
她可是看了这本书的!
薛家是十里乡的商贾之家,家境尚可,但为了给原主弟弟薛元义凑聘礼迎娶世家贵女,特意花了笔钱寻了人牙子把薛元菱卖到京都国公府。
那可是国公府,谁人都说好。
但谁也都知道,那京都的国公府庶子,妻妾成群,一把年纪一事无成,唯一爱好就是床笫之事,可惜唯一的儿子还是他哥遗腹子过继的。
还有那国公夫人,出了名的刁钻可怕。
据说凡是进了国公府的女子,没几个能活的。
风评如此,谁家正经人敢把姑娘嫁过去。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庶子罢了,袭爵都没得份。
但薛元菱却知道那国公府虽然人多事多,可吃穿用度,样样不必操心!
除了没点人权,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主动去找死,在后宅混个悠闲,可比死在薛府要强多了!
世子还极有可能是个不举之人,她甚至都不用怀胎当妈!
前世她和原主一样出生在极品家庭,被时刻吸血,为了活着,薛元菱她在职场上卷生卷死就为了能摆脱极品的一家子!
可就在看到希望的时候,被人背刺,绝望之下她彻底摆烂!
能活就活,不能活死了得了!
所以,这一世她什么也不管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拒绝内耗!拒绝pua!
但跑出这吸血的薛府之前,总得吸一回他们的血,充实充实自己才能起程。
思及此,薛元菱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起身,义正言辞道。
“既是为了薛府和弟弟,我理当听从父亲的话。不过我虽是被卖入孟府,若能有正经嫁妆,想必也能让府内的人对我高看两眼,到时我……”
话还没说完,薛元菱的后娘眼前一黑,顿时破口大骂。
“你可是被发卖出去的!你还想要嫁妆?!真把自己当世家贵女不成?”
别说嫁妆了,现在她就恨不得让那牙婆子给钱绑走她就是!
薛元菱并未搭理她,而是笑吟吟地望向薛宏茂:“父亲既然都把我安排入了孟府,若我能成宠妾,对咱们薛府肯定有益无害!”
牙婆子一听,想到还能有嫁妆的话,自己油水也不足足的了?
于是马上劝说起来:“薛老爷,你家二姑娘可是个明事理的,那国公府的庶子纳妾,就跟选妃似的,我带过去,人家也不确定要不要二姑娘!
可若她有嫁妆傍身,我再从中打点一番,定能为二姑娘买个良妾头衔,有了这阶梯,还怕二姑娘往后不平步青云吗?”
这牙婆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厉害,她这么一说,薛宏茂果然动了心思。
后娘立刻提起声音:“老爷!我们打发阿菱本就是让义儿能顺利迎娶那姜小姐,哪里还有我们倒贴的理?”
“依我看!阿菱前几日还寻死觅活不愿去京都,如今突然改变主意,没准心里就盘算着怎么薅光家里羊毛,捏着银子远走高飞呢!”
薛宏茂见她当着众人说得如此直白,轻吼了她一句。
薛元菱则瘫坐在地,只道:“阿娘如此想,父亲就当我这话没说吧,我现在就离府。”
牙婆一瞧,到手的银子都要飞了,赶紧按住薛元菱,冲薛宏茂笑了笑。
“薛老爷,这嫁妆你们就当走个过场,带个十几抬的也算是给二姑娘撑面子。等夫人抬她为良妾,你们再派人去京都悄悄拿回嫁妆不就成了,这点嫁妆左右都在她手上的。”
“若老爷感到为难那就再考虑考虑,反正我也是明日酉时出发。”
薛元菱露出不愿为难薛宏茂的表情,对牙婆客气道:“婆婆别为难我爹了,还是弟弟聘礼重要一些。不过婆婆可是现在要去乡东的何家?”
她知道,何家与薛宏茂那是数年的死对头。
一听到何老爷,薛宏茂的表情果然一下子僵住了。
“何家难道也要送女儿去京都?!”
牙婆笑眯眯道:“可不是么,嫁妆都是二十八抬。”
这下薛宏茂什么都不顾了,马上招呼人去账房。
后娘见状,大呼小叫地跟在后面喊起来:“老爷三思啊!”
薛元菱趁着现场混乱,招呼自己的小丫鬟明香过来,悄声对她说了几句话。
明香听后睁大双眼,但还是点点头,等那牙婆出去后,她也偷溜着追了出去。
薛元菱托着疼痛的身子回了房,按照原主的记忆,将原主攒了多年的私房银子全部找了出来。
看到那满满几盒子的真金白银,顿时觉得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等薅光薛府的羊毛再进孟府,吃住不花钱,手握财富就等着躺平过好日子了。
国公府的妾室,不就是个铁饭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