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摸索中寻找商机

深海市中南部,一幢装修豪华的二层小洋楼的客厅里。

周政道和胡落尘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胡落尘喝的是苦丁茶,那种苦到要命,喝过后又一阵甘甜的苦丁茶。

周政道喝的是武夷山的银耳茶,清香细腻。

看着对面五十多岁、酒糟鼻、招风耳、半秃顶的脑袋没几根头发,中等身材,肚子有些发福的胡落尘。

周政道很难把他和一米七多的大个,长的小娃娃脸,二十四五岁,皮肤嫩白的胡媚菁联系到一起。

两个人坐着聊了半天家常。

胡落尘不但很欣赏对面的这个东北青年,而且还很喜欢,心里觉得女儿的眼光不错,这小子是个做女婿的好人选。

周正道不知道对方想的什么,但他心里想的是怎么赚钱,让自己的老妈和嫂子,还有那帮兄弟过上好日子。

有了这个想法,周政道觉得既然胡媚菁家是开厂子的,那何不利用这层关系,自己也先做个倒爷试试水。

“胡叔,咱家厂子里生产的表,质量怎样?都往什么地方卖?”周政道想先了解下当前的行情和渠道。

“咱家生产的表虽然不是正品,但质量这一块是没得说。国内国外很多表行都在咱家厂子拿货。”胡落尘心里既然把周政道当成准女婿,自然也就没什么隐瞒。

“咱家厂子不都是高仿国外的牌子,那国外的还来咱们这边买?”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咱家的表便宜,他们从咱家买高仿货,回国当真的卖。”

周政道都听懵了:不是,胡叔,这玩意儿还能当真的卖?

胡落尘很是得意:“那不咋的,咱家厂子生产这东西过关,拿回去以后那可不当真的卖咋的!”

“那他们比咱们挣钱呀!”

“比咱们挣得多多了。”

“胡叔,那为啥咱们不干?”

“咱干不了,孩子,叔跟你说实话,咱干不了。第一,叔没有那个胆量,这事儿跟你有啥说啥,再一个,跟这帮外国佬打交道,事儿多,麻烦,他不像说咱们国内,是怎么批发都无所谓,没有什么大单子,他们一整就整几十万,起步就得十几万,不好整。整不好他们找毛病,拿那表都回不来,钱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收。”

“就因为这个?”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这个咋说呐,这帮人不好骗,他们就给你的价,就是咱们国内的价,人家拿回去卖人家的价。”

“那我不太理解。”

“从咱们这儿拿货是假的,回去卖真的,当真的卖,他们挣的是咱们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

“为啥咱们的买卖咱不能自个儿干?让他们赚这么多。”

“小子,这事儿就不是你研究的了,你这刚来还不到一天,你就研究这事儿了,你还没会走,你就要跑了,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胡落尘本觉得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却让周政道从中听出巨大商机。

在小洋楼了三天,周政道始终没有见过这个家的女主人陈招娣。

后来通过和胡媚菁聊天才知道,她老妈在外地又开家表行,暂时住在那里拓展市场,很少回来。

接下来将近两个多月,周政道不是让胡媚菁带他去批发表的市场转,就是让胡媚菁带他去修表的地儿溜达。

刚开始胡媚菁还兴致勃勃的带着到处跑,觉得能借此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可时间长了她发现周政道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况且自己家又是生产表,又是卖表,还算得上全国高仿的龙头企业,所以就渐渐觉得索然无味。

这天下午,胡媚菁闷极无聊,就自己一个人去逛街购物。

周政道在批发表的市场转悠,无意间听到两个外国佬在那儿议论以假乱真的事儿。

这俩外国佬说的都是英语,幸亏周政道上高中的时候发愤图强两年,能听出个子午卯酉的大概意思。

“最近进这些表的质量不行,回国的销路不怎么好,而且很多顾客,都反映说这个机芯质量不行,这表是假的。”

周政道听完了,就站那寻思。

因为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和打听,他基本已经对这个行业的门路,了解十之七八。

周围哪个地方能够买上这些表的零件,哪个地方能够加工,哪个地方能够卖出去。

他都已经全知道了,甚至说你要做表的话,不用找别人,胡媚菁家厂里边就能做。

而且周政道还在修表的地方认识了一个能人。

这个能人姓刘叫刘守义,六十多岁,年轻时家里就在当时素有东方巴黎之称的沪海,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表行。

他什么样的表都见过,什么样的表都修过。

只要你拿一块表过去,都不用打开瞧,仅靠听就知道那个零件有问题。

刘守义修表的技术那是没得说,但是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六七十年没少挨收拾,导致妻离子散性格变的有点孤僻,既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

但不知怎么地,他看上了没事就去修表铺溜达的周政道,而且把周政道当亲儿子似得对待,两人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好。

有了想法,就得付诸行动,否则光想有个屁的用,永远把握不住机会。

周政道离开批发表的市场,来到卖零件的地方,准备打听打听正品表的零部件是什么价位!

来到一个看起来挺大,零件挺全的店面。

进去找老板拿一个零件,先问旧的什么价,又问高仿的是什么价,最后问真的什么价,三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性价比如何……

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老板也没多想,就把问题逐一回答。

得到想要的信息,周政道直奔刘守义的修表铺。

“老爷子。”周政道背着手提溜着两个酒瓶子走了进去。

“臭小子,又来偷师学艺了!”刘守义摘下眼镜上卡着的放大镜笑着道。

周政道还在那夹咕(装假)的笑道:“老爷子今天不学艺,今天没旁的事儿,就是想找您整两口,您看酒我都买来了,还是您最爱喝的陈年老窖。”

说着,他还把手里提溜的两个瓶子提起来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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