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代表着新的希望,新的征程,新的收获。
但对于周政道来说,代表的却是七年牢狱生活的开始。
张德刚一案,经过公安局将近两个月的调查,检察院以聚众组织流氓团伙儿,非法持有爆炸性武器,挟持危害他人生命安全,共计三项罪名提起公诉。
林海市地区人民法院经过审理,一审判决周政道有期徒刑七年……
在监狱这个黑暗的铁牢中,每个犯人都背负着自己的罪行,他们在这里赎罪,也在这里经历着生活的另一面。
监狱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空间的限制,它更是一个心理的折磨场。
在这里,犯人们可能会遭受来自其他犯人的欺负,这种欺负可能源于嫉妒、恐惧或是其他复杂的心理因素。
有些犯人会因为拥有更多的资源或技能而成为欺负的目标。
他们可能会被要求无偿劳动,或者被迫接受其他犯人的恶意攻击。
监狱中的暴力也可能源于对权力的渴望或是对弱者的欺凌。
一些犯人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地位来压迫那些看起来更弱小的同伴。
心理上的欺负同样普遍,比如通过侮辱、恐吓或孤立来削弱他人的自尊和信心。
监狱的墙壁虽然坚固,但内心的隔阂和创伤却更加难以愈合。
对于那些遭受欺负的犯人来说,监狱不仅是一个限制自由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恐惧和不安的场所。
他们在这里不仅要面对自己的过去,还要努力应对现在的困境和未来的不确定性。
1991年新春伊始,伊图里河第二监狱。
“5114,你们监舍新增犯人一名!”
头戴大檐帽,身穿制服的狱警站在监舍的门口喊了一声。
周政道穿着深蓝色囚服,夹着自己的铺盖卷走了进来,环视一周,这里一共能有八九个人。
他们全都仰头挺胸,笔直的站在自己的床前。
“警告你们,不许欺负新人!”
狱警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哐当!”关上监舍铁门加上锁后转身离开了。
铁门关上,犯人自动解散。
监舍里七八个穿着深蓝色囚服的犯人都瞅着这位新来的狱友。
周政道二进宫,对里面的环境比较熟悉,自觉的径直走向到厕所旁的空床铺。
在监狱里有两种人最受欺负。
第一种就是那些没有家属管的犯人,因为这种犯人大多卡里没钱,他们要想抽烟,想买一些零食和生活用品,这种犯人就得给其他犯人干活,比如,给其他犯人洗衣服,打饭,帮其他犯人干点零活等!
第二种容易被欺负的犯人,就是那些喜欢装的犯人!
因为监狱这种地方关押的犯人,大多都来自于各行各业,许多在外面可能是白领的犯人,进到里面后,可能会发自内心瞧不起其他犯人,这种犯人的高傲是掩饰不住的,加上犯人大多又都比较敏感,一旦别的犯人发现这种犯人瞧不起自己,犯人们联合起来就会算计这种爱装的犯人!
周政道一米八七的大高个,身材标板流直,长得又白净儿又帅气。
再加上走路带风,目不斜视,监舍里的八九个犯人第一印象,自然而然的把他归属于第二种犯人。
这时,监舍里的头板也,给身旁的一个犯人摆楞摆楞脑袋,飘了个眼神。
头板是看守所里每个房间的老大,一般都是看守狱警委任的,头板一般都是比较有头有脸的懂规矩八面玲珑的罪犯,悔过时候甚至可以靠着被子垛半躺着休息。
收到头板眼神的犯人心领神会,奔周政道走了过去:“嗨,新来的,你叫啥名,因为啥事儿进来的!”
杀威,先把刚进来罪犯的威风灭掉,然后再慢慢归楞收拾服帖。
这种事儿在监狱里司空见惯,只要是新人基本都会经历一番,
周政道虽然心里门清,但根本就不鸟他,正准备把手里的铺盖卷放在靠厕所的床铺上。
问话的那犯人一仰脖叽叽歪歪说,“艹!小B崽子,问你话呐,你他妈听不着,聋了咋地?”
周政道不屑的瞅了瞅他:“咋地呀?我有必要和你说吗?我叫啥,咋进来,这都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监舍的头板当脸一耷拉:“哎呀我艹,小B崽子,你跟谁俩呐?你他妈懂不懂规矩?头一回呀,这是号里的规矩懂不懂?”
周政道装傻充愣:“我不懂啊!再说号里的规矩管我屁事儿!”
监舍的头板当时就摆出老大的范:“小B崽子,我他妈不管你在外面是嘎哈的,但到这里是龙你的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卧着!这就是他妈的规矩!”
周政道没理他,弯腰把手里捧着的铺盖卷放在床上。
头板头板觉得自个儿折了面子,心里这个气,大声喊:“兄弟们,这小B崽子挺狂呀,来,都过来,今天咱们就告诉告诉他,什么他妈叫规矩!”
这边儿发话,那边儿七八个监舍里的犯人,同时一下子就都围了上去
周政道在二道监狱蹲过三年,又在社会上混了两年。
此时要说别的不行,但打仗你不管是群殴还是单挑,那绝对是把硬手子。
七八个犯人围上来就动手,周政道左勾拳,右勾拳,再加个薅脖领子的大电炮,转瞬间接连放倒两个。
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周政道被一个犯人薅住头发,整套王八组合拳咔咔往他脸上一顿削!
其余的犯人紧随其后上去就是一顿踢,一顿踹,全身从上到下全给按摩一遍儿,那画面儿就不用寻思了,直接把周政道就踹厕所去了。
这时头板上去补了一脚:“小B崽子,你他妈不行出来嗷,就在里边给我呆着,你要是敢动弹一下,老子他妈还揍你,听见没有?”
七八个犯人抱着膀站一边看热闹。
周政道蜷曲着身体,抱着脑袋躺在水泥地上,一声也不吱。
过了十几分钟,所有的犯人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铺位小声的闲聊扯闲篇。
周政道坐起来背靠在厕所的墙角,抬手抹了把鼻血瞅了瞅,嘴角似笑非笑抽动,眼睛里透射异样的鄙夷之色。