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礼,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如今是给你辩驳的机会,若你不招出主谋,那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去都指挥司好好交代!”
一听那指挥司,杜大夫浑身一僵!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孟鉴,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孟鉴率先指着他鼻子怒吼起来。
“好啊你个杜大夫!你安的什么心思啊!你竟敢毒害我娘子,还在这堂堂叶府,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说完双手抱拳,冲叶士林开口:“大舅哥,此人其心可诛,我看不如报官,将其捉拿好好审问!不然还……”
“孟鉴!你怎能含血喷人?分明是你让我这么做,是你派人和我说想要给叶娘子一些教训!”
“起初我还担惊受怕,你说只要给叶娘子下一些致幻的药物,让她身子难受便好。可……可是这药你竟然暗中动了手脚!欲借我之手,置叶娘子于死地!”
杜大夫被气得唾沫星子横飞,还着急忙慌将药箱底部的一叠厚厚银票拿出来。
“叶公子,我所言句句属实,都是我猪油蒙了心,被财物挡了眼,这才答应了孟鉴这个畜生。”
“他只说让叶娘子难受,可我没想到,那药物竟能置人于死地!”
“狗东西!你污蔑我?那是什么药你早就清楚,现在来反咬我一口?”
孟鉴绷不住,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一拳头抡在了杜大夫的脸上。
叶士林见状,一把扣住孟鉴的手,一个翻身将他摔在地上。
紧接着将他的手往后一折,每个手指头都往外掰开。
只听见骨头咔嚓咔嚓接连响的声音,叫人心惊胆战!
孟月儿倒吸一口冷气,薛元菱下意识地将她拉到厢房里头。
这看热闹就看了,到了白热化阶段就切记不可过于入神。
不然被牵连那就不好了。
整个院子里此时都充斥着孟鉴的痛苦惨叫,孟舒然吓得连忙求饶:“大舅哥,大舅哥你快住手!我哥哥会死的,会出人命的!”
这话让叶士林更为恼怒,他们家人的命就是命,自己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次若非薛姨娘,若非孟府二房,他们见到的只是妹妹的一具尸骨!
叶夫人见状,立刻上前劝慰:“士林!别闹出人命了,我已经叫宋妈妈报官了,等他到了牢狱里,自有一番发落。”
“叶士林!你仅凭杜郎中的片面之词,休想让我……”
话还没说完,叶士林一脚踩到他脸上,将那些他转移到别人手里的田庄铺子事,还有他为外室购买房产等契书全部丢到了他脸上!
“片面之词吗?我手里还有不少你混账事!衙门的牢狱你不怕,那我这当少将的,便以军功请你一道指挥司的审问!”
孟鉴一听,脸色瞬间白了。
众所周知,那都指挥司里审人的地方,可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
剔骨绞刑,浇皮烙印,样样都能来,那些个兵头子毫无人性,也不讲理。
朝廷的人都对这地方趋之若鹜,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进去,哪里还有完整的样子。
更何况此前他也没想过叶士林竟然立了军功,能将他扔到指挥司里去!
如今父亲尚未回京,靠山晋王又远在封地,谁都救不了他!
他顿时吓到口吐白沫,结结巴巴地开始求饶:“大……大舅哥,我依,我依你便是,咱们有话好好说,大可不必去指挥司。”
“和离,和离,你们要和离我答应!”
叶士林看到他这怂包样,更替自己的妹妹不值。
娇养在家,知书达理的闺阁小姐,却嫁给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甚至还为其三年怀三胎,差点死于非命。
叶士林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晚了,这些话你去求指挥司的督军吧!来人!带走!”
“大舅哥,大舅哥!!”
孟舒然也吓到失语,杜大夫更是慌乱不已,但他也没那么好过。
官差不多时也出现在府邸门口。
薛元菱见到此刻叶府乱成一团,叶家老两口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他们在这呆着也不妥当。
便交代了叶若儿的贴身女使一些注意事项后,她先带着孟月儿离开了叶府这个是非之地。
孟月儿那真是好一顿解气,在马车上手舞足蹈地骂起孟鉴!
“这个堂兄早该受到惩罚了,薛姨娘你不知道,从小孟鉴就招人恨,我看他人如其名!只可怜了我的祖父和大伯父。”
“祖父那么英勇威武,刚正不阿的人,竟然会有这种玷污门楣的不孝子,还有我大伯父也是风光霁月的儒士,父亲在世时,兄弟俩多好啊。”
“我看都是因为娶了大伯娘,又生下了孟鉴和孟舒然他们,被娇纵到毫无礼数!这下也是他们该受惩罚的时候!叶姐姐也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想到她能回到娘家,哪怕名声彻底坏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那也是幸福的。
至少家人那么爱护她。
一旦女子的娘家人不厉害一些,那叶姐姐的处境可想而知。
孟月儿看到薛元菱沉思,正要开口,薛元菱忽然叫车夫调转了个方向。
是去青楼的地方。
孟月儿大吃一惊,不过说来话长,薛元菱先让人进去叫一个吴霜的女子出来。
此人正是孟鉴的外室。
当薛元菱说出孟鉴和她的那些事后,那女子吓得愣在原地,脸色铁青,一脸的不敢置信。
孟月儿不好气地补充道:“我那个王八蛋堂兄,如今已经没什么活路了,聪明的人就应该识时务!这样也许你还有一条活路,不然我叶姐姐他兄长追究下来,你这个外室定吃不了兜着走!”
吴霜咯噔了一下,连连磕头。
她也不过是个底层女子,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翻不了天。
只见薛元菱写下了一个药方子,递到她面前,轻声说了几句话。
此刻在不远处盯着这个方向的孟昱拉了下马儿的缰绳。
岳七好奇不已,连忙问道。
“世子爷,薛姨娘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呢?我太想知道了,偏生又什么都听不到!”
“而且她好像还写了什么东西给那名女子。”
孟昱微微眯眼,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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