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地回握老太君的手,轻笑道:“老太君既然能猜到我有应对之法,那也不必担心我。”
“我自有办法,太君放心。”
“我若和太君一个房间,传出去那是于理不合,夫人肯定也不会高兴。反正我不会有事啦!不过太君若是无聊,我和香儿倒是能陪太君玩个尽兴!太君荷包里的银钱,我若不全部赢回来可不罢休啊!”
老太君被她逗笑,又勾起兴趣,马上唤来明香在房内凑上一桌。
这一打就打到深夜,老太君已经哈欠连连,薛元菱见状,也不勉强,亲自哄着老太君睡着。
之后才和明香回了屋子。
明香担心她,就打地铺和她睡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次日一大早薛元菱就被嬷嬷带着去和老太君一起诵经。
香火旺盛的净心寺里充满了诵经之声,配合着清晨的鸟叫,让人不由得沉浸在这般宁静之中。
新鲜的空气,仿佛能洗涤心灵,她怎么吸都吸不够。
诵经结束后她还和老太君一起去吃了碗素面,那味道,意料之外的好吃。
等扶着老太君回去休息后,秦嬷嬷带着消息来了。
薛元菱一看嬷嬷的眼神,便知道有了收获。
和老太君说了两句后,便折回廊庭。
秦嬷嬷压低声音,俯在她的耳边将自己所打听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听到那些话,薛元菱都震惊了。
“此话当真?她真过来了?”
秦嬷嬷笃定点头:“姑娘,我适才还亲眼去看了,的确不假,她过来了。”
薛元菱嘴角一勾,忍不住嗤笑起来。
秦嬷嬷意外道:“姑娘不觉得危险吗?”
“嬷嬷,她都送上门了,不好好接待一下,倒显得我没有规矩了。”
她薛元菱可是个有礼还礼,有报还报的人呢!
说着又招呼嬷嬷过来,小声安排了一些事,接下来就耐心等着便是。
明香没听到两人谈话,只觉得秦嬷嬷又出去办事了,不免多问了几声。
“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嬷嬷怎么又出去了?”
“嬷嬷那是为咱们搭戏台子去了。”
“戏台子?!难道这寺庙还有唱戏的不成?”
“傻香儿,此戏非彼戏,到时候你且瞧着就好。”
这番话还真是让明香一脸茫然了。
薛元菱在寺庙呆了不到一天,次日竟染病了。
发着高烧下不来床。
明香急急忙忙地去恳求老太君。
“老太君!不好了,我家姑娘昨日夜起染上风寒,高热不退,如今……如今人都烧迷糊了,还望老太君救救我家姑娘吧!”
老太君一听,赶紧叫嬷嬷去唤郎中,而她自己也亲自去看望了薛元菱。
薛元菱强撑着身子从床上支起来,宽慰地和老太君说了一番话。
瞧着她精神头还算好,等郎中来了后,说是没性命之忧,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去。
“没事就好,那你先好好休息,今日就不必和我去诵经了。”
“多谢老太君体恤!”
而此时,薛元菱染病的消息也传出了寺庙,郎中临走之前,明香给了郎中一锭银子,交代几句话。
在厢房呆到午时,吃了一碗素面后薛元菱又准备躺下,先睡个午觉再说。
没想到此刻厢房的门忽然开了。
薛元菱唤了一句:“香儿,给我倒点水来。”
但她说了大半天都无人回应。
转身看去,赫然发现康氏穿着披风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薛元菱佯装一脸惶恐地吓到坐起来:“怎么是你?!”
康氏顺势锁上门,走到案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但这杯茶水不是给薛元菱的,而是她自己用来喝。
“你都病成这样了,作为你的继母,恰好在这附近,也该来瞧瞧你。”
“夫人,父亲不在这,你也不必和我装了。你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康氏本来还想装一装,可她满腔怨恨,早就忍不住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她病重的消息,就按捺不住的赶过来。
因为,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这是康氏一早就算好的。
于是她茶水一放,勾起嘴唇:“薛元菱,你是不傻,但万不该你爹要卖了你的时候,反过来吞我义儿的聘礼!”
“若当初你老老实实地去国公府当小妾,什么也不带走,我也不说什么了。也许你高攀了,我还能为你真心祝福几声。”
“可偏偏你却惦记上我义儿的聘礼!说是去撑台面,撑了就还回来,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聘礼呢?!你给了一个子没有?!”
“你爹愚蠢至极,被你耍的团团转,但我不像他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今日你若能把义儿聘礼吐出来,我也能给你一条生路。至少你所需的解药,我这还有。”
“若是聘礼不吐出来,那就当做你的安葬费送你好了。”
薛元菱大惊失色,忽然捂着自己的心口,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你给我下了毒?”
说着表情扭曲起来,感到有些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康氏见状,得意洋洋地扭着身子坐到床榻前,抬起她的下巴,面目阴狠地开口。
“你以为那郎中拿了我的钱真是来给你治病的?我说过我能给你一条生路,但你要把义儿的聘礼吐出来!”
“你……你为何要下如此狠手!!母亲,我也尊称你一声母亲,我如今都成了国公府的宠妾,难道你还担心我不能给薛府带来好处吗?”
“阿弟的聘礼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加倍给他,他……他也是我阿弟,是薛府的后人!我万万不会私吞了他当时的那些聘礼!”
“你还狡辩?”康氏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想起了她的生母。
当场愠怒,一把扼住薛元菱的脖子,连带着此前几次积累的恨意统统散发出来!
“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样子吗?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和你那贱人母亲,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起你的生母,你可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和你一样吃了这些药,才横死的啊。可怜了,那会你母亲都被你父亲赶出府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着说着,她便笑了出来。
薛元菱心绞一痛!一股难以控制的意识忽然涌上心头。
她眼神一狠,瞪向康氏。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