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这就给你打听去。”
秦嬷嬷掉头就走,明香也连忙起身要去给她家姑娘拿书,似乎笃定她家姑娘是要好好学习了。
薛元菱赶紧拦下她:“这时候拿书不管用,香儿,你去把上次我没有用完的那些料子拿来,我来亲自做针线活。”
那匹金贵料子也就用了一次,还没发挥出完全的价值来。
上次做的样式都是这个朝代的,这次不妨再改改样式,做得大胆一些!
虽说上一世她连男人小手都没牵过,可总是看过一些片子。
就那么几片布料,再加点捆绑元素进去,做出来的花样衣服还不得把他给迷死了!!
更何况她的绣技就跟开了挂一样,那么简单的衣服,三两下就给缝制完了。
甚至还镶嵌了一些小珍珠。
拿起来给明香展示了一下。
明香看到这薄薄几片布料,顿时双腿发软,难以置信:“姑……姑娘……这可是人穿的?”
“不然呢?”
“这也太是……那个了,姑娘,这比那肚兜还……”
她满脸通红,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浑身都被羞耻之意萦绕着,简直难以启齿!
薛元菱很能理解,她一边将这花样衣服好好叠在小木箱里,一边安慰她。
“你就等着你家姑娘我的捷报!若是此事成功,我定带你上最好的芳桂楼挫上一顿!你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
一听能吃上全京最好吃的美食,明香顿时来了盼头。
同时也信心十足了:“姑娘一定能成功!”
不过欣喜还没过去,薛元菱将那小木箱递到她手里,末了还不忘用丝绸绑了个大蝴蝶结,以示礼物的真诚。
“将这礼物亲手送到世子爷手里,你可能担此重任?”
明香身子一抖,想到芳桂楼的醋鱼蒸鸡,想到那可口清甜的杏仁蛋酥,她两眼一横,紧紧抱住木箱子。
“姑娘放心吧!”
然而秦嬷嬷还没带上消息回来,倒是先有人拦住了他们的计划。
薛元菱听到外面那独特的呵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上门了。
果不其然,她和明香还没走出两步,孟月儿便拿着鞭子上门,一鞭子挥在门框上,可把明香吓得不轻。
“又怎么了啊大小姐?”
薛元菱无奈叹口气,想招呼她先坐下冷静冷静,可孟月儿就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一般,指着她鼻头质问起来。
“薛元菱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和我二哥告状了?告诉他我为阿蛮母亲浆洗的事?!!”
这件事除了薛元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今日她和母亲用早膳的时候,二哥就在她耳边提点,让她以后不要做这种自降身份的蠢事。
虽然是私下和她说,但也让孟月儿心内一惊!
“这事本就只有你知晓,若被外人知道,那我国公府的颜面不都被我丢尽了?!”她一口咬定就是薛元菱搞的鬼。
这话听得,薛元菱都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位大小姐读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原书中,对孟月儿的描写也没有这般冒失啊。
她抚了抚额头,只道:“你既然都做了这么丢脸的事,还怕什么?再说,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和你二哥告状的?”
“我二哥就喜欢和你在一起,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他的宠妾?”
薛元菱笑了笑:“我的大小姐啊,世道都变了,你消息收到的也太晚了。但凡你把为别人浆洗的精力放到府上,也该知道我如今都成为被冷落的小妾了。”
“你可知道世子爷多久没来我院了?”
听闻此话,孟月儿顿了一下:“真的?”
“你稍作打听便知,不过……我倒是有办法陪你去探查探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告密。”
“你有办法?”
薛元菱点点头。
如今她不受宠,地位直线下降,府上的人也不能轻易离府走动。
她还需要去外头采买一些东西,顺便去拿自己这几天的成果谈一笔生意。
就是以防万一。
这次得罪大领导,她的处境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她也得想一条自己能后退的路,总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孟昱身上。
像他这种男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谁能保证能得到他一辈子的宠爱呢?
再说伺候领导本就是最劳心劳力的事,所以她需要一个长久的经济支持,才能让她在府内立足。
即便不受宠,也沦落不到被发卖的命运咯。
虽然被卖后她也有办法活下去,但肯定没有在府内过得香,那般折腾多累啊。
在府内小小折腾下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所以她便借着为孟月儿探查的借口,让她带自己出了府。
孟月儿叫来了她的好友,谢太医之女谢家姑娘来帮忙。
谢姑娘进府来探望,但和孟月儿出门的,则是换上谢姑娘衣服的薛元菱。
孟月儿对这种调换角色,探查内鬼的事情还颇为感兴趣。
一上马车便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
“没想到薛姨娘你的演技还不错,那些下人一个个地都没发现你不是谢姑娘。”
围帽一戴,那些下人哪敢贴脸开大?
她看向孟月儿叮嘱道:“你等会别喊错名字就行,我已经打点好下人了,你只需要和我一起去染坊当顾客,与我形影不离就好。”
“既然那人知道你为阿蛮母亲浆洗的事,定然是你出府后一路跟着你。你不是还说连你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吗?”
孟月儿一提起这就来气:“可不是么!本来母亲就不让我多出门,我每次离府都很谨慎了,竟然还是被人跟了。今日我非要揪出这背后之人!!”
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去染坊,而是先和寻常结伴女子一般,在集市上闲逛了。
薛元菱趁机买了些实用的东西,比如精炭,又比如很多做甜点的原材料。
之后又带着孟月儿来到凝香阁胭脂铺,找来了老板,将一个精美的小瓶子递上去。
“掌柜的,找你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有兴趣?”
那掌柜的一听,不禁笑出声来:“姑娘,买卖可没什么稳赚不赔的。”
不过还是对她手里的小瓶子感兴趣,就连孟月儿都闻到了一股别样的香味。
淡淡的清香,就像走在满是林立松树的雪道上,冷冽中又缓缓淌过一股松树的油脂香,清香又醒脑。
“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